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问赵子柔关于杀人过程的事来着，结果赵子柔见着曲明伟就发怵，直接开口说自己其实完全不知情，当初只是误打误撞就捅破了陈虎杀人的事实了她不想跟着一同上县城去，吕大林只能对她进行了口头教育。

觉得可能是曲明伟的眼里大家都是一具尸体，看尸体的眼神使赵子柔感到害怕吧，不然也无法解释赵子柔为什么那么怕曲明伟了。

在大队里就待了十几分钟，就上县城去找一个合适的场所整理遗骸，以及残留的衣料，吕成双也一同前去了县城。需要做一个完整的笔录，记录一下当时的情况。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陈虎自然也没有可能再保持沉默。他已经被关了好些天，同样被关在这的还有陈立国和向红，本来按照搞破鞋这么一个罪名是不需要向红在拘留所里关着的，可是她和陈虎一同策划了将吕成双击晕再妄图纵火烧死的犯罪过程，她也就一同被关押起来了。

陈立国则是以盗窃加袭警的罪名关押的，本来就是问他钥匙怎么来的，毕竟那是梁念的钥匙，突然出现在他手上确实是需要问清楚的，可是他的反应很是激烈，袭击了俩憨憨警员，也就一同关着了。

陈虎看见警方查出的证据，很是不可思议，他觉得自己那件事其实是做的天衣无缝的。本来是不打算把尸体捞回来的，可是那年夏天降水量根本就达不到发洪水的水量。他只能趁着上流还没被冻住的枯水期来临之前把尸体捞出来埋了，防止枯水期到了水位下降尸体被人发现。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自以为的做法，把自己送进去了，他把头埋在手掌间，根本不相信这件事就被人看见了。

审讯室内，徐建已经拿着本子问了好一会儿了，陈虎还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情

“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徐建坐在他对面拿着本子再次问道。

陈虎使劲用手摩挲着被剃得很短的寸头：“能有什么作案动机，就只是想杀人罢了，杀人还有什么理由。”他也明白无论怎么说都是逃不脱一颗花生米，索性就开始胡言乱语。

徐建见他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皱眉道：“你也可以不说，向红可是把什么都说了，你不说也没有关系。”

“问你也只是走过过场罢了，人证物证俱在，作案动机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无论动机是啥，犯罪的事实已经发生了。”

陈虎闻言面色阴沉，戴着手铐的拳头紧握着，黝黑的的手臂青筋暴起，最后才猛然松开。

“是吕家那个小丫头告诉你人是我杀的对吧？”陈虎突然开口道。

徐建闻言嗤笑一声：“告发你杀人的卷宗上不是写的赵子柔吗？你魔怔了？”他自然不会向一个罪犯透露吕成双的行为。

徐建抬手在刷刷在笔录上记了点东西，继续抬头询问：“你杀了王家玲，是为了什么？她还是你的亲表妹对吧？”

这个问题陈虎倒是没有否认：“她确实是我的亲表妹。”

“你那时候跟向红已经在一起了？”

……

陈虎再次陷入沉默，徐建也不恼，把玩着手中的钢笔：“这几天村里的人都在说，向红生的是你的孩子。虽然说要讲证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孩子眼睛鼻子跟你如出一辙。”随即又道：“你要是老实交代呢，还能在出来的时候让孩子给你养老，你要是拒不配合呢，那孩子估计就只能去你坟头给你割草咯。”

陈虎的面色有些不好看，眼神凶狠，死死的盯着徐建和记录的辅警：“如果我说了会减多少刑罚？”

“能减一点，不过不多，你是杀人又放火，干的事情不小。不过能减一点是一点对吧？”

“向红把我做的事情全都交代了？”

“对的，她说她没杀人，人都是你杀的，她就是换了把锁，充其量也就关个几年就出来了。”

陈虎闻言一声怒吼，情绪开始失控，面目充血，额间和双臂青筋暴起：“她放屁！要不是她，我根本就不可能失手把家玲杀了！”

徐建和辅警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吓了一跳，还好他被铐起来，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在被徐建这么一激下，陈虎终于把作案动机说了。

当初他第一次跟向红勾搭在一起，本想着快晚上了人都下工回家了，就忙着找块水草丰茂的地方解决。没想到就跟来割猪草的王家玲撞一块了，王家玲看见俩光溜溜的人滚在一处就想往外跑陈虎则是生怕她出去喊人叫人都知道了，赶忙按住她，没想到她被这么一按就挣扎得更厉害了。

陈虎情急之下就用王家玲随身带过来的镰刀给她腰上划了一道口子，霎那间鲜血染红了晚霞，也染红了向红没穿起来的衣服。

一时间世界都静止了，连带着河水的声音也没有了，可王家玲的肚子还在汩汩冒着血水。向红拼命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从嘴里发出一丝声音，把这一寂静的氛围打破。

幻想着只要自己不动一下，她的血就不会流了，可没多久那孩子就不动弹了，两人就傻愣愣地看着孩子血流而亡。人没了两人就把她装进麻袋里就打算扔水里，没想到向红说没几天会浮起来的。还没等陈虎反应过来呢，向红就直接往那伤口直接塞了好几个拳头大的石头，实在塞不下了就直接往麻袋里继续塞大块点的石头。总之就是能随着洪水走就好了，千万别浮起来。

可那一年根本就没发大水，一直等到初秋，还是没有大水下来，没办法只能捞出来埋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连着袋子埋了？”徐建又问。

“袋子得拿来掩人耳目，她的尸体已经腐烂了，把内脏弄出来当牛的胎盘挂着，就不会有人想到那是人的内脏了。”陈虎理所应当说着，一旁年轻的辅警是今年刚分配过来的大学生，听到这直接受不了飞速跑出门外吐了起来。

徐建扶了扶额，年轻人呐，见识还是少了。

“那这跟你放火烧吕成双他们家有何关系？”

“吕成双和我表妹是好朋友，她们俩经常一块儿上学放学。我不确定那天她是否也看见了，就想着宁愿错杀一个吕成双，也不要自己把表妹杀了的事情暴露出来。

因为她突然不会说话了，我也就想着她开不不了口就不会说出来的，直到几个月前向红跟我说陈立国夸吕成双学习好能考上县里的初中，我才恍然大悟不止嘴巴可以说，手写也能把我的事说出来，那天她突然就一脸苍白的回家了，我想着把她敲晕关起来一把火烧死了，就没人知道我所犯下的罪行。”

说完陈虎叹了口气小声道：“天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