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推开沈知意的手,急中生智道:
“这不是许久未见了嘛,开个玩笑。”
好在沈家兄妹二人都没再说什么,沈知意牵着宋薇的手向马车走去。
宋薇在经过沈凛安身边时还悄悄看了一眼,见他神色也并无异常,偷偷舒了口气。
二人上了马车,沈知意见宋薇神情郁郁,问道:
“薇儿,一见就感觉你好像有心事,是在京城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了吗?”
宋薇思索片刻,迟疑的说:
“知意,你可认识什么能帮人查事情的江湖帮派?”
沈知意吓了一跳。
“薇儿,莫不是你惹了什么江湖帮派不成?若是如此,可就要告知父母亲,万万不可自己冒险啊。”
“不是……京城这几日确实发生了很多事,过会儿你去我家,我把最近的事跟你和父母亲一起说了,省得要说好多遍。”
“那我把我哥叫上,他是男人,说不得江湖上还会有些朋友。”
宋薇欲拒,可还是没有沈知意的动作快。
沈知意撩开帘子,探出头来往外看,看到沈凛安就在马车后方,招呼他上前来。
“哥,等马车到了我们都去宋府,薇儿有事要跟我们说。”
沈凛安点头,神色凝重起来。
一行人走进宋府,到了主厅。
宋薇让青羽看紧门口,任何下人小厮一律不许靠近,把近来发生的事跟大家一五一十的说了。
当然,除了重生。
宋屿听后十分诧异,他在江州做知州已经十几载,江州不过一小州,人口较为简单,在他治下更是政治清明,人民安居,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会卷进未知的危险中。
“薇儿,京城太过复杂,最近这段时间为着安全着想,不要离家太远。这件事我会和你萧伯父商量,他久居京城应该会有些人脉,此事万万不可为外人道。”
几人点头称是。
宋薇送沈家兄妹出门的时候,见沈凛安神色依旧凝重,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
“兄长不必太过忧思,左右我已经回到江州远离了京城,薇儿绝非不顾安危的人,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沈凛安的眉头舒展了一些,转过身看着宋薇。
“薇儿,若此事不得解,一定告知于我,我或许能帮得上你。”
啊?
沈凛安?江湖?
怎么想这两件事都扯不上关系啊?什么叫……他能帮得上……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还是江湖中人?
宋薇心里涌出一大堆疑问。
但沈凛安没给她问的机会,兄妹二人回了沈府。
宋屿让心腹骑着快马昼夜不歇的去京城送信,一路上换了三匹马,不过五六日的功夫就收到了萧府的回信。信中说宁蕊君病因,已查实确为府中奸细下毒,但令萧远舟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是宁蕊君的乳母。
赛马当日,她乔装改扮为一老妇,买通看管马厩的人,放了那匹小马,又趁萧清宴和宁蕊君二人不备将银针刺入马腿之中。
萧远舟带着家丁打开乳母的房门一看,只见她早已自缢于梁上,死无对证,至于幕后势力更不得而知了。他还动用人脉拜访了几位朝中大臣,皆称未听说有人要针对宋萧两家。
宋薇看完信,立刻动身去沈府找沈凛安。
刚走进他的院子,沈砚笑嘻嘻的迎上来。
“宋姑娘可是来找我们公子的?”
“是,兄长在吗?”
“公子在屋内温书,我去叫他。”
“哎,别去了,明年二月初就要会试,别误了他的课业,我等等无妨。”
宋薇坐在院中亭子里,心中复杂。
短短两个月,她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前世惨死,今世重生,原以为一切都有迹可循,未曾想竟是无底深渊。
沈凛安作得一篇文章,搁下毛笔,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腰身。
沈砚进来说道:
“公子,宋姑娘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个多时辰了。”
沈凛安眼神有些不悦。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宋姑娘不让小人叫您,说您的课业要紧。”
沈凛安没说话,往门外走去。
院中,宋薇已经在亭中睡着了。
他让沈砚拿来一件披风,轻手轻脚的走进亭子,轻轻披在宋薇身上。
宋薇察觉到有人,迷迷糊糊一睁眼,见沈凛安正在给自己盖衣物。
“薇儿,天色寒了,要等也要进屋再等,近几日本就风大,你又睡在这亭中,稍不留意就会生病的。”
语气中分明带着担忧,还有一丝心疼的责怪。
宋薇吐吐舌头,表示自己再也不会了。
二人说了信中内容,沈凛安沉默了。宋薇也没催他,把身上的衣服裹紧,喝着茶不紧不慢的等。
一炷香的功夫,沈凛安开口道:
“薇儿,你可听说过无为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