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抹了下受伤地方,不由得皱眉‘嘶’了一声。
他在刘老爷手底下干了两年活了,为此这没良心的事情可没少做,没成想还是如此。
看看后面发现没有人跟上来,霍山心中也说不出是失落更多还是难过更多。
“兄弟,聊聊?”
后面传来一道声音,霍山停住了脚步警惕的转过身去,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看着他。
视线扫到他手上拿着的剑时目光变得更为小心。
跟着黑衣男人走到一个巷子里,霍山放在双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冷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蒋连将抱在胸前,低声说道,“兄弟不用害怕,在下找你只是有事相商。”
看着他说道,“你离开刘老爷身边不怕他报复?”
霍山惊讶地看着他,心中一凛,他才刚刚从刘老爷那边出来,这个男人居然就知道了,而且看他的模样定不是寻常人。
蒋连看他防备的模样继续说道,“你家里还有一个弟弟需要养吧?”
霍山眼睛猛然睁大,怒声说道,“不准动我弟弟!”
蒋连被他吼的耳朵一疼,“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话都说不完全,你是不是有病?”
霍山看到一个穿着黑红色衣服的女子走了出来,长得很是高挑长相冷艳,手上拿了把长剑。
女子斜睨了蒋连一眼,然后对着霍山说道,“你可以来我们这里,你现在得罪了刘老爷想必以后不好过吧?”
霍山收起一瞬间的惊艳,沉默下来。
刚才一时气愤走了,但是却没有后悔。
“凭什么?”霍山沉默片刻后问出这句话。
玉袅冷眼看了他一眼,“为了你弟弟自己考虑吧,想清楚可以来淮月食肆找我们。”
说完就拉着蒋连走了。
霍山抿着唇,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处理好额头的伤之后,他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推开了家门。
住的地方是一间破旧的屋子,屋内的桌椅全都是陈旧的,走进屋内,只见一个小男孩躺在床上。
男孩看上去八九岁大的模样,瘦瘦小小,面色苍白一副病重的模样,清秀的小脸上微微蹙着眉。
屋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听到脚步声小男孩睁开了眼睛,看到来人眼睛一亮,“哥哥!”
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到了他额头上的伤唇瓣一抿,生气地说道,“哥哥你是不是又去打架了?”说着眼眶还红了起来。
霍山神色一僵,有些讨好地开口,“没有没有,我发誓这次是意外,哥哥真的没有和别人打架。”
“冬冬乖,哥哥以后都不会和人打架了。”语气变得柔和起来。
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由油纸包着的东西,小心的打开来是一包粽子糖,里面有六颗黄色的糖果。
霍冬看见这个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是粽子糖!”拿了一颗甜的他眯起了眼睛,“哥哥也吃。”
“好。”霍山被他喂了一颗。
入口的糖是很甜,但是不知为何心中满是苦涩。
就在他愣神之际又听到霍冬略带稚嫩地声音响起,“哥哥以后不去做危险的事情就好。”
垂着脑袋含糊地说道,“之前每次你回来身上都有伤,我闻的出来的。”
“这一次你可不许骗我!不然、不然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其实哥哥这么幸苦都是为了自己,他心里是明白的,都怪自己一直生病好不了所以才那么费钱。
哥哥在外面做一些危险的事情挣钱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霍山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打着他脑袋说道,“这次哥哥不骗你,我以后找个安全的生计。”
捏了捏他软嫩的小脸,笑着说道,“以后不会让你担心了。”
霍冬是他两年前捡到的,那时候他刚好当兵回来,那个时候他才五六岁因为病症就被家人抛弃了。
这个小家伙也是粘上他了,自己也无父无母独身一人,就一时心软收留了这个孩子,也随了他的姓。
可是治病就是个无底洞,哪哪都要花钱,为了挣钱就去给刘老爷当了打手。
他长得壮士,也稍微学过点拳脚,也能吓住人。
看着霍冬天真的面容忽然陷入了沉思。
接下来几天霍山就真的没有再回去,以及也没有找打手的生计,可是其他的挣钱也来得太慢了。
他怎么生活都可以,可是他弟弟不行,光每天抓药都要不少的银子。
擦了擦身上的汗,搬了一天的沙袋才二十文钱。
淮月食肆。
霍山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深吸一口气,闻着空气中的饭香就走了进去。
一进去发现都是人。
有人拍了拍他,“兄弟排队在那边。”
霍山愣了一下,“不是,我是来......”找人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挤到了一边,显得他这么高大一个子有点呆了。
“这边。”蒋连在他身后拍了他一下,示意往后面走去。
霍山跟着蒋连走到了后院,就看到一个相貌极其英俊的男子在弯腰劈柴,可惜是脸上有道伤疤。
就在他惋惜的时候看到了男子的脸,忽然愣住了。
蒋连对着叶槿淮说道,“主子人到了。”然后皱着眉走了过去,“这种事情以后属下来就行了。”说着就抢过了斧子。
叶槿淮:“......”
看着被抢了活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就看到了愣住的霍山。
“你就是霍山?”
霍山有些发懵,看着面前的人震惊地说道,“王、王爷?”
霍山完全傻了,这个男子竟然是淮王殿下,可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居然还屈尊降贵的在劈柴?
看来他还是没有睡醒?
听到他说的话叶槿淮和蒋连都看着他,蒋连停住了劈柴的动作,眼中划过一抹杀意。
“你认识我?”叶槿淮眼中透露着冷意。
霍山咽了口口水,小心开口,“我曾经当过兵,有幸见过您一次。”说这话的时候变得兴奋起来。
要说当时在行军的地方他们最崇拜谁?
那必然就是淮王殿下了,那可是他们每个人心中的神!
叶槿淮清咳一声,“那你是哪个营的?”
“我是伙夫营的!”霍山笑着说道。
叶槿淮:“......”
蒋连:“......”
很好,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