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妈那是因为感情问题,有误会。”
宫寅薄唇微勾,冷面讥讽,“不过是你的借口而已,年轻时看不上我妈的出身,所以跟我妈分开,到了中年又觉得放不下,所以才又跟我妈走到一起。”
“小叔叔,你怎么能这么想爷爷呢?”宫锦麟问道。
“不是吗?我有哪一句说错了吗?”宫寅眼睛猩红的说。
要不是因为宫承夜他当年狠心如此,他母亲也不可能留下病根。
现在日日夜夜要遭受病痛的折磨。
“宫寅,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我跟你母亲当年是因为个人感情问题,是误会,无关你说的家室问题,我从未嫌弃过你母亲什么,若是有半点这种心思,我宫承夜不得好死!”
宫寅一双寒眸微眯,“那你不嫌弃我母亲的出身,现如今我为何又要嫌弃晚晚?这种厚此薄彼的事情是何道理?”
“混账东西!你母亲家世清白,世代钢琴老师出身,那唐晚是个什么东西?她那个母亲不过是个万人爬的婊子!她的父亲不过是个靠着女人挣钱的瘾君子!你这狗脑子竟然也敢将那腌臜东西跟你母亲相提并论?”宫承夜只觉得自己被气急攻心,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疼。
“爷爷,您没事吧!”
“来人!快来人!”
.......
老爷子脱险之后宫锦麟才对宫寅说“小叔,你这次也太过分了,爷爷本来心脏就不好,你还说那种话刺激他。”
“你哪只眼睛看是我刺激他了?”
“你.....你怎么能把那个女人跟兰夫人比呢?”
“宫锦麟,请注意你的用词,晚晚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女人,她是我宫寅的心上人。”
“小叔,我知道你喜欢她,但是那个女人那样的家世你确实不应该拿来跟兰夫人比,你也知道爷爷有多喜欢你母亲,他怎么能容忍兰夫人和那样的女人比呢?”
“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自然是清楚,但是晚晚她又有什么错,她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相反她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还能考上了那么好的学校,我们应该敬佩她才是。”
“小叔,你真是......没救了.....”这不是妥妥的恋爱脑吗?
虽然他也很同情唐晚的遭遇,他小叔说的也没有错,唐晚自己本人并没有选择出身的权利,但是从现实角度上来说,人对一个环境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
出淤泥而不染的毕竟是少数人。
所以他相信爷爷的话。
唐晚必定是一个有心机的人。
所以洛白从家世和教育环境上来说都是最适合他小叔的。
可是现在那个最能配上他小叔的人却变得......
悲惨无比。
小丫头侧躺在病床上,身体单薄的就像纸一样。
她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盯着窗子,几乎一动不动。
梨落拿着医疗托盘进来的时候就看着她在盯着一个地方在发呆,“在看什么呢?”
她的脸本来就小,现在瘦的也就巴掌大,“那边的蜘蛛结网了。”
梨落愣了一下。
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是不会在这种时候还去管蜘蛛有没有结网的,所以说到底她还是个孩子。
“结网啦,那小蜘蛛今天在窗子上就有一个家了。”梨落不算是个特别温柔的人,相反私下里的性格还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跟洛白说话的时候就特别的温柔。
“今天要睡着打,还是坐着打?”梨落问。
“坐着吧,我都睡了好久了。”她起身说。
“好。”梨落移动着床前的杆子。
她很安静的将手伸给她。
虽然梨落也算是一个临床经验十分丰富的老医生了,但是每一次看到她那双四个半指头的手时,她还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她才十八岁啊!
怎么就有吃不尽的苦呢?
看着梨落半天没有下针,洛白奇怪的问“是不好找吗?”
“没有。”梨落松开了压脉带,将头转向了另一方,然后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先稍等我一下。”
洛白低着头,大概是知道梨落是怎么回事了。
梨落感觉到自己白大褂的衣角被拽了拽,低头看下去是小丫头给她拿了一张纸。
“谢谢。”
只是说完这句谢谢后她的眼泪反而流的更厉害了些。
梨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状态,就为她下了针。
她走的时候看着小姑娘单薄的身体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难过。
她真的好希望有一个人能出现好好保护这个孩子。
十八岁。
本应该属于微生洛白绚烂的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