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穿越村,东戎与西戎平分秋色。不过,要数生活气息浓厚,当属东戎。
诸葛鸿一路直行,拐过王大妈的裁缝铺,来到东角老张家的脆饼店。大叔人好,可惜是个鳏夫,孩儿4岁半,正在门口张望着来往的人群。手拿着沉甸甸的脆饼,诸葛鸿心里很不是滋味。
穿过柳巷,绕过西头的老庄,便来到了老李家的牛肉铺。主家热情,见面就打招呼,礼数周到,待收了钱,交给妻子,两人幸福的笑容灿若骄阳。
这两家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买了牛肉,继续向南,忽觉身后有人跟随。拐到巷道,只见是阿朱。诸葛鸿现身问:“为何一直跟着我?你对我余情未了,我对你可无半点情愫!”他手中拿着一个买的西瓜,大口吃着,津津有味。
吃得只剩下瓜皮,他甩手一扔,直打到阿朱的脸上。瓜皮上的籽儿像橡皮胶一样黏在油光的脑门,残余的水分流经额头、鼻子,渗入口中。
“你找死!”
她很生气,抹掉脸上的污渍后挺剑直逼,风声、剑声,一股脑袭来。
“年轻人啊!要学会控制情绪。情绪,懂吗?”没等阿朱靠近,身体像雕塑似的定住了。“告诉你要控制情绪,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是谁,大名鼎鼎的剑侠,通晓古今的大聪明。和我玩,先搞清楚对象。”
诸葛鸿又拿块瓜吃了起来,找了个凳子坐下,瓜汁滴在地上,看得人眼馋。他根本连正眼瞧都不瞧她。
其实,阿朱与元青的姿色不相上下。只是,谁愿意身边整日陪伴你的是个蛇蝎心肠的野兽呢!一不留神,咬你一口,削你骨,扒你皮,喝你血,两面三刀,这谁受得了!
披着羊皮的狼与披着狼皮的羊,还是后者可爱些。
吃了十个瓜,很饱。打个嗝,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阿朱见诸葛鸿不理会她,她倒耐不住喝道:“你听着,这次我来是找你有要事相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赶着给夫人把吃的带回。”
脆饼渐渐冷却,人更没了耐性。他有意收拾阿朱,却也不愿耽误回家的时间。起身问:“想求我就直说,何必这么含蓄!你是不是想让我和你联手对付萧寒。”
“你如何知道?”
“我这大聪明能不知道,你太高看自己,小瞧我了。擂台赛那日的黑衣人是你,劫走元青的是你,你易容成元青出嫁,不会是帮了元青,那便和萧寒有关。接近仇人这种戏码,见的多了!”
他一脸得意,依然不看阿朱一眼,就当她是空气似的。自说自话的同时,不忘两眼四顾。来往的人挺多,年轻人没见朝里边张望,大爷大妈们竟和他一样爱吃瓜。他的目光迎上去,左边一家老头,右边一家老妇,两个人的头不约而同朝里钻。三眼相对,憨然一笑。
“你别得意,给个痛快话,成还是不成!”
“求人还这么硬气!”
诸葛鸿迅速出击解了她的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买卖,不亏。何况,我不信你能玩过我!”
他慢步弯腰拿了袋子,出巷口向两位老人尴尬地问好后,飞速赶往城南、城北。一路走马观花,鸟语花香,商贩众多,看着帮民生活不错,诸葛鸿内心甚为开心。
买完狮子头和糖炒栗子,穿梭在熙攘的街巷,忽然有种幸福的感觉。
返回之时,他特意经过老张家的脆饼店。老张的小孩还在盯着人群看,小小年纪一脸愁容。他爹是把好手,只是为人木讷,生意虽火,日子不红火。
“小孩儿,给你吃。”
诸葛鸿多买了份糖炒栗子,弯腰塞至他的手中。这个小孩让他想到了自己。
现代社会里的那个刘星,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的母亲在她出生时难产死了,父亲在他十岁那年续弦再娶,那个女人有个女儿,比她小三岁。
说来奇怪,那个女人待她极好,对她女儿一般。父亲忙于生意,无暇顾及我们,每月给足钱,其他一概不理。不过,到底是亲生的,刘星时而还能得到父亲的关怀,那个妹妹倒是有些可怜。
忽然,一道金光闪现。
系统提醒:
真正的英雄不是所向披靡,而是有颗侠义之心。今日收入一百金。
神秘的盒子又出现了。难道说做好事也可以赚钱?这要是在现代,每做一件好事就能日收百金,我天天做都成。毕业就不愁失业了!
时间像定格了。
光照满大地,万物美好。胜利仿佛就在眼前。
“穿越也挺爽的!想不到有这么多惊喜”他大笑,一路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朝家飞跑而去。
待回到宅邸,不见其人,但闻其声。蹴鞠的声音在他的耳畔来回摇荡。
“这边,这边。哎,小翠,这边!”
“小姐,接住!”
“再来再来,你可看好了,咱们非得打败老刘不可。”
玩蹴鞠是个体力活,诸葛鸿一点不感兴趣,直奔里屋。他把吃的放到元青屋中,特意打开袋子,让香气散到院中。他又倒了杯水,毕恭毕敬地端出门,朝着他们玩耍的方向看。
元青根本不理会他,这让他很是恼怒,又不能直接发火。
刘楚歌朝他招手,并大喊道:“一起玩。”
他连连挥手回绝。转念又想,虽为一帮之主,但帮中家底不厚实,何况也不是他的钱。做好事就能挣钱,不如试试帮人赢球。先不管元青听没听到自己说的,挣钱要紧。
“我来了!”
飞身而起,瞄准目标,走一个。
进了!
刘楚歌狂笑,“兄弟,谢了!”
元青的脸青。
诸葛鸿一脸不可置信。
再来。这次他专门和元青一队,小翠和刘楚歌一队,两队整装待发。
开始!
想不到元青身手不赖,两人配合默契,连连进球。
“累了,咱们歇着吧!”
夫人终于发话了。诸葛鸿紧随其后,一路也没听见系统的夸赞,更没有收益。直至进了屋,仍然一无所获。
“夫人!”
“这是我为你买回的吃的,都在这里。”、
诸葛鸿一把捧上,四个袋子并拢。元青扭头发笑,“你这样,我可怎么吃?你且放在桌上,坐下咱们慢慢吃。”
他听话照做,取来盘子后,将这四样各取些放在盘中。元青的一时戏言,他竟当真了,颇有些好笑。
身为帮主的义女,元青自小并不是娇惯之人,为人高冷,甚至有些严酷。在与诸葛鸿相处的时日中,她发现这个熟悉的陌生人燃起了她心中的烈焰,与他斗嘴、打闹,看他吃瘪的样子,甚是有趣。
生活,得像水;日子,得像太阳。诸葛鸿就是那池中水,头上的太阳。
她尝了脆饼,果然香脆可口。
再尝糖炒栗子,肉多未足。
再接着,她压住对牛肉的厌恶,对香椿的恶心,直往嘴里塞。
“好吃!”
“好吃便好!”
“那夫人,你到底听到我说什么了?”诸葛鸿朝元青身旁凑,紧挨着她坐下,小声问道。
“还能听到什么,不就是你打鸣似的的鸡叫声。”
“何意?”
元青朝他耳边袭来,诸葛鸿脸颊滚烫,心跳加速。孰料,忽然咆哮声震耳欲聋。
“喂,喂,喂……就这声。”
她边吃边说:“你一直呼喊,估计快将喉咙喊破了,嗓子喊哑了。我就,就听到了这个。走到你屋外,啥声音都没有,然后就看到你了。”
见诸葛鸿一脸放松的样子,元青总觉得不太对劲。
“你是有什么秘密怕让我知道吗?”
诸葛鸿连连摇头,发誓说没有。
“那你,你当真是为了探我口风”,她指着桌上的吃的,“所以费心费力地给我买东西?”随即,她吐出刚咽下的美食。
“岂敢啊!”
诸葛鸿连连道歉,起身就去安抚夫人。
结果,他又被打了。
“你骗我!”
“这点小事,我岂会放在心上!”她继续吃着桌上的美食,“反正,东西我吃到就行。再者,你也被我骗了!扯平了!”
诸葛鸿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