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燕,你左不过是一个小女孩,为何要考虑这么多?这些好的,或者不好的,又能如何呢?只要你自己拿定了主意,心思清明,就没有人能够拦着,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看你自己,人一生,只是为自己活,为家人活的。”
翎韵在一旁插不上话,因为她知道宝燕的处境。这么多年来,她家中不仅帮不上忙还要添乱,日子过的辛苦。
当初猫儿一般大的她被自己选中做女使,不然就会被她母亲给带走,卖到勾栏处。
人不幸的一生皆始于不幸的童年。
“也许我现在劝你也是无用的,但在后宅之中,即便是胸怀大志的女子,也只能坐在后宅,但男子皆可发言为官,若不能亲上战场,行辅佐之能也好,虽不如外面天地广阔,但退而求其次皆可。”
上官征看着实在是哭的不行的宝燕,只好叫老板又做了一个肘子。
“吃些东西吧,别如此难受了,难受的始终是自己,犯不上。”
当闻到肘子的香味时,宝燕确实好了不少,可因为长时间的哭泣,那双杏眼已经肿了起来。
“快吃吧!”
见着宝燕大快朵颐的样子,两个人终于放心下来。
没过多久,一盘肘子就已经被拿下,而客栈中,来找上官征的人也是越来越多,村民们喊着上官青天,哭的是十分悲伤。
“上官大人救命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就没了,就这么没了...”
上官征看着面前的妇人,这些人里面大多数死的都是女子。
“水鬼定然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人从中作祟,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一定想办法为民除害,讨回公道。”
翎韵在一旁听着,她倒是感慨万千,只可惜,她不能为官做宰,不然定有作为。
“我思虑着,这受害的女子多,恐怕是因为女子比较好掌控,她们大多数出身农家,身小力轻,但是我再想想,为何他们会出现在官眷的家中?无非就是想要制造一个水鬼的假象,不然是为何?”
引起大家的慌乱,最终的目的就是要隐藏自己做的恶事。
“怎样引蛇出洞呢?这人想必狡猾,不容易出来得。”
他说着,似乎有些惆怅。翎韵思索着,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
多事之秋,又逢内乱,这人在一起,人命不如刀剑的性命。
“如今皇上的身体还不错,也没有立嗣,朝中之人虎视眈眈,到时候恐怕生了什么变故,宏柏这些日子心烦,皇后是一国之母,尚且被嫔妃陷害流产,若是一直如此,那国将不国,家将不家。”
位卑不敢忘忧国,谁管无人知我?
“这皇后虽然抚养宏柏长大,但是将军毕竟如今统领一方,出征的时候多着,也有照顾不周的时候,皇宫在宫中屹立多年,自然是有盘算的,你何苦担心这些东西呢?”
上官征劝说了一句,大多数都是无用功而已。
“这你是皇亲国戚,我就不同了,宏柏更是不同,虽然他自诩是皇后娘娘抚养长大的,可是始终皇后没有亲生的孩子,贵妃一家独大,这么多年来,对他也一定是不好的。”
“更何况,若是皇后不安,宏柏自然没有倚仗,若是宏柏战功赫赫,一定会对皇后娘娘有帮助。”
上官征一笑,摇了摇头,翎韵还是年轻,不懂这朝堂之中的纷争。
“你怎么知道这皇后流产,不是宏柏做的呢?若是皇后有了嫡子,宏柏还能是第一红人吗?若是皇后没有嫡子,又不得皇上喜爱,自然只能依靠宏柏。”
权利,利益,金钱,颜面,永远是横在人与人之间的最大障碍,很难破开。
“你说什么呢?”
滚热的茶水洒在翎韵的手上,一瞬间,那手臂有些发红。宝燕惊讶的叫了一声,便连忙带着翎韵用皂角水洗。
“怎么办?”宝燕看着上官征,面对着他,宝燕一点好脾气都没有。
“你干什么?给小姐弄成这样呢?好好的说着话,你若是不想,那便不说,何苦为难人呢?”
气氛有些尴尬,上官征只好选择缄默,不然恐怕保护不了自己,会被宝燕的口水淹死。
“宝燕,无妨,上官大人也是说一种可能性,是我太过于惊讶了,才伤了自己。”
翎韵解释了一句,但是无法掩饰那一刻,自己的惊讶与难过。
虽知此事不可能,可还是心中有着疑惑的影子。
“行了,快送你家小姐回去吧,若是不回去,你还不把我给生吞活剥了?”上官征打趣了一句,连忙让宝燕将翎韵送回去。
只是他想的是不错,但是谁送谁就不一定了。
“小姐,上官大人那样说,岂不是挑拨离间?为何你们都觉得人心如此之坏?为何奴婢不这么觉得?”
“我不知道,可能是想的多吧,你心思单纯有何不好?不会为这么多东西给负累,你相信着我,这是好事,你不必因为善良而难以启齿,你本就善良的人。”
一路上,宝燕似乎已经忘了那个让自己为难的事情了,整个人开心的不行。
“胭脂这么快就能下地走路了,看来这个水鬼是名不副实,主不附庙。”
跟着翎韵和胭脂,宝燕终于梦寐以求的学到了一些古诗词和成语,为此,她十分开心,乐此不疲。
“胭脂要知道你学会了这些东西,肯定也替你高兴,不过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着。”
这些日子,水鬼的传言很多,翎韵担忧着,不过也大致猜测出来了是怎么回事。
“主君,主君看在我娘家的份上,可千万不能将妾身敢出门啊,主君,您不能如此啊!”
哭哭啼啼的,翎韵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翎韵将曹建峰身边的小厮拉了过来。
“小姐,仿佛是这姨娘惊扰了李姨娘安胎,不过他可是主君同僚家的女儿,主君顾着情面,想必不会赶人走。”
翎韵不相信,曹建峰若是真顾着所谓的情面,便不会如此为难母亲。
“可是这毕竟是堂堂的姨娘啊,这良人家的女儿这样,要是传出去,恐怕不好啊!”宝燕在一旁劝说,她是识大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