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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宗远山的忍无可忍

盼什么不一定就有什么。

宗远山不求宗清浩封官进爵,有多大的作为,只盼他安守本份,保全自己,亦莫累及家人。

可事实证明,连这样的愿望也是奢侈。

宗清浩这些年在东宫跟着太子,学了一身表里不一,言行相诡的习气,那倒也罢了,他竟罔顾人伦纲常,成了太子的断袖之宠,将男儿气性丢得一干二净。

宗远山只有宗清浩这一个亲生儿子,如何不痛心疾首?

他们自以为东宫如铁桶一般,那些脏污事无人知晓,孰不知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老臣党在太子宫里尚有眼线,皇上自然也有。

太子私下里小动作越来越频繁,想是已经感觉到储位不稳,心里慌了。

可是想在皇上眼前耍阴谋阳谋,以太子那点道行,简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面前弄斧头。

储位之争初露端倪。姚贵妃以静制动,只轻轻顺手推一把舟,太子便慌了手脚,早早地将主意打到了长公主和姚大将军府的二小姐身上。

心中龌龊之人,所行之事亦是龌龊。

皇子之争,老臣党不会干预。

他们只需静观其变,偶尔伸手悄悄搅和一下,让水再浑一些。

老臣党是一个以宗远山为首的秘密组织,成员不多,大多是忠心耿耿追随先皇的旧臣。

他们唯一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保护好先皇唯一的血脉,伺机拨乱反正,推翻褫夺帝位的乱臣贼子,扶持真正的太子荣登大宝。

这些年来,他们恪守秘密,蛰伏于各处,静待时机。

他们暗中保护、栽培宗清哲,却一直没有向他坦呈他真正的身份,一是怕他年少,心性不稳,二是不想过早置他于危险之中。

如今宗清哲已经长成,品性高洁,心性沉稳,文武兼备,江钰江老太傅前几日还在宗远山面前老泪纵横,直道宗清哲同先帝一样,将来必是一代仁君。

是时候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真相和盘托出了。

看着眼前沉稳干练、英武不凡的宗清哲,再看看形容猥琐,一身脂粉气的宗清浩,宗远山又是喜又是悲,不由一声长叹。

正要再训斥宗清浩几句,徐氏带着一帮仆婢冲进院子,一眼看见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宗清哲却好端端地立在一旁,“嗷”地哭叫起来,上前便撕扯宗远山。

“你个杀千刀的,我儿好不容易回家来一回,哪里又碍了你的眼?你横竖是看我们娘儿俩不顺眼,眼里只有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不如我们娘儿俩就死在你面前,如了你的愿罢。”

一边哭喊,一边拿头去撞宗远山的胸口。

宗远山并不是一个惧内之人,这些年来,因宗清哲的事不能明讲,让徐氏郁结多年,心中对她存着几分愧疚,因此能容便容,能忍便忍。

唯一不能忍的便是她出口无状,辱及先皇及先皇后,方才他之所以进门就将宗清浩踢翻在地,也是因为宗清浩辱骂宗清哲是狗杂种,冒犯了先皇夫妇。

宗远山一把抓住徐氏的胳膊,将她掀翻在地,厉声喝道:“来人,将夫人送进祠堂,关门落锁,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徐氏和宗清浩都惊呆了。

十几年来,因着宗清哲,徐氏不知闹腾过多少次,宗远山都是步步退让。

宗远山越是退让,她便越是得寸进尺。

豪门贵族家的家主,在外面有了个私生子,这种事情虽然没那么光彩,属实也是寻常。

一般都是当家主母出面,连母带子一起接进府来,给个正经名分,息事宁人。

从没哪位主母肯将此种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亲自给自家夫君脸上抹黑。

莫说豪门贵族,即便是地主富户,谁家不是三妻四妾一堆的通房?

连爱妻如命的姚大将军还被皇上硬塞了一个妾室呢,唯独宗远山,莫说妾室,连通房也没有一个,徐氏却因宗清哲之事闹了他十几年。

此事无论放到哪里去说,徐氏都占不了什么理。

徐氏和宗清浩又何尝不知?只是徐氏在宗远山面前一向豪强惯了,见他突然跟自己较起真来,心中虽起了几份惊惧,却也不肯示弱。

她只呆了一瞬,又叫喊起来,“宗远山,你敢把我关祠堂?我是当家主母,这个家里谁敢……”

不待她喊完,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一左一右将她架了起来,跟提小鸡崽儿一样,脚不沾地地将人提了出去。

徐氏的哭骂声越来越远,宗清浩这才反应过来 ,抬眼一看,父亲正沉着脸盯着自己,眼中竟有绝决之意,连忙站直了身子,低下头去。

他跟在太子后面狐假虎威惯了,人也飘了。他差点忘了,眼前这个人虽是他的父亲,却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宰辅,手握国家命脉,以及无数人的生杀大权。

无论是作为儿子还是一个小小的太子伴读,都不该随意顶撞他、忤逆他。

父亲狠下心来连母亲都能这般轻易地发落,何况自己?

宗清浩心中清楚,他做下的那些混事,若父亲果真计较起来,莫说是打几巴掌踢几脚,就是在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将他活活打死,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念及此,宗清浩小腿一哆嗦,跪倒在地,莫说替母亲求情,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父亲的沉默比方才指着鼻子大声责骂,更令他感到恐惧。

他隐隐觉得,这一次父亲可能真的要放弃他了。

宗远山神色阴沉地盯了宗清浩片刻,似乎下了某种决断,正要开口,一直沉默不语的宗清哲先开口了。

他说:“宗清浩,你方才压坏了我院门口的花。”

宗清哲小时候,曾因叫宗清浩大哥而被徐氏当面喝斥:“谁是你大哥?你不是我们宗家的人,不许叫我儿子大哥。”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叫过宗清浩大哥。

令人窒息的空气被宗清哲的话打破,宗清浩如蒙大赦,忙道:“是是是,我这就去帮二弟将花圃收拾妥当。”

又恭恭敬敬向宗远山磕了一个头,道:“父亲,孩儿知错了,孩儿不小心弄坏了二弟的花圃,这就去收拾。”

话毕不待宗远山答应,爬起身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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