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内,林七七看着手上的包嗤笑不止,只有云禾注意到她露出的手臂已经红肿了一大片,但她似乎没察觉到,手臂没有任何痛觉。
云禾翻出消肿药膏,拧开盖子递过去:“擦擦吧,你的手臂都红了。”
林七七不假思索的把包包放在桌子上,随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红的不成样子,还有些许地方已经蜕皮了,有些惊讶的喊道:“啊!怎么会这样啊?”
用手掌用力的搓,想把这些红肿搓下去,但手掌戳破了都无济于事,她也没太在意,毕竟没有痛觉,想着抹点药膏就好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水慢慢淹过了人的脚掌,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了,只能朦朦胧胧的看见一些灯光,灯光十分微弱,好像用力呼吸一下灯光就会被熄灭,随后陷入一片黑暗。
林七七的手慢慢开始腐烂蜕皮,好在云禾空间内有足够的药物治疗,但不管喝了多少药,擦了多少药膏都没有任何作用,靠近一些还能闻到腐烂的气息,手臂也开始有灼烧感,稍微动一下都感觉被无数根针扎了。
胃口也渐渐变小,起初粥都会喝掉半碗,直到现在连一口水都喝不下去,身体日渐消瘦,脸上也毫无以前的活泼的血色,却呈现出一片死灰,就算笑起来也很像病了很久的人。
身体越来越虚弱,甚至会出现幻觉,起初云禾还在沙发上帮她涂抹着碘伏消毒,林七七看着地板陷入了一片死寂,随后又有些神志不清的对云禾说道:“我们在外面吗?好大的太阳啊!我有点热了,我们回家吧!”
云禾拿着碘伏的手顿了顿,心里出现莫名的恐慌。
她的声音很颤抖,甚至很沙哑,但她的语气十分轻快,好像自己身处在太阳底下,享受着温暖的阳光照射自己的身子。
云禾抹了抹眼睛,心里五味杂陈,纵使有千言万语在嘴中,但只说了一句:“好……我们回家。”
棠雨也在不停的联系一区的医院,一区还有三天才能开放大门,不知道林七七能不能挺过这艰难的三日。
商铺的医院诊所对林七七的症状也抓耳挠腮,诊断半天不知如何对症下药,只好每天给她开点营养剂和消炎药,让她的痛苦减轻一些。
这几天她一口水都没喝,一粒米都没吃,整日坐在床铺上,对着墙面发呆,时不时还会出现幻听的症状,双手动弹不得,稍微被身上的被子蹭一下就会剧痛无比。
云禾每天都守在床边照顾她。
她消瘦的脸庞苍白的不像人样,本来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一个少女,如今却变成这副样子,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瞬间变得空洞无比,就连长发也随着病症的加重变白了许多,偶尔发出痛苦的呻吟。
今天云禾像往常一样给她擦拭身子,正在一旁拎着毛巾,林七七轻轻歪过头,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用着沙哑的声音轻声说道:“我要死了呢。”
五个无比沉重的字,她却能轻描淡写的诉说出来,就好似早晨时候打招呼,夜晚时候告晚安的语气一样平淡。
云禾顿了顿,随后转头对,语气十分的担心,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乌鸦嘴!不会的!不会的!林七七最勇敢了对不对?肯定不会有事的!邵鹏和小七都在家里等你呢!”
她说这话时候眼角的泪水不停的往外冒,划过脸颊,滴落在林七七的手上,绽开出一朵悲伤的花蕊,在里面生根发芽。
林七七已经没有抬手帮她擦拭眼泪的力气,靠在床头上摇摇头,嘴上的笑容挂在脸上,却没有丝毫血色,眼角划过一滴泪水,但还是坚强的把头侧过一边,不让云禾察觉自己的悲伤。
房间只剩下云禾的哽咽声,还有床头上的吊瓶药水滴落下来的声音。
楼下的棠雨迅速跑上来,随后用着极其兴奋的语气对里面喊道:“收拾一下上车,现在去一区治疗!”
云禾吐出一口长气,艰难的日子就快熬过头了,抬手帮林七七抹去眼角的泪水,如释重负的说道:“我们七七得救了…”
随后招呼棠雨进房间内照顾林七七,自己则在外面收拾东西。
迅速冲下了楼马不停蹄的收拾物品,这几天大雨可能会淹没小区,所以把贵重的东西都塞进了空间里,仅留下一些无关紧要的装饰品。
随后对着楼上大喊:“下来吧!我去开车!”
车子停在大门口,把东西放进了后备箱过去迎接双人,棠雨一只手撑着雨伞,背着林七七一步一步的走出来,她赶忙过去帮忙接过雨伞撑着,一只手还帮忙提着营养剂。
把林七七放在后座躺着,营养剂挂在高处,猛踩油门奔向一区。
轮胎划过地面的雨水,喷溅成水花,雨刮器不停着摆动着,车子因为加速的原因发出阵阵轰鸣,飞驰在无人的大路上。
坐在副驾驶的棠雨还不停的回头观望林七七的状态,以及吊水瓶的药水。
车子溅起高高的水花,随后落下拍打地面,前方有车子缓慢行驶,还堵着道路,云禾不停的按响喇叭,前面的车子还是不为所动,云禾直接就加塞冲了过去,把行驶缓慢的车辆后视镜撞碎。
他们实在太着急了,17区离一区有一段的距离,必须快马加鞭,不能懈怠,林七七的状态一天比一天的差,浪费时间就等于放弃了她的生命,况且在车上,没办法呼吸新鲜的空气,在路上的这段日子林七七有几次陷入高烧和昏迷的危险状态。
靠着消炎药和感冒药,还有他们的悉心照顾,很快就到了一区的第一医院进行住院治疗。
主治医生云禾都在电视和新闻上看过,很放心的交给他们治疗,另外医院还帮忙请了个护工照顾,云禾才有时间去办理一些证件。
办好入区资格证后正好到了收复地皮的日子,简单的办理一些手续后土地就收入囊中了,随后又倒卖出去,又收获了许多物资。
一区的玻璃罩被关的严严实实的,里面没有丝毫雨水,街道十分干净,空气也格外的清新。
医院的墙壁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医疗机械发出的声音,林七七躺在病床上,脸色稍微有些缓和,身子上被插满了各种仪器和管子,这身装备使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