恵娴有些怀疑地看着女鬼。
“这是谁弄的？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帮我？”
女鬼把头发撩到耳后面，一一作答。
她叫安芳。
她不知道是谁放到石头在路中间，估计要看路面监控，她看到路中间有石头，怕人开车撞上，所以才等在路边。
不是为了帮恵娴，而是所有开车经过这条路的人。
这样可以积攒功德。
“我一个人搬不动这么大的石头，我没有跟人类联系的方式，你可以选择报警，让警察来查。”
安芳提议。
恵娴原本想着撞死人就撞死吧，但安芳在前，她只得咽回去。
“这里直通玄真观……嗯……算了，我把石头弄走吧，等明天我想法查查路面监控。”
“为什么不报警啊？”
“上面带着符咒，一看就是妖精干的，警察搞不了这些的。你要是看不下去，建议你去城隍神那里报告。”
听到城隍神的名字，安芳立刻打了个哆嗦。
恵娴使出神力，将石头搬到玄真观后面的山上，看到山上刚好缺一块，她把石头放上去，严丝合缝。
石头是从玄真观后面的山直接弄下来的。
恵娴站在山上，看着底下的玄真观，陷入沉思。
‘白姐姐，你口口声声说要做好姐妹，私下却想害死我是吗？’
恵娴神色一凛，旋即恢复正常，不着痕迹地回去开车。
她开车离开没多久，一只乌龟慢慢从路边小河里浮上来。
原本离开的安芳，重新飘到乌龟跟前。
“安芳，你说她会不会自动离开白姐姐呢？”
“不清楚。”安芳晃了晃地府发行的手机，“我加了N个群，有人匿名爆料说有人要抢白美丽的玄真观。
白美丽平日与人为善，想抢她玄真观的，估计就恵娴一个。才几天啊，她就开这么拉风的车。”
老乌龟点点头。
“有道理，以前夏董公司每天都给白姐姐打电话，催进度或者派发任务，现在两天了，白姐姐一点儿事都没有。
倒是这个恵娴，经常跟公司的人联系，还被公司的人开车接走。
要是哪天白姐姐没活干了，估计夏董会让白姐姐下岗，把玄真观给恵娴。
我可不能让白姐姐失去玄真观。”
安芳道：“嗯，那你回荷花池继续趴着吧，我找个地方窝着。”
“白蜡烛和香我放前面铁皮破船里了，你帮我盯着群消息，少不了你的好处。”
“没问题，合作愉快。”
……
涂小玉飞也似地跑到书房，正在打扫卫生的姜晚月皱了皱眉。
“大姐，我刚拖的地。”
因为晚上要直播，俩人白天都没去店里。
“大新闻，我4S店的朋友在群里说，恵娴开车去4S店修车，一个大灯一大块凹陷，定损15万。”
“哦。”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恵娴非说是意外，说路边凭空出现一块大石头，带着保险和4S店的人调监控。
你猜怎么着？”
“我不猜。”
“监控显示，恵娴自己开车技术不好，撞到桥墩上，恵娴就嚷嚷说不是这样的，明明是路边有石头。
老大，恵娴是老鼠精，应该不会针对这种事撒谎，毕竟保险和店员都是人，什么情况啊？”
姜晚月愣了愣，把拖把上的一次性湿纸巾扔到垃圾桶，走过来问道：“有监控流出吗？”
“有。”涂小玉点开群里的视频。
姜晚月看了一遍，若有所思。
“监控难道是假的吗？”涂小玉忽然觉得事情恐怖起来。
要是这些妖精能改变监控，那可是太吓人了。
“监控不是假的。”姜晚月做出判断，“有人故意让恵娴发现，她的车是撞到石头。”
涂小玉摇了摇头。
“听不懂。”
姜晚月随手拿两个小摆件放在桌子上，一前一后。
她右手两根手指往前移动。
“这是车。”
很快就撞到第一个小摆件。
姜晚月配音并抽出一张纸巾。
“这个是duang，代表着音效。”
涂小玉茫然地点点头。
姜晚月的手指继续移动，然后在第二个小摆件跟前停下，纸巾盖在摆件上，并发出声音。
‘duang’
涂小玉恍然大悟。
“因为第一次的声音被拿掉，然后挪到第二个了。恵娴以为她撞的是石头，实际是桥墩。
如果恵娴看到监控画面，也会明白过来。”
涂小玉把玩着小摆件，沉默了半晌，这才缓缓道：“是谁算计恵娴？”
“白美丽的玄真观里有不少精怪，白美丽心地善良，会分给他们供奉和香火，估计他们见恵娴抢单子，看不下去。”
姜晚月整理好书桌，抽湿纸巾擦了擦：“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本来白美丽是夏建伟的下属，即便恵娴要跟着白美丽干，但得把白美丽视为领导。
但恵娴绕过白美丽直接跟夏建伟联系，精怪们觉得白美丽有下岗风险，白美丽下岗对他们没好处，于是出手教训恵娴。
涂小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还有你发群的消息。”
……
玄真观
恵娴叹口气：“修车不过十几万，我还能拿的出来。”
说着，她凝视着白美丽的眼睛。
“白姐姐，你是不是怪我？”
看到监控的刹那，她就立刻明白了，她撞车地点不是路边石头，而是桥墩。
她和白美丽都是妖精，本来是白美丽给夏建伟干活，现在变成了她，白美丽闲下来，紧接着就是失业。
失业也就意味着失去玄真观。
在玄真观外的路上出事，只能是玄真观的住持做的。
白美丽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夏董家大业大，不是你也会有别人想要跟夏董合作，我宁愿是你。”
白美丽顿了顿，声音微微一颤。
“我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夏董的产业里，庙宇就那么几座，玄真观的香火最盛，其他几个，罕有人至。
所以其他妖精跟夏董合作，需要夏董提供庙观的话……那只能是玄真观了，有些事我不愿做，他颇有微词。”
恵娴心里冷笑。
你说不愿意帮夏董干脏活，这不是话里话外指责我不干净嘛。
装什么清高！
你怎么不解释我昨天车祸的事！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又想占玄真观干活还推推拉拉的，难怪夏董看不惯你。
我也看不惯你，假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