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一袭华丽的玄衣,藏身殿顶之上。
身为一国丞相,他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十九岁便平步青云,而今却得亲自来敌国皇都皇宫,只为探一探那所谓天眷者的虚实。
宋应星翻身而下,身手敏捷大。
他身形高大,修长的双腿直立,宽肩窄腰,风流俊逸,可偏偏却长着一张霸气无可比拟的脸。
一身玄衣,更显尊贵。
宋应星没有再跟上去,一是他也有所忌惮,毕竟方才她使出的玄力并不弱。
二是他此来还有其他事,既已确认过了,多留也是无益。
若是得闲,再来看看也无妨。
……
一日的时光匆匆而过,眨眼间便到了第二日清晨。
早朝上,大臣们争论不休。
曲江澜被后面的几人吵得头疼,生出了些许烦躁。
“李大人,王大人,适可而止了吧,莫要叫满朝文武看了笑话。”顾辛阙提醒道。
几人瞬间噤声,各自垂头回到自己的地方,拱手不再言语。
“两国交界之处,难免会有些细小的摩擦,若是管理此事,怕是会引得大晋不满,若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伤了两国和气,岂非得不偿失?”
曲江澜听着身后不远处一人的提议,内心嗤笑。
“林大人怎的这般怕事,两国邦交,怎容摩擦?怕是我们不派人去,以大晋那位国君的脾性,定会派人将事情闹大,到时候,还要割让几寸地给他们,这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顾若霖温和地笑着,可说出的话却足以引人深思。
林大人全名林洋,当朝五品文官。
他不服气地回问;“那依逍遥王所言,有何高见得以解决此事?”
“林大人应是误会了,本王不过是适时发表自己的意见。”顾若霖回头看向他道。
林洋敢怒不敢言,一口气出不去,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国师大人看戏看了如此之久,怎么也该说几句吧。”顾辛阙再次开口道。
曲江澜唇角微勾,说道;“交界之处为何会有交战,敢问在场诸位有谁在意过吗?”
一众人被这句话问得哑口无言,只不断地小声交流着。
“想要解决此事,还是得从根源出发,摄政王何不如派人去查查,是他们大晋人士有意挑起战乱,还是我大梁有人心怀鬼胎,居心不良,也犹未可知。”
曲江澜有意内涵,在场之人无一是没有听不懂的。
“国师都这么说了,本王自当照办。”顾辛阙从容答道。
顾玉怀眨着眼睛,道:“既是如此,那此事便还有待商议,诸位可还有其他什么要上报的吗?”
大殿上一众人静默无言。
太后见状,给旁人使了个眼色。
“退朝——”
“恭送陛下,太后。”
…………
雨若苑内。
曲江澜状若无所世事般,躺在梧桐树下的贵妃椅上。
“大人,新鲜的葡萄可要尝尝?”芸姗问。
曲江澜懒洋洋地道:“放着吧。”
“大人,你让查的事已经吩咐下去了。”
“那就好,其他的就只需要等待了,这几日不用早朝,闭门谢客。”曲江澜应道。
“是。”曲江澜休息了整整一日,一睁眼便到了第二日。
她穿衣束带,用过早饭便往大街而去。
曲江澜与芸姗漫无目地的闲逛着,最后进了一处说书喝茶的地方。
她们选了一处并不显眼的地方坐下,方听台上说书人道;
“…接上回,第五话,国师大人他绝代风姿,立于这万物之最高处观心台上,拿起了这涅罗盘,衍算天机,只见光芒乍现,闪出一道亮光,“咻”地钻入了国师大人的眉心,这便是天神选定“神使”所赐予之物.....”
那说书人手拿扇子,绘声绘色地说着,时而站起模仿个动作,时而弦开闭合扇子,听得台下一众人都聚精会神,生怕错什么。
然而曲江澜这位主人公却在台下掩唇偷笑,对芸姗说了句;“他所言,未免过于夸大其辞了,哪有这么玄幻。”
“哦?小江知道?”
入口处忽传来一道清朗熟悉的声音。
“李兄,司兄,幸会。”曲江澜转头笑道。
两人衣着翩翩,俊逸帅气。
向她们走近。
“小江,近几日怎一次也不见你,跑哪玩了?”李节调笑问道。
“哪有?我连门都没出,如何能跑到别处去玩?”曲江澜笑着道。
两人毫不客气地坐下,还为自己倒了茶。
“那也怪不得我与司南逛遍京城也不见你,原来是不曾出门啊。”李节感叹道。
“那窝在家里不闷么?”司南看着曲江澜的眸子问道。
“还好,这今日不是出来了么?”曲江澜饮了口茶水。
“是是,不过也真是有缘,刚出门不久便在这看到了你。”李节道。
“你们也是来此听他说书的吧。”曲江澜抢先道。
“那是,我与司南都来这第四次了。”
随后几人相对而坐,时而说几句话,但更多的是认真听那台上之人说着,上午的时间便如此度过。
李节提议道:“去庆春楼听曲用饭么?各位。”
曲江澜抬头,眉头淡挑。
“庆春楼?名字取得倒是别致。”
“何止名字别致,庆春楼可是名满京都的一处风景。里头来往的大多是朝中达官显贵,连摄政王都有涉足过几次。”李节顿时精神大振,夸赞之声不绝于耳。
江澜一时来了兴趣,应道:“那不去一次,岂不可惜?走吧。”
司南常与李节同去,这次也是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