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迪飞匆匆忙忙地跑回来找周淳刚。
“走吧,我们一起去走访。作为新上任的师爷,今天您对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吧?那就一起办案吧。”
“你不用去了。你去把此前的案件文书都熟悉下,以后就知道怎么写了。”
杨迪飞大失所望,心想,这有什么不会的,难道这里还有人比我杨迪飞的文化水平还要高嘛,怎么说自己也是饱读诗书,十年寒窗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但既然龙甲大人发话了,他作为一个新人,总不能第一天就给予违拗,那以后可没好日子了。
于是,他乖乖地跟着去看文书了。
杨迪飞到了库房,里面存放着龙甲府建成以来所有的案件档案文书以及各种物证材料。一排排的柜子上材料堆积如山。杨迪飞随机抽取了其中一个案件材料,他边看边摇头,不禁有些愤怒:这都写成啥样了,一没有文采,二是竟然连语句都不通,错别字赫然在目。越到后面,倒是写得越来越有长进。
难怪,都有一个教化的过程,毕竟百年前,整个赤水镇读书认字的寥寥无几。
周淳刚又出门走访了。名单上的问题学生差不多有100人,按照情节严重程度,他们也不过才走访4人。
他们找到了一个叫高山山的学生。
周淳刚一行人到来时,这个高山山正跪在地在哭,他的父亲正拿着棍棒教育他。周淳刚制止了他父亲的棍棒,把那个孩子扶起来,并擦干了他眼泪。
高山山的父亲,一脸懵,看着周淳刚等人都穿着官衣,以为自己儿子在学堂犯了事,要被抓走了,脸上从愤怒转为惶恐,又看到他们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又转为放松。
“你们是?”高山山的父亲问道。
“这是龙甲府的龙甲大人。我们来调查学堂事件。高山山参与了砸学堂一事,是不是?”李进问道。
高山山刚停住的哭声,又响起来了。
“你个臭小子,别哭了,赶紧老老实实回答人家官爷的问题。”高山山的父亲一看脾气就比较火爆。
“是的,不对,也不是。我是被迫砸的。”高山山回道。
“此话怎讲?”
“昨天,我到了学堂,就发现不对劲,教室的窗户被砸了好几个洞,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先生也不见踪影,同学们都在追逐打闹,嘴里喊着什么打倒剥削分子。我来了之后,他们就把我推倒在地了,强迫我砸窗户。”
“我不肯砸,他们就拿砖头递到我手里,不然,就要打我。我没办法啊,只好砸了。”
“你把私塾给砸了,那你以后去哪里上学?”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啊,可是他们都跟疯了一样,我不砸,就要打我。”
“你有没有事先收到过这类纸条?”
“什么纸条?”
李进把之前收过来的纸条拿给他看。
“并没有。但我好像在我的同学那里看到过。”
“你看看这些纸条,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些说法都不对,我看这是有些人自己不想上学或者上不起学,故意污蔑先生以及丁先生。”高山山看起来还是一个有明辨是非能力的孩子,在学堂里,估计也是个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