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念的心脏像是要坏了似的跳起来。
冷白如玉瓷般的肌肤已经通身泛起红意。
她与霍晟安的头一夜。
房间里只有散落了满地的月光。
后面几回,也是衣衫没有全部褪去。
偌大且风格奢华的浴室内,明亮又暖黄的光映照在他的身上。
黑色的衬衣和黑色的长裤,由他纤长白皙的指节寸寸剥下。
余清念不受控制地猛然移开视线,浑身发颤。
只是那不经意间的一瞥,便是完美如雕塑般的线条。
霍晟安身上的肌肉并不是过分发达,却充满张力。
修长且结实,加之他肤色的白并不亚于余清念。
视觉刺激实在是太强烈。
甚至快要让余清念忘记,自己才是那个最先被看光的人。
他镜片上沾染了雾气,没过多久便被随手丢到一旁。
狭长深邃的眉眼没了镜片的遮挡,妖气都重了几分。
余清念这才发现,他的眼尾似乎有些微微上挑。
看起来就不像是良善之人。
似是,怀着诡秘的心思,像是团绮丽旖旎的迷雾。
霍晟安大喇喇地迈开长腿,走进浴室。
通透高大的玻璃门被关上。
蒸腾的热气瞬间便被全部关在浴室内。
只是,本来并不狭窄的空间,此时此刻却突然变得逼仄起来。
余清念转过身,面对着水流。
虽然哪里都想藏起来,但却也只能勉强藏住一面。
殊不知。
身后之人冷眸睨了睨,看着她冷白如玉,线条纤细精致的赤裸背部。
眸间欲海却瞬间汹涌无比。
余清念只感觉泼墨般的乌发被温凉的指尖浅浅掀开。
精致的蝴蝶骨上,被落下一吻。
而后,那吻却没有离开。
而是开始变得湿润、绵长。
他高大雄伟的身姿似是彻底从身后笼罩住了余清念这小小的一团。
“冷么?”
霍晟安嗓音哑的不像话。
刚刚发问,结实修长的右臂却已经抬起。
他这分明是在借着这个问题,进一步地将她嵌进怀抱。
却还没等余清念回答。
就倏然动作。
余清念清冷的杏眸中那抹出尘早就不知在何时被彻底碾碎。
呼吸开始变得甜腻、急促。
这个死变态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竟然少见的轻柔缱绻。
那力道就像是要把她逼疯了似的,耐心而细致。
混杂着拂过耳边,温凉且低沉的呼吸。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余清念便又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摊烂泥。
没了筋骨,腿上无力。
马上就要滑到地上。
纤细的腰肢却倏然被死死攥住。
翻了个身,抵在覆满湿气的墙上。
她浑身颤得像筛糠似的。
被他用呼吸折磨过的右耳已经红得快要滴血。
霍晟安俯下矜贵的头颅,低笑着凑过来。
将她马上就要溢出口中的轻吟全部堵了回去。
水声连绵不绝,到了后面。
天色已经不知道在何时变得昏暗。
余清念被裹着巨大的浴巾抱出来的时候,甚至连掀起眼皮的力气都没了。
她想睡在这个房间的愿望终究是没有完成。
而是被霍晟安霸道地抱回了那个主卧。
赤裸粉白的身子,还红得吓人。
刚一沾上厚厚的被褥。
余清念便不自觉地哼了声,把自己裹进去。
可还没等彻底昏睡过去,便又被纳入进那个温热宽厚的怀抱。
他身上的烟草气息被水流冲刷了个干净。
可尽管同样被蒸汽洗涤,体温也比余清念的要低上许多。
只是她这会儿急需降温。
便失去理智似的,转身钻到他怀里。
发还是湿的。
霍晟安无奈地叹息。
声音低哑地哄她:“念念,头发还湿着,别这么睡。”
“... ...唔... ...你,”
余清念蹙了蹙云眉,早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卷翘湿润的长睫轻颤。
“你为什么要叫我小名... ...”
这个好像在梦中听到过的称呼。
原来不是梦吗?
为什么... ...霍晟安。
你为什么要这么叫我。
不能。
“你不能... ...”
余清念好像已经开始做梦了。
可她娇嫩的脸上却不自觉地浮上股酸楚和恐慌。
精致的眉头越蹙越紧。
她小手不自觉地攥着他结实的手臂,甚至隐约带上哭腔。
“你不能这么叫我... ...霍晟安。”
你不能。
让我差点就要误会。
或许你对我有了几分真情。
你不能用这种宠溺轻软的语气哄我。
让我快要沉溺,快要忘记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 ...”
霍晟安扯了扯薄削的唇。
那声更加无奈的叹息却终究被他吞了回去。
他们这些豪门世家,待久了人就会生病的。
就像他的念念。
明明厌恶极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把人按照他们的规矩分成三六九等。
却不知不觉地就将自己贴上了“卑贱、不值钱”的标签。
“念念。”
霍晟安对着已经沉睡过去的余清念嗓音低沉又深情地道:“你只是个平平常常的姑娘。”
“我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没有配不配得上,只有喜不喜欢。”
余清念睡得很沉,好像连梦都没有做。
在这样明明不应该感觉到安全的怀抱里,她却好像什么顾虑都没有。
像是个精致的人偶似的。
微微启着唇,甜软地呼吸着。
霍晟安狭长漆黑的眼眸中暖得吓人。
只要余清念睁开眼看上一眼,便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那个心里从来难以令人窥探到的变态。
眸间怎么会溢出这样虔诚的爱意。
霍晟安骨节明晰的大手,动作轻缓地将她从怀抱中暂时放开。
转身下床。
高大赤裸的身躯,就这样光着脚,无声地走进浴室。
拿出个吹风机来。
微暖的风,几乎没有声音。
一寸一寸地拂过她漆黑的乌发。
男人纤长温凉的指尖丝丝缕缕地穿过。
直到发稍再也没有半分湿意。
而后,沉睡中的她又被重新纳进那个结实的怀抱。
霍晟安终于满脸餍足地低沉叹了声。
搂着她,缓缓睡去。
翌日清晨,太阳刚出来的时候余清念就醒了。
身边没人。
房间的门严严实实地关着。
厅里却传来霍晟安打电话的声音。
他在笑着,跟平时笑得却不一样。
显得特别轻松,甚至根本不像他。
然后便是烟雾被轻轻吐出的声音。
他举着手机道:“这就想见了?”
“没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