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看着桌子上的三个义体。
大猩猩手臂，三阶。
斯安威斯坦，四阶。
皮下植入护甲，三阶++。
“戴维啊，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能再装义体了吧？”
“老维，我这不是有芯片嘛。而且我已经适应接入仓了，连超频都能用了。”
维克多敲了敲桌子。
“小戴，这已经超过帮你的程度了，我需要和V商量。”
“V姐也不是我的监护人，我妈也一年没回来过了。
就再帮我一次吧老维，不然回头我去别的诊所不是更危险吗？”
“哎，你们怎么都不听劝呢。”
维克多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回维克多进行了全身麻醉，因为斯安威斯坦要替换整个脊髓。
这回的手术持续了十多个小时，但戴维只觉得睡了不到十分钟。
再睁开眼，戴维觉得身上有些痒。
维克多的手在戴维眼前挥了挥，戴维只觉得他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很多。
“都装好了，你的芯片还真有用。”
维克多指了指戴维的脖子。
“记住，在取下这些义体之前别把芯片拔下来，不然明天我就能在新闻里看到你了。”
“谢了老维。”
戴维跳下手术台，尝试启动斯安威斯坦。
时间仿佛静止了，维克多抬起手的动作在戴维眼中都花了整整三秒钟。
戴维尝试移动了一下身体，和平时一样没有异常，只是在自己刚刚停留的地方产生了一道道残留的影像。
它们互相交叠在一起，有的甚至几个交叠在一起，让人难以区辨到底哪个影像。
戴维觉得有点头晕，闭上眼睛关闭了斯安威斯坦。
时空错位的感觉传入大脑，脚下的地面都像是在旋转，戴维感觉胃里有点恶心，鼻子里也有液体流出。
戴维伸手在鼻子上摸了一下，满手都是血。
“斯安威斯坦就是那些强化士兵也很难承受，好在你的芯片帮你消除了精神层面的冲击，你的体质又足够承担义体的负荷。”
“嗯，那就好。话说我每次用都会流鼻血吗？”
戴维捂着鼻子问。
“不会，等你的身体习惯几次后就不会了。但是要是那时候再流，就说明你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千万别再使用斯安威斯坦，最好是把它换下来。”
“明白了。”
在诊所外面，戴维随便找了个易拉罐，轻轻一捏就把它捏成了一片铁饼。手指发力，戴维又把它对折几次。
这就是大猩猩手臂的力量。
戴维漫步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这是他第一次在夜之城的街头欣赏风景。
虽然没有自然的风光和古老遗迹，但这片灯火阑珊的城市其实很美，如果你不关注那些街上的流浪汉和垃圾堆，而是把视线投向高处。
耸立入云的高楼，巨大的广告牌，无数的霓虹灯闪烁，代表科技的悬浮车和飞艇在空中飞过。
前面出现一阵骚乱，人群四散奔逃，还有枪声传来。
换成以前，戴维会绕开这种帮派惹事的场所，绕路过去。但现在的戴维看着正在交火的两个帮派没有一点退避的意思。
“我草，你找死吗？”
一个虎爪帮的人朝戴维的方向开了一枪，但是并没有打中。
就这？枪法比我还臭。
戴维掏出自己挣到的第一把枪，连点模式向着虎爪帮的人射击。
六发只打中两发。
强化义体并没有让戴维的枪法更准。
但这都不要紧。
见自己人中枪倒地，虎爪帮的人调转枪口对准没有掩体的戴维。
斯安威斯坦，启动。
戴维看着枪口飞出的子弹，他能清楚的看到子弹的飞行轨迹。
身后拉出五颜六色的残影，戴维躲过子弹的同时走到几人面前。
新的弹匣上膛，戴维给他们每人脑袋上都开了一枪。
时间开始流动。
碰碰碰碰碰碰
六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虎爪帮的人只看到戴维的身体就像全息投影一样扭曲瞬移，眨眼就到了身前。
两个被几乎是贴身开火的虎爪帮被子弹打穿头颅，剩下的子弹没有命中要害，而是擦着他们的脸飞过。
“卧槽，斯安威斯坦！”
“快走，是赛博疯子！”
剩下的虎爪帮被吓住，纷纷骑上摩托车逃命。
和他们交火的六街帮开了几枪后也没有再追。
“那可真有种啊，小子。”
六街帮的人朝戴维喊，但戴维无视了他们，捡起虎爪帮三个死人的武器就走。
并随便找了个交货机出售掉武器。
[余额:10865]
戴维摇摇晃晃的走在街上，忽然蹲到路边，胃里的食物残渣全都涌了上来。
“呕...”
戴维像是喝醉的酒鬼，蹲在路边吐了好几分钟，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戴维坐在路边，行人们纷纷绕开他。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戴维捂着脑袋回忆，他只记得在街上看到帮派交火，然后就失去了记忆。
怎么回过神自己就蹲在地上吐了？
想了又想，戴维只能把这些归咎于义体太多的副作用。
“如果只是短时间失忆倒可以接受，只要别在做任务时发作就可以了。”
戴维拍拍裤子站起身。
“戴维，救我。”
“啊？！”
戴维回头看去，身后空无一人。
但刚才的声音很真实，也很熟悉，就像是...
“妈？”
戴维意识到这个月好像还没有接到过母亲的电话。
试着拨通电话，但响铃半分钟后对方还是没有接。
“怎么回事？她出事了？”
母亲说由于保密协议，戴维打电话十有八九会打不通，所以以前都是单向联系，但那个真实的声音让戴维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那声音是怎么回事？
戴维试着在周围找到传声器之类的设备，但一无所获。就在他准备放弃时，一道断断续续的声音出现在脑海中。
“打开......斯安....斯坦...”
打开斯安威斯坦？
戴维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疯了。
因为赛博疯子在发疯前都会产生幻像和幻听。
“我得去找老维...”
戴维转身想走，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孩子...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