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山脚
“我说,子朗啊,咱们就这样把师姐她们丢下不好吧?”方椅桐面色为难地朝山上望了望。
“你去还是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和小也自己寻着去,你就和沈兰兮回观里吧。”杨子朗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方椅桐,回过头就要走。
“哎,去去去,反正大哥他们都在那里,有什么好怕的。”方椅桐安慰自己道。
马王镇.马王山
郁郁葱葱的树林将马王山覆盖得严严实实,山中小道偶有几缕阳光漏出却仍显昏暗,昏暗里依稀有几人散于各处,像在寻着什么。
“乾老大,我觉得应该把善弗居那小子叫来,既然他说他发现了那处尸气稠密的洞穴,就让他带我们去,现在你看咱们找了几个时辰了,连一丝尸气都没感受到。”一个发色火红身着赤色丝织单袖长衫一只臂膀裸露在外的青年一屁股坐在一颗石头上露出他单颗虎牙说道。
“你可别抱怨了,严炎小师弟,乾风师兄感知到了危险才让他们下山的,先不说那极戊境的柳景山,他后面还带着个小娃娃呢。”回应者是一个白发披肩的女子,其一袭白衣,手持一柄雪白长剑。
“那打个电话问问,总比这样漫无目的地瞎找强,这山可大着嘞!”严炎双手比划道。
“先不说有没有人家的联系方式,你自己手机拿出来看看这大山里有没有信号的啊。”白衣女子笑着摇摇头。
“芮雪师妹你不用和这小子说道,就他最懒,我就应该把他扔在观里陪老师上演道台。”
言笑者正是陈乾风,他身挂一件褪色的墨灰广袖宽松道袍,其眉如剑,双眼轻闭不视亦能视之,面目清秀外溢却又内敛沧桑,长发束一马尾吊于身后,刘海额边左右长垂,双手插袖挟一木剑抱于胸前,好似——西风瘦马流浪客,不食人间一点红。
“得得,我谢谢你。”言罢,严炎立马站起身来。
“哈哈哈……”众人皆笑。
此时一位手持青竹扁担嘴里哼着山歌的白须老人从他们脚下小道不快不慢地走来。
“大爷,”严炎看向老人轻喝道,不见回应又喝了一声,“老大爷!您好啊。”
老头没有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那个红发小鬼:“嘿嘿,你大爷好着哩。”
“大爷,你在这山中可见得什么怪异之物否?”严炎微笑道。
“有啊!”大爷回过头去从他们脚下小道已穿过了几人,听到大爷的回应,几人都看向老人。
“你不就是吗?”
众人先是一愣,又看了看严炎的模样,又是一阵哄笑。
“不是,这大爷怎么人身攻击啊?”严炎看向师兄们不平道,转头又倔强地向走远的老人吼道,“喂——老头儿,我是上清观的道士啊。”
山腰高处有一身高体阔者,立于一颗挺拔的松树下,眉宇紧锁,面目惊异。
“乾风,这里!”
那体阔者声色低沉,众人闻声皆快步扶树而上,众人聚于那棵松树下,共七人,除那体阔者面部黝黑几道皱纹横于额前,其余皆青年样。
“怎么会这样?这是遇到了什么东西?”
“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被吸干全身血液的尸体,乾风师兄,泽阳师兄,你们可曾知有吸血的恶鬼吗?”芮雪惊讶道。
“我也第一次遇见。”那体阔者轻轻摇头道。
“可不止鲜血啊,此人后脑下瘪,怕是脑髓也被抽干了吧!”陈乾风蹲下身体依旧闭眼道。
陈乾风右手抽离袖袋轻轻放在那具干尸的手上,他的视野来到一个傍晚,视野里此具身体哼着小曲缓缓下山,就在其行至一棵松树下时,其四肢抽搐,手中镰刀落地,不一会儿功夫便两眼发黑地倒了下去。
陈乾风收回右手,此时的他已是满头大汗,众人见他模样惊讶更甚。
“不是吧,乾老大,这怨力你都扛不住吗?”严炎深知陈乾风实力,比起他这个半吊子玄丁,眼前满头大汗之人早已是天丙的实力。
“哈哈,不仅如此,那恶鬼还是背后袭击了此人,我不见其模样。”说着,陈乾风手握木剑将干尸翻过身去。
果然!那干尸男子后颈、背脊竟有好几处洞穿的圆形伤口。
“这……我觉得我们还是先下山联系观里吧,此类鬼患我们完全没有任何了解。”芮雪担忧道。
“别啊师姐,我们无故缺席道典,要是啥也不干地就回去,我一想到单师叔我就害怕。”严炎突然身体一阵痉挛。
“不用着急,咱们上清七玄在此,任他是怎样一只庞然巨物,咱们杀不得,还走不了吗?”陈乾风泰然自若道。
“确实不能贸然联系观里,现在咱们对此地鬼患还没得到任何有用信息,此时回报上清,还为时尚早。”王泽阳舒展着身上的肌肉,青色道袍被绷扯得吱吱作响。
“泽阳师兄,你将尸体取样,咱们继续寻找那处山洞吧。”陈乾风站起身来朝山上望去。
马王镇.马家巷
“咱们到了,就是这家马山民宿是吧,你们先下,我去后院停车。”项广靠近车窗望了望民宿招牌。
宋君阳刚下车,从那名宿里便迎面走来一个单着件白色短袖的寸头青年,其健硕的臂膀突然扬起。
“大师兄,可真想死你了。”说着便张开那健硕的双臂要去抱他。
“滚开!”
宋君阳左手抚头顺势下摆,那青年男人一个没站稳就要摔在地上,突然出现一只手扶住了他。
“柳景山?”
“嘿嘿,是我,姊红师姐。”柳景山和苏姊红一接触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两年不见,你长得可真高啊,走吧,进去说。”苏姊红走进了民宿。
“大师兄,这是两个房间的钥匙。”
一个青衫得罗的盘髻少年眼睛水汪汪地望着高他好几个头的宋君阳,眼中藏不住地仰慕,青涩的脸庞可以看出,其不过髫年。
“小方宁,跟着景山哥哥历练得怎么样啊?”宋君阳接过钥匙,俯下身摸了摸少年的头。
“就……就还好啦。”方宁害羞起来。
“哇!难得见你这么温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