茅山.演道台
此时的演道台无论台上台外皆被一股白茫茫的寒气所笼罩。
“这是九字真言?”
“九字真言不是只有上三观才有的吗?”
“……”
台下之人皆是满目疑惑,哪怕沈兰兮也不例外,数十道圆弧气帐瞬起囊括众人,抵御台上不断外溢的寒气,也就唯独那杵拐的老太太没有施展任何防护。
“哼!你这不成气候的藏密真言从哪儿偷来的。”曹正同样满脸惊讶,但依然忍不住嘲讽道。
“偷?”杨子朗仍然剑指竖于面前,“偷偷摸摸地残害同门的难道不是你们六甲宫吗?”
蒲公本想以偷盗九字真言的罪名上台拿下杨子朗,可听到此话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去。
台下听到杨子朗讲出此话也是窸窸窣窣耳语起来,时不时有人看向蒲公,曹正看了一眼台下的蒲公,马上回过头来也不废话了,直直朝杨子朗冲了过去。
“怎么,敢做不敢当吗?”
曹正几个跃步已至杨子朗面前,一记单手冲拳直击其面门,杨子朗右手剑指不动,左手迎拳推掌接住了其冲拳,曹正抽出右手,身体向右倾斜,一记左平勾拳挥出。
“啊!”曹正左手拳头如同打在石头上一般,身体不自觉后退了几步,其左手指关节瞬间红肿起来,“你在干什么?”
只见杨子朗头顶缓缓流下鲜血,他竟用头槌接下了这一击。
“子仲哥,那个人在干什么啊?左手一直掐着剑指不放竟用头顶接下一拳。”施薰嘴里搅动着棒棒糖疑惑道。
“你自己修习九字,你问我。”卫子仲眯着眼睛瞥了施薰一眼。
“可是前字我也不懂嘛。”施薰噘了噘嘴道。
“速战速决!”突然曹正耳边响起一道老太太的声音,而似乎其他人并不能听见。
“元甲,开!”
只见曹正双眼瞳孔扩散开来,眸子间隐约能见个元字。
曹正极快贴近,杨子朗日字冲拳迅速反应,曹正俯身躲过,其双手化拳为标指,快速击打杨子朗腹部。
“期门,章门,商曲。”曹正瞬间打出三指。
杨子朗一口鲜血喷出,并快速与曹正拉开了距离。
“哇!这三指怎么这么厉害?”施薰惊讶道。
“这是六甲宫的秘法,六甲中的元甲,能看清对手身体所有穴位,再有甚者亦能看清对方奇经八脉,”卫子仲面无表情似乎台上谁输谁赢他并不关心,“也是因此六甲宫在不同鬼患上,总能更有效的清除恶鬼。”
“气海、关元、中级、曲骨、鹰窗、巨阙。”没等杨子朗缓过来,曹正近身又是更快地六指打出。
“哇!”
最后一记巨阙穴,曹正点指为拳,寸劲瞬间迸发,杨子朗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倒射而出。
“疾!”
就在杨子朗身体将要射出场外时,曹正闪身至杨子朗身后伸手单推掌又将其推回了场中。
杨子朗单手撑起身体,不断磕着鲜血,而他右手依然掐着剑指。
“什么破术法呀,人都要死了,你能不能成啊。”杨子朗无奈苦笑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哼!还敢站起来,”曹正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他不急不慢地朝杨子朗走去,随即又脚步逐渐加快,“这最后一指你可挺住别死了啊。”
“神阙!”曹正飞身跃步标指直刺杨子朗下腹。
“呵呵,要死也是你死。”杨子朗唇齿轻启。
“前字.霜界!”
就在曹正指尖刚触碰到杨子朗时一道强烈的白光从其身上迸发开来,苍白之色从曹正指尖肉眼可见地爬满整只手臂……
“够了!”
只见一只木杖飞来,径直插在台上两人面前,感受不到任何术法压制,可是杨子朗的术式已然中断,白光逐渐暗淡,寒气也瞬间消散。
曹正放下手来看向蒲公道:“师叔为何插手,明明是我赢了。”曹正很清楚他已经触碰到了神阙穴,若不是蒲公叫停,在他看来杨子朗已经是个死人了。
“哼!混账东西,你还是看看你的手吧。”蒲公轻语,声音却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里。
曹正疑惑地看向自己右手。
“咔嚓!”
曹正苍白的右臂从指尖开始布满裂纹并迅速蔓延整个手臂,一道清风吹来,手臂如同细沙般逐渐消散在了风里,他的整只手臂竟是直接气化了。
“啊——我的手,我的手……”曹正跪在地上痛苦地嘶吼着。
“斯——好疼啊。”施薰看见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痛苦绝非来自于疼痛,因为那极致的冰霜不会使其产生疼痛感,他的痛苦来自于落差,”卫子仲仍面无表情道,“走吧,后面不会有比试了。”言罢卫子仲转身就朝竹林走去。
“啊?为什么啊。”施薰也跟了上去。
“比试不允许出现伤残的,估计蒲师叔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咔!”
杨子朗面色苍白,突然浑身一软就要倒下,与此同时,以杨子朗为中心半径两尺的台面突然粉碎,眼见他就要掉进坑里,突然一袭黑衣闪过,杨子朗便出现在了台下,抱着他的正是黑袍的李式微。
“式微师弟,他还好吗?”沈兰兮跑了过来紧张道。
“晕厥是气力耗尽,可这满身内伤也算不上好啊,得赶快送去疗房。”李式微边说边穿过人群。
就在李式微和沈兰兮进入竹林前,传来蒲公的声音。
“今日演道至此结束,后试顺延至明日……”
五殿外.素心斋
“宋师哥,宋师哥在吗?”
竹门稍稍拉开,宋君阳探头望向院内,那项广见宋君阳朝他看来,只知嘿嘿傻笑,也不及时阐明来意,宋君阳脸上写满莫名其妙,就要关门进去。
“别别,宋师哥我们有要紧的事呢。”见宋君阳就要关门,项广连忙叫住。
听到此话,宋君阳便又走了出来,此时他才见项广身后还有一人,此人也提着一杆尖枪,不同项广深黑色的霸王枪,其枪身银亮,枪首带一戳红缨。
“当!”
那人将枪尾插入地里,躬身双手结太极阴阳印。
“宋师哥,或者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