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寒酸了吧，还在小门把人接走，这么见不得人吗？”段云折兀自摇摇头，“阿时，我们还要跟上去吗？”
时融霜摇头：“先回去。”
他们出来的时候没告诉任何人，两人用灵力赶路，不一会就回到了方府。
方员外纳妾之事，府中没人敢提及，就连红灯笼都没挂上。
妙妙被接回去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不是方老爷，而是——
“进了我方家的门，那自然也要守方家的规矩。”大夫人方婉婷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妙妙，这名字还真是妙啊。”
妙妙跪在地上，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姐姐，我……”
“别攀亲沾故的，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妙妙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跪着，膝盖都跪麻了，但方婉婷没叫她起来，她也不敢起来。
方员外原名李柯，后入赘方家改名方柯。
但方家好景不长，方婉婷的父亲嗜赌，家业被赌光，而方柯入赘之后，又重新将方家的家业振作起来。
但他毕竟是为他人做嫁妆，至此也依旧改名为方柯。
也正因如此，方婉婷对方柯一再纳妾之事忍了又忍。
但最近方柯是越来越过分了，找的女人一个接一个。
方柯来到的时候，妙妙泫然欲泣，眼泪挂在眼眶里打转。
“方老爷。”妙妙的眼泪慢慢滑落，看的方柯心都软了。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方柯把妙妙扶起来，“来人，把夫人送回房间休息。”
“有意思。”段云折摸着下巴，“看来这个方员外，也没把自己的大夫人放在眼里啊。”
“去打听一下他俩的关系。”段云折从屋顶飞身下来。
夜已深，段云折拉着时融霜去偷听。
其他几位弟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们轮流到后院去守夜。
修行高的魔族可以隐匿自己的魔族气息混入人群之中，没有了魔族气息的魔族就和普通人一样，根本无法察觉。
段云折总觉得方柯有事情隐瞒着他们，所以今晚他和时融霜打算去偷听一下墙角。
方柯从书房出来之后，到了偏院。
“赎回来的妾放在这么偏的地方，这方柯到底是想做什么？”段云折嘀咕道。
若是真的喜欢，又怎会舍得让妙妙住在这么远的偏院。
“我们跟上去，看看他想做什么。”段云折和时融霜跟过去，他们依旧是落在屋顶。
屋内的妙妙一身红纱薄衣，她正对镜梳妆，手里拿着红色的口脂。
听到开门声，妙妙提着裙摆轻盈地小跑过去。
方柯一把搂住妙妙。
“老爷你怎么才来啊，是不是姐姐不让你来？”
“哪里的话，她还能把我怎么样？”方柯冷哼一声。
“老爷，妙妙不喜欢这偏院，老爷不在身边，妙妙很是害怕，而且听说府中最近……还有丫鬟惨死，妙妙担心……”妙妙依偎在方柯怀里，声音娇滴滴的，任是谁听了都浑身酥软。
“死了几个丫鬟而已，不用担心，你又不是丫鬟。”方柯低头亲了亲妙妙的额头。
“可是我听说莺莺她也……”
“胡说八道！”方柯忽然厉声呵斥，“进了我方家的门，自然是不会亏待你。”
妙妙心一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笑吟吟地趴在方柯胸口：“老爷真是讨厌。”
段云折和时融霜用着灵力传话。
“那莺莺分明已经死了，方柯为何不告诉妙妙？”
“不知，看来确实有隐情，但那确实是魔族的痕迹。”时融霜顿了顿，继续说道，“仲楼去查看了死去丫鬟和小厮的尸体，他们身上的致命伤确实是魔族造成。”
“他们是怎么死的？”
时融霜沉默了一会，道：“被魔族吃了。”
段云折瞪大眼眸：“吃……吃人？”
时融霜点头：“魔族的人会吃人肉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这也太变态了。”段云折咋舌，“他们不会得病吗？”
“魔族人虽然也为人，但和普通人的物种不一样。”时融霜继续说道，他忽然停了下来，眼睛看向屋内。
“哎呀老爷……讨厌……”
段云折不用看也知道屋里那两人在做什么。
以前一个人躲在屋里看小片片的时候段云折不觉得尴尬，但现在和时融霜待在一起看活春宫，段云折是没那个脸皮。
段云折扯了扯时融霜的衣角：“阿时，我们回去吧。”
说着就想拉着时融霜离开这里。
时融霜按住段云折的手：“等会再走。”
段云折凑过去看了一眼，他悻悻道：“没想到阿时你还有这种癖好啊。”
时融霜慢悠悠地回头看他：“不是师兄拉着我来的吗？大晚上的，方员外来花魁娘子的房间，还能做什么？”
段云折第一次在时融霜这里尝到什么叫自讨苦吃，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看。
屋内烛光摇曳，床榻上的两人颠鸾倒凤，时融霜一脸正直，他微微蹙着眉，眼中带着嫌弃。
段云折的羞耻心也随着时间消失，他趴在时融霜身上：“阿时，老实说，你有没有悄悄看过什么话本？”
“没有，那是什么东西？”时融霜扭头看他。
“就是话本啊，你没看过你怎么这么淡定？”段云折用下巴指了指床上的两人。
时融霜沉思了一会，说道：“师兄看过？”
段云折轻咳一声：“那是自然。”
他不仅看过话本上的，还看过真人的视频呢。
“哦？那我还有点好奇，那话本上画的，是什么？”
段云折：“……”
“还能是什么，就那些事呗。”段云折拍拍时融霜的肩膀，“改天师兄找几本给你看看。”
时融霜微微一笑：“好啊。”
段云折和时融霜聊这种话题的时候，一开始还觉得很别扭，但一想到时融霜也是男人，男人都有那方面的需求，更何况他还撞见过，所以说明时融霜也是有欲望的，既然如此，那这个话题倒也不是不能聊。
只是段云折没发现时融霜意味深长的笑容。
“啊啊啊——”
方柯的尖叫顿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只见原本还在床上颠鸾倒凤的二人，如今一人口吐鲜血躺在床上，双眼无神，而方柯被吓得在地上连滚带爬，衣裳都顾不上穿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段云折和时融霜对视一眼：“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