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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何方妖孽

邹纪发现一件事,就是扬瑕睡觉喜欢抓着东西入睡,以往扬瑕直接滚到了他的怀里,找个合适的地方就睡了,但半夜的时候,他去查收邮件,处理完邮件后,回来发现扬瑕把方方正正的被子窝成了一坨,直接窝到自己怀里,邹纪拽也拽不开,他没想到,自己活了十九年,小时候照看妹妹时,妹妹抢自己被子就算了,长大了还要被扬瑕抢被子。

他无奈至极,却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屋里的光不是很刺眼,温柔的暖黄灯光洒下,他跪坐在扬瑕身边,扬瑕把脸埋在了被子里,他怕扬瑕闷着,就想把他从被子里轻轻薅出来。

他刚碰到扬瑕的脸,愣了一下。

“扬瑕?”

被喊的人依旧紧紧闭着眼睛,但脸颊的泪痕骗不了人,被子一侧湿透了,邹纪的困意消失殆尽,他摸摸扬瑕的额头,并不是很烫,邹纪看着他,扬瑕依旧闭着眼,眉睫轻轻颤抖,似乎是在梦里哭泣,邹纪就这么看着他,从床头一侧拿起卫生纸,帮他擦去了泪痕,熄了灯,他把扬瑕拉回了自己怀里。

第二日清晨,扬瑕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手臂一伸,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但还有余热,他半坐起来,看见卫生间亮着灯,于是又躺了回去,在床的一头滚到那一头,又在墙壁周围飞檐走壁了几个招式,才“不小心”摔到了床下,幸亏床上地板铺了防摔的棉花,他直直摔下去,竟然一点也不疼。

扬瑕在地上坐着,打了个哈欠,觉得晚上没睡好,又发觉自己应该做了个梦,只记得一团模糊的白云,其余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在梦里只感觉那情绪过于浓烈,又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但随便了,扬瑕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听见卫生间的门一声轻响,扬瑕回头看,邹纪从里面刚出来,额前的发丝沾着水,扬瑕啧啧一声轻叹,说道:“好看,哥哥过来让我亲亲。”

扬瑕以为他一定不会过来,毕竟邹纪这个规矩小孩怎么可能……但邹纪路过的时候,他冷不丁被邹纪长臂捞起来,把他放到床上,邹纪在他眼睛上亲了一下,直到邹纪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扬瑕都是愣的。

待到反应过来,扬瑕第一感觉不是震惊,也不是被亲后的开心,更不是恼羞成怒,而是极度的后悔与懊恼,他怎么没有反客为主把邹纪这样那样呢?就算没有这样那样,那至少语言上得调戏一下,摆个旗鼓相当吧?

后悔,竟然就傻兮兮愣那儿了。

这大好时机,竟然没用好,好不容易邹纪主动一回,这不得这样那样后……?袜子呢?

扬瑕穿好后,又在床上跳了一圈,没发现袜子在哪里,他扯着嗓子喊道:“邹纪——我袜子……?”

“衣柜里第三层第二个抽屉里的右边。”

邹纪又打开门进来了,他把围巾放到床上,又开始一丝不苟地收拾书本,床的有侧就是书桌,扬瑕一边感慨这就是学霸的自我修养,看看,先驱意识与奋斗目标完美匹配,一边把一只袜子放到一侧肩膀上,一边穿另一只袜子,邹纪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道:“好好穿衣服。”

扬瑕穿好后不解地看着他,屋内没镜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穿的什么样,他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于是在原地转了个圈,无辜问道:“我怎么了?这不都穿上了吗?”

邹纪说道:“过来。”

扬瑕站在床的一侧,不走正常路线,直接从这边床头打个轱辘翻到了那头,然后站到了邹纪身前,邹纪捞住他的衣领,让他站好,别乱动,才仔仔细细、一丝不苟地把扬瑕的衣服扭正,又在他打褶皱的衣服处按平,扬瑕等了会儿,发现邹纪没动静了才又自顾自看了自己这身行装一眼,依旧觉得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无所谓了,扬瑕觉得可能是因为邹纪想和他亲密一会儿,诶,这点小心思又有什么错呢?他想,就随他好了,扬瑕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十分,他问道:“你上午是不是满课?我前两节没课,后两节高代。”

“嗯,别忘记吃药。”

邹纪松开他,这才满意,他没有提昨天晚上扬瑕为什么睡觉的时候流泪,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探究的好,他并不想直接问扬瑕,扬瑕惯会嬉皮笑脸,他并不在意的伤口会露出来给人看,但一旦牵扯到致命问题,就会深深藏起来。

走到物理大楼远处那座桥头,邹纪和他说了再见后就走了,扬瑕刚吃过饭,在桥上站着消食,他慢悠悠地打量着桥下的石墩,依旧有人早早地在那里坐着,摆着画架,在写生。

突然地,扬瑕看见了一个波浪卷的女生正和一个男生说话,那个男生扬瑕认识,不过他不知道他的名字,上次邹纪带着他去那个有山有水有草,顺便在那里发了烧的地方,他在聚会上见了这个男生,不过当时看他搂着一个美女姐姐亲吻,还以为他有了女朋友。

此时,扬瑕看这个男生欲搂这个女生,女生似乎看出来他的意图,推开了他,扬瑕心里码出来狗血剧情场,小三上门欲言无措,误被正主看见,酿酒一场爱情长途赛跑,跑道已开启,请小三就位。

女生背对着扬瑕,扬瑕只是略微想想,并不关心这些事情,他关心的是邹纪什么时候下课,他什么时候可以不吃药,还有,他什么时候可以去看邹纪游泳。

他转身欲走,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喊他:“扬瑕!”

扬瑕又回过头,发现那个波浪卷头发女生不再背对着他,现在她转身后,扬瑕才看清这个女生就是童雨婵,他想走,于是回答道:

“我大姨……我大姨父来了!”

童雨婵“噗嗤”一声笑了,她现在突然觉得扬瑕很有趣,站在她旁边的人叫范泊简,不理解为什么上面那个小白脸说句话就让童雨婵笑了,他说好久也不见童学姐笑一下,反倒是那个看起来跟初中生似的男生竟然让她笑靥如花,他心里发酸,有点记恨这个站在桥上的人。

扬瑕真不知道为什么童雨婵要笑,他真就随口一说,当年鱼稚和他说过,这个“大姨妈”就是所谓来送邪恶的亲戚,他信了,因为他见过,在军训的时候,女生的“免死金牌”就是这个所谓“大姨妈”,只要女生苦着脸说这个,很多人纷纷表示同情和心疼。

但唯一奇怪的一点,怎么没有男生说过?难道男人至死是少年,就是硬着不肯屈服示弱一下?

不怪扬瑕,当年生理课他都在看鱼稚给他的小说,杂七杂八的知识丰富了,该懂的一点没懂,不该懂的倒背如流。

还真没有人告诉他,他也就信了鱼稚的这句隐晦的鬼话。

他无父无母,自出生起听养他的叔说,他举目无亲,他爸爸妈妈都去了很远的地方,后来他又在外面被坏人带走,砸到了脑子,所以失了一部分记忆,他刚开始不信,但过了这么久,发现自己当真举目无亲,再说了,他叔是警察,警察是不会骗小孩的。

偶尔想起来心还是会痛一痛,但想的多了,也就无所谓了,本来孤零零的来,走的时候也需得孤零零的走,有与没有,都是一样。

他以前是这么想的,但遇见了邹纪,他不想一个人走了。

下面的童雨婵看他不说话了,于是撩起头发,说道:“扬瑕,你有时间吗?我们聊一聊?”

扬瑕正思考人生的意义,开始幻想自己扭曲成一条麻绳,在天空甩来甩去。

他不说话,落在童雨婵的眼里,让她心情有些郁闷,她刚想说什么,旁边的范泊简却先她一步出声了,他站在底下,对着扬瑕,恶声恶气道:“喂,学姐和你说话呢?你这个小白脸愣着干什么?还不滚下来?”

扬瑕回过神,意识到这是冲他来的,他笑道:“诶,谬赞,你干嘛?我怎么滚下去?这么高?哪像帅哥说的,说滚就滚,帅哥给我做个示范,先滚上一滚,我也好学学啊。”

范泊简大怒,他一怒不当紧,但却记恨上了扬瑕,他在大学也是鼎鼎有名的一方校霸,无人敢惹,从来就只惹别人,别人惹不住自己,这下看扬瑕言笑晏晏,越发生气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扬瑕啧啧一声,没想到在大学还能发生这样的戏码,这要搁高中,他高低闷这个找死的人一麻袋,再使一套打狗棒法,紧接着再凌波微步迅速遁逃,让他先吃个闷亏。

可惜他已经退隐江湖了,这时候不想招惹是非,于是他好生好气说道:

“对不起帅哥,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对不起啊,不是我不知道你,是你真的也不怎么出名,如果你出名也就罢了,但你实在不出名,非要给自己安个出名的幌子来吓我就不应该了,我也不是非要和你过不去,是你和我过不去的,你要是想和我过不去也就罢了,非要说你出名,你看看,这本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要是真和我过不去,你上来就和我打一架,我正当防卫一下。”

他说完,范泊简已经听得懵逼了,童雨婵也是苦笑不得了,那几个画生的艺术生更懵逼,一边懵逼,一边画鬼画符,一边喃喃自语:

“我嘞个祖宗十八代冒青烟了,这是人话吗?你听听,这是哪个妖精说的话?这下谁还看出他和唐僧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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