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连发没能破掉丁小雪的防御,丁小雪用左手挡住六连发的子弹,子弹与丁小雪手臂相撞,发出叮叮当的声音,但作用在丁小雪身上不过是打破了些她的左手衣袖,勉强在她手臂上留了点表面痕迹。
丁小雪看了看手臂上弹痕,满意的笑了:“不错,你小子要是断欲境了,我还真就不敢硬接你这一手。”
刘昭这般雷霆手段,加上丁小雪给的评语,在围观的人看来,很明显刘昭刚才和丁大小姐动手已经放水了。
苟永也自认为在没准备的情况下,这种速度的攻击确实难以抵挡,果然境界上没到劫境,术法强度上差距太过于没明显了,也难怪丁小雪会选择陆顺当她的手下,陆顺的术法正是邓维之前说过能困住术者的术法。
刘昭微微摇晃了下身体,眼睛慢慢闭起来,因为开始头晕眼花了,要是再乱动,说不定就保持不了平衡倒地了,跟低血糖类似,但更加难受。
丁菁津见此,也没啥意思留着了,走之前跺跺脚,脸色难看的离去。黄合带着歉意,说着跟各位告辞,然后就回过去追丁菁津,去哄她了。
丁小雪见丁菁津走了,十分满意的过来,用力拍了拍刘昭肩膀,说:“很好,帮我解决了个麻烦,你的实力也挺不错的,关键是你还蛮合我胃口,不如跟我混吧,赵濯濯这么全能,自己一个人都够了,哪里需要手下。”
刘昭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丁小雪没有纠缠,跟刘昭说以后再见面说不定有机会一起合作,然后便让陆顺继续收拾东西,他们要出发了。刘昭再次感谢丁小雪的帮忙,也跟钟涛约好,路上钟涛好好听话,下次见面刘昭请他吃好吃的。
于是又到分离时,陆顺驾着马车往西北京城方向赶去,陆顺回头向刘昭点头示意,刘昭笑着挥挥手。
刘昭几人告别他们后,回到商队平时歇息的客栈,发现胡荣他们也到白玉城歇息了。
刘昭询问了属于他的客房,便赶紧上楼了,再次躺床,这次应该就没有什么人来打扰了下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王斌和李宇则是跟胡荣讲诉起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听到钟涛便是鬼怪源头,胡荣眼睛瞪大;听到刘昭是监察使亲信,能手持监察使令牌,胡荣咋舌;听到刘昭被另一个监察使招揽,表现的战力很高,胡荣彻底沉默了。
没想到这小小商队还能有刘昭这种大佬潜伏,胡荣也在考虑怎么对待刘昭了,是不是得把自己的马车让出来给刘昭,毕竟自己的马车睡起来最舒服。
与此同时,在西漠深处,荒芜的城池旧址,一伙杀人掠货的贼人盘踞在此多年。
即便是深秋,阳光如同往常般热烈,却有哀嚎声从破败的城池中传出。
不一会,好几个身上负伤带血的人仓皇出逃,嘴里叫骂着,但脚下速度不减。
他们刚出城门没多久,背后一黄褐色身影掠过,出逃的几人中瞬间倒地一人,其余几人也停在原地。
那穿着黄褐色长袍的人已经到了他们前面,拦住了去路,长袍的兜帽比较大,盖住了来人的脸,只能依稀看见他的下巴。
出逃几人颤抖着,相互对视几眼,有人跪地求饶,有人慌不择路,往旁边荒野跑去。但都没有用,那黄褐色身影一闪而过,逃跑的人一下子倒在地上,捂着喉咙,那黄褐色身影带着的刀太快了,求饶者见了,跪地磕头的力度也变大了,嘴里再也不敢叫骂,只是一个劲喊着:“饶命,我有钱。”
那黄褐色身影一刀一刀将跪地求饶者杀死,只剩下一个人,那人哭得稀里哗啦,额头都磕出血来,他不敢停,他看着旁边的人脑袋像果园的葡萄成熟了一样,一个劲往下掉,他知道跑不了,只能一个劲磕着头。
跪在地上的人磕头间隙中,发现那人越来越近,他绝望的停下磕头,连爬带滚的往后退去。
黄褐色身影在他眼中,渐渐盖住了太阳,宛如黎明前的黑夜,恢复光明时。
那身影已经离开了,留下一地无头尸体。
这样的场景在西漠不断发生,而这黄褐色身影也被西漠当地人,称为四鬼之一的“黄鬼”。
而在白玉城,刘昭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商队也休整的差不多了,路上所需的物资该买的也买了,众人也准备启程了。
花满楼也派人来给刘昭赔礼道歉了,说当时打扰到刘昭,实在是不应该,今天特意拿些礼物来探望刘昭。看来他们查清楚刘昭背景了,毕竟能拿着监察使令牌到处走的人,只能交好,不能得罪。
刘昭见着丰厚的补偿,感叹着权势带来的好处,果真容易让人迷失。
刘昭还是犹豫了一会,将那白灿灿的银子,金闪闪的黄金以及各种奇珍异宝都还回去了,并让他们放宽心,只是打扰到自己睡觉,也不至于赔偿。
花满楼的代表尴尬笑着,还是双手供上他们花满楼的专属令牌,说刘昭以后到各地花满楼持此令牌,能到贵宾待遇。这个一定要收下,这是花满楼一贯的补偿,而且在任何地方,有需要花满楼办事,力所能及的,都可以办上。
刘昭想了想,问了下西漠跟石衣县有没有花满楼分店,刘昭是知道石衣县有类似的店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花满楼开的了。
那代表认真说着:“西漠肯定有,但这石衣县是在哪的?不知那个府的,说不定也有,没有也可以到时候过去开。”
刘昭摆摆手,说:“那就没必要了,石衣县小地方,你们没开到石衣县,我反而觉得好。那这令牌我就收下了,我什么都不收,就怕你们想多了。”
那代表见刘昭收下了令牌,没再说什么,礼貌退去了。
倒是王斌和李宇他俩偷听到拿这令牌能享受贵宾待遇,一直过来盯着刘昭手中令牌看,刘昭没好气的扔给他们,说:“拿去吧。”
胡荣在一旁,双手一拍两人后背,夺过令牌,说:“你俩整天想着花满楼,都没有干活的心思了,我替你们保存着,刘少,到了西漠,我再还你。”
其他人看着胡荣快速将令牌揣兜里的动作,沉默,都不说话。
王斌和李宇委屈的看向刘昭,刘昭小熊摊手,说:“你们平时跟着胡荣老大走不就行了。”
不止王斌两人恍然大悟,其余商队男子都发出“哦~”的声音。
于是在接下来的旅途中,经过每座有花满楼的城市。
商队里的人都是:“胡荣老大,去不去那地方?”
胡荣:“那走吧。”
到后面,胡荣直接问:“走?”
“走。”
刘昭也懒得管,留在客栈继续练武功,练完武功总觉得自己身体充满力量,感觉良好。刘昭想难道自己就是西格玛男人,刘昭对着不太清晰的铜镜,看着自己日渐结实的身材,真不错。
一路走走停停,到南州最繁荣的广府中心南城了,南城以南为名,实则也不算靠南边,反而是靠近中原以及西漠。
南城的繁荣相比于白玉城则是更上一层楼,高大厚重的城墙见证了它的历史,城内各种新奇玩意,房屋颜色也是五彩缤纷,让人眼花缭乱。
刘昭看着胡荣他们又开始日常操作。
“走?”
“走。”
刘昭也习惯了,便自己去南城的衙门,去拜访一下黄柏。这也是唐辉在刘昭离开石衣县前跟刘昭说的,要是有时间就去探望黄柏,黄柏怎么说都是在南城这种南州直属衙门工作的,遇上事也能找他帮忙。
刘昭也好奇黄柏属于南城的候官,唐辉怎么能请到黄柏山长水远过来抓叛乱的学生呢?
唐辉眼中带着光亮,顺便讲了下以前往事。以前术法刚出现,黄柏跟唐辉都是觉醒了术法的人,在石衣县这种小地方,两人当年不算特别厉害,也能闯出一片天下。
与其它地方所做一样,他们也整合了石衣县当地的术者,成立组织,去对抗那些滥用术法的人,甚至当时候官还没建立,他们的组织还要应对白祸。
后来,朝廷统一将术者记录在案,并邀请有能力的人授予官职,不局限于候官,包括后来天道司,学堂等主要由术者构成的机构。
术法没出现前,朝廷正属于兴盛时期,随着生产科技迅速发展,出现了多年未有的稳定、强大、富裕的景象。
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物质基础大大增强,国家安定,百姓富足,粮米无数。
这也是后来朝廷能镇压各地反叛的根本,可能也是武门等强大术者势力依旧同意朝廷统治的关键。黄柏和唐辉也不例外,他们被朝廷招揽,自然都是同意。
随着时间流逝,唐辉当上了石衣县的学堂校长,而黄柏当上了候官,被招至南城,作为南州直属候官,与县城候官的话事人连官职划分都不清晰不同。
南州直属候官通常称为南城卫,待遇权力自然也不同,平时县城遇到搞不定的事,都会上报到南城卫,南城卫再派人下到县城处理事务。
刘昭之前遇到黄柏也是因为唐辉上报了学堂毕业学生疑似加入反叛组织,黄柏因为对石衣县当地足够了解,主动请缨,所以他就回到石衣县来。
正是如此,黄柏追踪着那反叛的学生到了刘昭所在的村子,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唐辉校长笑呵呵的说:“黄柏说你是个天才,但我并不想给你太大压力,你还小,我们当时获得术法的时候,都是什么年纪,你应该先享受一下生活。”
刘昭点头,表示一定去拜访黄柏老爷子。唐辉满意的点点头,他是见过刘昭实力的,也很放心刘昭外出,只是嘱咐刘昭见了外面花花世界,不要忘了石衣县,他已经老了,石衣县还需要年轻人。
刘昭笑着说:“这不是还有唐天明嘛,校长您有个好孙子,还用担心什么。”
唐辉听了,更加开心了。
兜兜转转,刘昭走了半天,才走到南城的衙门处,这里的衙役倒是不像白玉城的衙役。
刘昭报上有事要找黄柏后,衙役便进去找人了,不多时,黄柏急匆匆走了出来。黄柏一见到刘昭,立马高兴起来,笑呵呵着说:“刘昭,你做的真不错,唐辉那古板老头都夸你,给我涨脸了。”
显然,黄柏知道了刘昭在学堂的表现,此时拍了拍刘昭肩膀说:“二年不见,你长高了。”
刘昭摇摇头说:“长的还不够高,路上那些人见了都还以为我是小孩。”
黄柏满意的扫视了刘昭一番,说:“哎,你才几岁,还有机会长高,平时要多吃的,就是瘦了些。走,带你去我家里,我女婿是厨子,我让我女婿给你做点好吃的。”
刘昭看向衙门说:“不用工作呀?这就回家。”
黄柏撇了眼衙门,掏掏鼻子,说:“我这把年纪,平时还能叫我办事啊?”
刘昭无话可说,便跟着黄柏去他家里。
路上刘昭讲了从石衣县到南城一路上的见闻,以及在学堂求学的两年。
黄柏笑着问:“那么,想清楚了没,要不要拜我为师,虽然术法上教不了你什么东西,但这方面就讲究个背景,做我徒弟,你也不吃亏。”
刘昭想着唐辉应该也不清楚自己跟赵濯濯的关系,于是刘昭掏出随身携带的令牌,上面偌大监察二字。
黄柏震惊:“啊!!?你小子什么时候劫境了?唐辉跟我讲,你不是才明心境吗?我怎么没听说有新的监察使?最近的监察使不是丁小雪吗?”
刘昭抿着嘴唇,笑了笑说:“我肯定不是监察使呀,但我认识监察使,就是你说过的赵濯濯,我现在应该算跟他混了。”
黄柏大脑CPU温度过高,一下子没明白刘昭说的啥,他组织了下语言:“不是,你正儿八经出来学堂,才两年,晋升明心境就算了,你小子本来就有天赋,但你怎么就认识赵濯濯了?赵濯濯不是在北境吗?”
刘昭摇摇头,表示是秘密,说不得,但反正如果没有赵濯濯的背景,刘昭也不敢出来到处窜,有武器不用,跟没武器用,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