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隆...轰隆隆...”雷声和闪电持续的在空中碰撞。
天空仿佛被割开了一个口子,大雨倾盆而下,一整夜都没有停过,但众人并没有被雨水与地面猛烈的拍打声扰得睡不着觉,如同前一夜,众人时刻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睡得沉稳又香甜,丝毫没有发现半夜有4个人曾经消失了一般。
第二天清早,天空的颜色与头天晚上并无二异,依旧是黑沉沉的,看一会儿,情绪就压抑的紧,大家伙儿站在洞口,看着依旧没有停下来意思的暴雨,便心下了然:今天不用赶路了,哪怕未来一周,怕是都不用赶路。
“娘!”大嫂粗喘着喊了一声。
“哎!”
“哎!”
娘和苏母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连忙答应着大嫂,赶了过去。
“我可能要生了,羊水好像...好像破了...”大嫂有些虚弱道。
“快!老二家的烧水!把布子烫一烫!男娃子们,都去边上点!不要靠近!亲家!你拿布把这里围一圈帮忙当着点风!可千万不要让一丝风钻进来!老婆子我有经验,小霞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的,来,乐安!抓住你大嫂的手!”娘一一安排着。
爹和苏父皱着眉,悠着心,坐在门口车厢上砸吧着旱烟,大哥焦急地来回踱步,双手紧握着,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大哥!别紧张!刚娘说不能受风,快,咱们指挥着男娃子们拿着自己的铺盖,多围几层!”二哥没那么紧张,反而好像颇有些经验似的安抚着大哥,又一边招呼小子们。
“快!钦哥儿、钰哥儿,带着弟弟们把自己的被子举到洞口来,不要让风进去了!”二哥安排着两个最大的小子,而修琴则带着修婷这些年纪还小的女孩子们在中间站成一排拿起自己的铺盖围着。
大家齐心协力,生生不让一点风吹进洞里,本来洞穴里三面都是石头,已经很凉爽了,如果再被风吹到,那会直接钻进骨头缝里了,别还没坐月子呢,先落下一身月子病。
大嫂咿咿呀呀大声粗喘着气,有些没劲儿了。
“小霞!加油!调整呼吸,不要着急!”娘教着大嫂如何用气。
苏母在一旁举着布单一时不忍别过头去偷偷抹着眼泪。
就是现在!
我赶紧拿出我用意念在空间拿温热的灵水泡了一杯浓浓的红糖水喂给大嫂喝下。
大嫂很给力,看了一眼没多想,立刻就全部大口大口的吞了下去。
我又拿出一片从千年人参上削出来的参片,让大嫂含在舌头下面。
“啊.....哇...哇...哇...”大嫂一声痛呼,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哭喊声,一个婴儿呱呱坠地,娘抱过孩子迅速处理着后续。
“是男娃吗?”大嫂虚弱的看着我问道。
“女娃娃,是女娃娃,白嫩嫩的,是咱们出生的最漂亮的一个娃娃!”娘高兴的举起孩子想要给大嫂看一看。
可大嫂早在听到“女娃娃”三个字时就晕了过去,压根没听到娘后面兴奋的说了什么。
看到大嫂晕过去,我立刻捏着大嫂的虎口和人中,好一会儿才把人按醒了。
娘已经把婴儿用我拿出来的绵软的包被包裹了起来,身下和周围的狼藉也都被娘和苏母处理的干干净净。
娘用抹额和头巾紧紧地把大嫂的头部包裹住,又在身下垫了厚厚的褥子,身上也多盖了一层。
每隔半个时辰,娘都会用干布子伸进打扫的被窝里帮大嫂把汗擦干净。
现在环境不允许大嫂能时刻保持干爽,但娘也在尽力拼命给大嫂创造一个舒服的环境。
二嫂帮忙烧完热水后,有些狐疑恶接过二哥递给她的一只处理过的老母鸡,看着二哥躲闪的眼神,没多问,立刻帮大婶煨起了老母鸡鸡汤,我朝里面撒了几颗红枣和枸杞。好给大嫂补补气血。
妇人生孩子最是伤身子。
“娘,对不起,我还是没...没能生男娃子,是我不中用,呜呜。”大嫂十分愧疚,哽咽着,捶打着自己的肚子,给娘不停的道歉。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生儿生女对老婆子我来说不重要!我都喜欢!都是我的宝贝孙孙!你切不可有这种想法!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看着唯芳和小宝健康长大!名字我起好了,小宝就叫唯芸吧,小明就是小宝,是我们姜家最小的宝贝疙瘩!”娘嗔怪着大嫂,抓着她的两只手,不让她再伤害自己,安抚着大嫂可切不能有重男轻女的想法。
而苏母,确实过于脆弱了,在一旁看着自己闺女,眼泪止不住的流。
“老姐姐,对不住,俺家妮儿肚子不争气啊。”苏母依旧很介意大嫂没生出儿子,就如自己一样。
“老妹妹,不要多想,都一样的!我那么多孙子,我还缺孙子吗!老姐姐我就喜欢丫头!你看看蔓蔓多可爱啊,唯芳、唯英才现在都能看出多水灵啊,还有小花,那个孩子都是顶顶好的!不想这些皮小子,一天到晚给我惹祸!”娘继续安抚面前这对苦命的母女。
“噗...嗤...”听到娘的打趣,心底的乌云一扫而光,连大嫂都脸上挂着泪,嘴里还笑出了声,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大嫂,来老母鸡汤,趁热喝,暖暖身子,补补气血。”二嫂端着一碗鸡汤过来。
“哪来的鸡!是那几个小子出去打的?这么大雨!老姐姐啊!你们一家都是好人!对我闺蜜这般好,让妹妹我给你们家当牛做马我都愿意!!”苏母看着鸡汤感动的把刚止住没两分钟的眼泪又给逼了出来。
“说什么胡话!小霞是个好闺女!她值得!鸡是之前没吃完,留了一只,挂在外面了,刚好今天赶着生了唯芸,不然今天也是要吃的。”娘害怕苏母的亏欠心太深,连忙解释又安慰着。
面对一家情绪脆弱的,娘可是累了一天,但因前一晚我灵水的加持下,也并没有那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