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不怎么吐了,胃口突然大增起来,老毛病像是好了一样,都不管是不是楼晚做的,只要是酸辣的什么都想吃。
为此,楼晚还特意做了酸辣粉给他尝尝看。
好家伙,这一吃就上瘾了,每天都要吃,有时候大半夜饿得慌,他自己还会爬起来到厨房里摸索。
孕期的敏感情绪也都转移到了谢淮谦身上,通俗点来说就是娇气了。
白天在公司没事,晚上回到家楼晚要是忙着自己的事,比如她每天都会绕着整个兰山居走两次,早晨一次,晚上要睡觉前一次。
哪次要是没约上他一起,那一整天,楼晚就会感觉她身边跟着个受气包。
南城的大雪来得很迟,临近过年才开始纷纷扬扬飘下来。
淮育集团与QMO商场的集团年会也随之而来,谢淮谦给楼晚准备了两套礼服,明摆着就是要她陪着他参加年会。
楼晚垂首看了看肚子,直摆手,她才不去呢。
谢淮谦倒是没说话,但各种失落,各种难过表现得不要太明显。
楼晚看不下去了,退一步说,她只去QMO的年会,主要还是跟淮育资本不太熟。
谢淮谦一听,眼珠转了转,点头同意。
QMO的大部分人楼晚还算熟悉,她在QMO分店帮忙那段时间,QMO员工只要空余都会下来店里坐坐,或喝喝果茶,或吃点糕点什么的。
如果上去迟到了,只要给上司贿赂一点茶间遇的糕点,基本上都不会罚什么款的,只是轻微警告一下。
所以楼晚也就没特意打扮,反正天冷,她穿保暖为主。
哪知道真等年会那天,楼晚一进去就惊了,偌大的会场里挤满了人,一见到她都激动得直呼老板娘好。
楼晚后知后觉,他这是把两个集团的年会合并在一起了。
不由得默默捂脸,早知道就打扮一下好了。
新年一天赶着一天到来。
各大公司纷纷放假,茶间遇也早在腊月二十七就放假了。
这是夫妻俩的第一个新年,除夕和大年初一两人就自己过。
家政阿姨回家过年去了,年货什么的就自己备了。
大年三十晚上,谢淮谦开着车,两人去超市里进货。
过年期间,大型超市里的人很多,到处都是新年的气息。
备完货回家,两人相互帮忙着,做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出来。
要吃饭前,谢淮谦听从楼晚的吩咐,拿着鞭炮在大门前点燃,噼里啪啦炸开。
这似乎成了一种讯息,紧接着不远处的大院里也有人走出来,远远地道了声过年好,也开始炸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夫妻两人用牛奶代替酒水,碰了一杯。
这个新年对于谢淮谦来说不一般,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幸福的一个新年。
不再是过去冷冰冰的、模板一般例行问好吃饭,然后就回到房间里静静发呆……不像是过年,倒像是走流程。
如今在自己的小家里,年货是自己准备,饭菜是自己做,身旁有温柔的妻子在跟他讲着过年的习俗,晚上一起吃年夜饭……
他由衷地觉得幸福,目光定在对面喝牛奶的温婉女人身上。
怀孕后的她越发温柔了,不知道是不是母性的光辉,连脸颊都散发着温柔的柔光。
“老婆,除夕快乐。”
楼晚喝了口奶,抬眸看过去,不由得弯唇笑:“老公,除夕快乐哦。”
一声老公喊得谢淮谦心里暖呼呼的,凑过去亲了楼晚一口。
楼晚也回亲他的脸颊,两人对视一笑,坐下来吃饭。
吃完年夜饭,碗筷放进洗碗机后,谢淮谦开始写对联。
他的毛笔字不差,毕竟也是在姥爷的耳目熏陶之下长大的,笔锋利落好看。
楼晚看他写得轻松,也跟着拿笔,铺好宣纸,开始提笔写。
看着是那么一回事的,然而写出来却是一团糟墨,她试了几l次,最终还是挫败地叹气,放笔。
谢淮谦看着,宠溺一笑,将她拉过去抱在怀里,握着她的手指,调整她握笔的姿势,一笔一划地教她写下——阖家欢乐。
屋外雪花再次纷纷扬扬,一声声鞭炮声偶尔划过夜空。
漫天白雪中,屋内眷侣相依相伴。
不远处的大钟一声又一声敲响,南江上空礼花绽放,新的一年到了。
“新年快乐。”谢淮谦温声说。
楼晚仰头吻了吻他,说:“新年快乐。”
夫妻俩窝在家里过完属于他们的新年,初二初三才回老宅陪着姥姥姥爷过。
到正月十五,大雪融化了,才回桐市陪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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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时光匆匆,转眼又到了第二年炎热的盛夏。
七月中旬,离预产期还有一周的时间,楼晚住进医院里,赵兰芳从老家赶着过来,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几l天后的清晨,楼晚突然醒来,肚子一阵一阵疼,她伸手摸了一下床单,湿了。
急忙推了推身边睡着的男人,“淮谦……”
谢淮谦一下惊醒,眼睛都还没睁开,手先摸过去抱着她,嘴里含糊着问:“是不是又抽筋了。”
“不是。”
“噢~”谢淮谦放心了一些。
楼晚说:“是要生了。”
谢淮谦:“!!”
眼睛立马睁开,一把按亮床头的灯,随后呼叫医生。
忙忙碌碌的一早上过去。
中午时,产房的门推开,护士抱着孩子出来,“恭喜家属,是位小少爷。”
谢淮谦顾不得看孩子,探头往产房里看。
今天的他没了往日英俊的形象,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下巴上长出浅浅一层茬,身上还穿着靛青色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