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禾醒来后感觉脖子一阵酸疼,昏迷的过程中反复的做着同一个梦。
梦中的她还是18岁的少女,在这个最热烈,最美好的年纪中,结识了林七七这个好友,遇到了棠雨,三个人就在空旷的西方平原上是一奔跑着,感受自由的风,享受宁静的生活。
突然世界天崩地裂,形成剧烈摇晃,平原变得四分五裂,形成了大裂谷,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双人坠下地面,不管怎么伸手去拉都会扑空。
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滴落,双人就掉下深渊里,不见了踪影,她跪坐在地面痛哭,哭得撕心裂肺,旁边突然出现了很多行走的路人,但云禾怎么都看不清他们的脸,路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云禾哭嚎着求助旁边的路人:“请你们……救救他们!他们是我的朋友!求求你们救救他们!”
眼泪不停的夺眶而出,悲伤也一拥而上,让她一时失了声,瘦弱的脊梁不停的颤抖,想求救,但怎么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无力感涌上心头,铺天盖地的痛苦席卷了她的全身,用尽全身力气颤颤巍巍的站裂谷边缘。她心如死灰,充满了深深的绝望,回想着充满欢声笑语的别墅,向往的大平原的美好愿望都已经不存在了。
独自一人,站在这个巨大的裂谷之前,仿佛能感受到它散发出的死亡气息。
棠雨,林七七不知何时站在裂谷的边缘,就这样看着她,林七七的眼神充满了无奈和惋惜,她的眼神像是在说:“云禾,谢谢你。”
云禾抬起头,看向她们,目光中充满了决绝。
云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不受控制的跳下了裂谷。
能明显的感到自己的身体瞬间失重,像是一片飘零的叶子,被狂风吹向深渊。她的心跳瞬间停滞,所有的感官都在这一刻变得敏锐。她闻到了深渊底部腐败的气息,听见了风在裂谷中的哀嚎,感受到了身体被撕裂的疼痛。
绝望感如潮水般涌来,将云禾淹没。她的心在疼痛,灵魂在颤抖。但没有闭上眼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承受着这无尽的绝望。
然而,就在即将坠到底部的时候,她抬起了头。看见她们还站在裂谷的边缘,阳光洒在双人身上,照亮了她们的脸。目光交汇在一起,棠雨朝她笑了笑。
那笑容像是阳光穿透了黑暗的云层,温暖而明亮。
云禾的心中涌上一股复杂的情感。那是怀念,是感激,也是无尽的遗憾。她们曾经一起走过那么多地方,一起做过那么多事情,经历了无数灾难。
但是,那些都成了无法回去的过去。
云禾的身体继续下坠,离她们越来越远。
她深深地看了她们最后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感受自己的身体被裂谷的黑暗吞噬,被绝望淹没。
然而,云禾心中却有了一丝宁静。那是灾难发生、林七七生病,自己被绑架的苦日子中,从未有过的宁静。
在黑暗中坠落的同时,云禾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凉薄笑意
而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裂谷的底部。这里充满了腐败和死亡的气息,云禾却不再感到恐惧和绝望。
猛的惊醒后云禾就这样坐在床铺上,回味着这场令梦,久久不能释怀。
一缕微风吹过云禾的头发,她感觉到凉意才拉回心绪,不知何时,眼角竟滴落一滴泪水,划过脸颊。
她抬起衣袖抹了抹,发现身上衣服还是原来那件。
口腔里充满了血腥味,衣服上也沾满血渍,她没有在意这些,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这个房间摆放的物品很少,一张床,一个桌子和椅子,墙角还摆放着一些柜子。
她一个一个的拉开柜子的抽屉,里面除了蜡烛,什么东西都没有,房门也被锁的严严实实的,用尽力气还是门还是无动于衷。
突然,门就被打开了,云禾被吓了一跳,连连退后几步。
开门的是一个大概十八岁的女孩,头上扎着小辫子放在背后,穿着一条灰色的裙子,面无表情的走进房间里,把手上的托盘放下后便离去了。
云禾一把拉住她的手,顺手把门关闭了,女孩似乎愣了一下,想把云禾的手甩开,但奈何她的力气很大。
她随后瞪了一眼云禾,表情狰狞无比,云禾也不是吃素的,从裤袋里掏出水果刀架在她的脖子,女孩正要喊出声,云禾一个大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不管怎么挣扎,云禾还是死死抱着,让她发不出声音,稍微动一下脖子就能被划伤,随后靠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回答我,这是哪?”
水果刀贴近了她白皙的脖子,划出了一丝伤痕。
女孩也被吓坏了,不停的呜咽,眼眶迅速泛红,泪水打在了云禾的手上,随后朦胧的开口:“唔!我告诉你,你不要伤害我!”
云禾把手中的刀远离了一些,但还是对准她的脖子,封闭的环境中,女孩感受到一丝威胁和压迫,迫于无奈还是开口回答:“这里是一区……”
她有些惊讶,貌似自己沉睡的时间很久,女孩刚要上前离开,云禾的刀尖就离她近了一些:“回答我在走,不然你这性命就保不住了。”
她皱了皱眉头,摆出十分不情愿的表情。
“一区的手下,死一个应该没太大问题,你的主子也不会追究。”
云禾出言威胁,现在她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女孩点了点头,惊恐的看向云禾的衣服,全是血渍,心里不断估摸着云禾的身份,还有她的性格。
应该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你知道我来到这里多久了吗?你是第一次给我送饭?”
“我给你送了四天饭了,你来到这里多久我并不知情,现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吗?”女孩不断恳求着,泪水不断夺眶而出,让云禾看着有些心烦。
“把眼泪憋回去。”
她把声音压得很低沉,让人感觉到窒息,女孩也害怕极了,抬起手来用力的擦拭眼中的泪水,袖口已经湿了一大片。
云禾在一旁揣测着,这四天她都待在这个房间,从17区来到一区大概一个星期的时间,奇怪的梦也反反复复,不断折磨着云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