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实在控制不住的大喊出声。
只见他的头盖骨已经没了,头皮血肉模糊的外翻着,开始没注意,当我真正往下看的时候才发现,他整个身体只有左侧的胳膊和腿是完整的,其余的部分早已经成了肉泥!
本以为自己这么多年的专业打磨,纵使还是个实习生但是任何场面我也能镇得住,可是当我真正看到眼前的一幕真的有点受不住了。
顿时就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又怕又恶心,整个人头皮发麻,眼前的场景让我一时间愣住了,突然才想到得赶紧跑,这是见了鬼了,偏偏这时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抬起来都十分吃力。
有过梦魇的朋友一定知道那种在梦里想醒来却怎么也醒不来的心情,此时此刻我比那个梦魇更加着急,眼看着这个人捧着自己的脑浆慢慢向我靠近……
就这段儿公路,已经很少有人影和车辆了,我在心里一阵祈祷:“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身边要是有神灵能不能帮个忙,让这个横死鬼赶紧消失!”
此时我能确定,眼前这个肯定不是活人就是了,而我现在估计也是被缠上了,我整个人好像一颗钉子一样,十分牢固的钉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这不活见鬼了吗!
跑也跑不掉,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那叫一个绝望,没想到还没开始实习就遇到这档子事儿……
就在这时,突然好像有一个身影,嗖的一下窜到我面前,没错,是窜到面前的,这速度绝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到的。
“速速给我退下!”
这个声音我听的很清楚,是一个男性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我就恍惚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这眼前什么都没有了!
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尝试活动了一下,腿也不再灌铅了,公路上依旧一辆车也没有,除了刚才过去的那辆殡仪馆的车之外。
我赶紧加快了脚步。
到了殡仪馆之后果不其然,刚才那辆车就停在大门口,隐约的能听见大厅里家属抽泣的声音,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我直接就去了馆长那里报到。
办理好了入职的手续,馆长就带我去了住宿的地方。
馆长年龄看着有四十岁左右,第一次见到他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那浓浓的眉毛,皮肤有点儿黑,个子很高很壮,站在那里整个人看着就特别的有气场,我拖着行李跟在他身后。
宿舍就在大厅的一楼,沿着长长的走廊,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房间不大,只能摆放一张床还有一个电脑桌,外加一个小型的衣柜,这几样东西把屋子挤的满满当当。
“宿舍就我一个人吗?”
“晚上二楼三楼都有值班的,你就住在一楼,除了轮岗值班大家平时下班都是回自己家的,这不是看你刚毕业,家又不在这里,所以你就住在一楼的值班室。”
这回我明白了,这不是等同于天天值班吗?不过反正我也是的确没地方可住,租房子又多了一笔开销,对于我这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单位能提供住宿这会让我少了很大一部分开销。
“中午有员工餐,早晚的话你可以自己买个电磁炉,随便做点,哦不过可要注意用电安全啊,你先收拾一下,收拾完再过来找我。”
馆长跟我交代完就回办公室工作去了。
虽然现在还是夏天,但是这屋里却异常的阴凉,开始有点后悔直接住在这里了,可再看看自己的口袋,还是算了吧,等发了工资攒两个月钱再考虑换地方住的事情。
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箱子里的衣服并没有拿出来挂在衣柜里,直接把箱子一整个都放在里面没有什么灰尘,应该是经常有值夜班的在这里休息,拿出抹布整个都擦了一遍,又用酒精湿巾全部擦了一遍,铺好了床。
我坐在椅子上仔细端详这个接下来我每天都要住的小房间,心里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王川啊,你过来一下。”是馆长。
我赶紧起身出门,馆长身边站着一个男人,这人身穿白大褂,褂子外面又套了一层蓝色一次性的防护服,中等身材,大概175--178的样子,虽然带着厚厚的口罩,眼睛却十分有神,他看了我一眼,就这一眼,我竟然有点紧张,馆长开口了。
“王川,这是咱们馆的遗体防腐整容师,以后他就是你师父,实习期间你就天天跟着师父,他会带你的啊,实践出真知。”
馆长别看人高马大,长的还挺凶悍,但是说话做事跟个知心大哥哥似的,就是那弄的都竖起来的眉毛冲我这么一笑感觉有点瘆得慌。
“我叫李明,叫我李哥,李明都行,走吧干活了,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问我,或者你有什么不适应的都可以说。”
师父说完转身就走了,头都没回。
“那哪儿行,师父”
我嬉皮笑脸的紧紧跟着师父屁股后面。
“衣服罩一下。”
“???”
“套衣服外面。”
师父扔给我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件一次性防护服。
“你要么现在去跟馆长在要一件工作服。”
“不用不用,这就够了。”
师父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发慌,浑身不自在。
“拿进来吧。”
我跟着师父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一进门我就后悔了。
我不仅得要个工作服,我更应该戴个防毒面具。
长方形的操作台上面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首先头盖骨已经没有了,里面的组织已经完全没有办法看了,纵使我是个专业对口毕业的学生也受不了了,我的胃又开始不听使唤的开始翻腾。
但是现实生活永远都是风雨过后是冰雹! 顺着头再往下看,当时两眼一黑,差点吓尿了裤子,因为尸体整个腰腹部以下基本上是一堆肉泥!
“怎么样?可以接受吗?”师父一边检查自己的装备,一边带上手套,还不忘瞄了我一眼。
“你不是专业院校毕业的吗?这都不能接受?”
这是能不能接受的事儿吗?接受事物也是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再说了学校也不会提供这样的大体老师让学生搞研究啊!
我听出了师父口中的不屑,好像还夹杂一丝丝鄙视。
“不行,绝对不能在师父面前丢脸,这样他更看不起我了。”我强忍着吐意,做了个深呼吸,希望平息一下翻江倒海的不听使唤的肠胃,这一深呼吸不要紧,纵使带着口罩,但是空气中那种浓浓的血腥味夹杂着绽开的皮肉的味道,一猛子直冲天灵盖儿!
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