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似乎还没有停下,皮肤上不时传来雨水的触感,在后座靠着窗户,风吹起头发,在脸边划过。
慕云舟手里的手机亮着,手在键盘上敲击,原本没有多少字的开头渐渐变得多起来,不时切换到相册的截图,去寻找几条好句加在文章里面;也会不时看看窗外思索良久。
眼睛里映着手机里的文字,慢慢的,原本黑色背景的备忘录逐渐被白色的文字覆盖住。这似乎不止是他的意志,也是在十九中里,被打压,被攻击的所有人的意志,似乎只有在这一刻,他才真正代表了所有受害者。
“车上就别玩手机了吧。”母亲担心他的视力再次下降,现在的他的度数起码又涨了五十度。
看了一眼接近一面打满白色文字的备忘录,他也没有什么灵感了“好的好的。”说着,他开始看着窗外沿途的景色。
夜晚的灯红酒绿,街边的霓虹灯亮着,宣告着夜生活的开始,路边的烧烤摊坐满了人,每桌的人把酒言欢。可能是生意,也可能是生活;喝着酒的,抽着烟的,借着酒劲说话的......在车上街边的人一闪而过,什么也没有留下。
倒不如说是在看夜生活和傍晚四处的灯光。
街边的树木在几条道路上也披上了灯光,一闪而过的不止是人和景,更是人生。
那些悲惨经历似乎就在昨天一样,人生的路还很长,道理他都知道,但是这些事情真正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还是不免会有轻生的念头。
周围逐渐变得熟悉起来,边上的光景是家周围的环境。
网约车驶过高架桥,右转就是他的小区“要开进去吗?”司机问道。
“可以的。”雨也变大了一点,开进去显然方便的多。
看着小区门口的护栏缓缓升起,边上的广场早已没有了大妈们跳舞的音乐。
走进家门,父亲已经睡去,所以并没有开灯,放好东西,“你先去洗澡。”母亲一回家就坐在沙发上对他说道,“别吵着你爹。”母亲补充道。
“好的。”他换好拖鞋向里面走去。
......
洗完澡之后,他在桌子上找到了晚上要吃的药——半颗奥氮平和两颗疏肝解郁。
以前的时候总是闹得不愉快,每每到了晚上,穆云舟都会直接到房间里待着,或者一直就在房间里不出来。虽然母亲把奥氮平掰成两半准备好了,但这是在开了药之后第一次吃晚上的药。
房间外的洗澡声和等会的吹风机声,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他只想刷会视频然后听着音乐睡去。
呼吸声渐渐变得缓慢、有规律,这代表着他已经入睡,身边手机的音乐还在响着。像是在为他创造着一个梦境......
晨光透过窗帘照在他的房间里,昏昏沉沉的起来,前几天晚上开的小会的话都他都记在心里,只是不知怎么的,“为什么我在哭呢?”慕云舟对自己问道。
两年多他一直压抑着情感,哪怕在家里也在压抑着。情感也不知道该怎么释放,有时候可能会在晚上崩溃一下,有时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但是醒来之后会流泪是第一次。
而且还越流越多......
就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但一时间又不知道是少了什么;或者说他也没有拥有过什么,但这种失去的感觉是不会错的。他努力回想是怎么回事。
终于,他想起来这个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是一场梦,准确来说,是梦里的一个人。
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生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也有点无厘头,但梦里的人让他记忆深刻。就像是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一般,就算忘记了部分,不知道她的名字,忘记了她的模样,但是当时对她的情感是不会忘记的,那种爱一个人和一直期待许久被爱着的感觉。
当时的他直接身处在一个末日的环境之中,硝烟,炮火,拼杀声,那个夜里他拿着一把枪形的武器,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原地发呆,马上就有一个机械的东西挡在他的面前,里面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还带着点委屈“不是说好要一起回去的吗?”子弹打在机械上,想起阵阵声响......
之后只记得到了一个什么地方,类似于基地的建筑,那个女生问云舟当时子啊想什么,当时那个女生侧着身子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笑着对他说。之后不知什么的云舟就送给她一篇素描,而她贴在了那个机械上。
大概是之后又有一场战斗磨痕惨烈,通讯的线路全部失效,她的部队并没有在预定的时间内回来,大家都以为她所在的部队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当时他脑海里一片空白,眼前一黑,耳鸣的感觉突然袭来,什么也听不进去,整个人瘫倒在地。
直到......
梦中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叫他,他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影朝着他扑过来,紧紧的抱住他,感觉是那么真实,看着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云舟也忍不住直接哭了出来。
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睡醒之后会发现在哭吧,当时的感觉很真实,说起来也奇怪,他虽然算是校草级别的,但还没抱过女生;那种肌肤就在他边上,少女的脸颊就在他的旁边,一般大小的胸部紧紧贴着他的感觉,像是都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声。
在梦里抱着的两个人,直到她摸了摸云舟的头才好了一点,当时云舟突然在她的耳边说“我们结婚吧。”听见之后她抱的更紧了。之后两个人就亲了,只不过这方面的感觉没有,也许是他还没有亲过女生的原因。
之后梦中的她身着一件蓝色的衣服,勾勒出她上半身的线条,显得别有一番韵味;在公交车上遇见了云舟的朋友,云舟开了个玩笑还看见她嘟着嘴看着他......
少年的梦境带有青春的遐想,只不过这几天都没接触科幻的什么,这样的梦境倒是很奇怪。
这场梦或许是这悲伤生活的反差,也许只有在另外格局的世界,穆云舟的生活才会有不一样的改变吧。在梦里他受到了他所想的爱......就像是他脑海中不灭的星辰。
但慕云舟不知道,今后会遇见一个让他能把梦里的她,跟现实的人结合在一起的女孩出现,她们都留着长发;在有一个时间,同时身着着蓝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