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阳光就算再刺眼,再明媚,它,也就只有一个作用:照明。
所以尽管就算外面看似很暖和,一出去就知道那风是如何像刀子一般从你的脸上划过的。如果手上有水,出去吹一下,会把你冷的立刻自哇乱叫。
在全家人三天的赶下,终于赶着第二场鹅毛大雪来临之前,全家人都盖上了新棉被,身下两层褥子,褥子下面还有炕,小日子别提多滋润。
这几天,大家的烧炕技能也越来越熟练,也能够摸准添一次柴能用多久,怎么添才最省柴火。
居然还找到了人体最舒适的临界点:就是既不热的人流汗心里燥,也不至于人感到一丝凉气需要在屋里穿棉衣的温度。
“大哥哥慢点,哇,好滑,哈哈哈,好好玩,快点快点再快点~”钦哥儿双手拉着蹲在地上的蔓蔓在冰上快步行走,生性跳脱的蔓蔓一会儿嫌快了一会儿嫌慢了,把她大哥当牛使一般。
“二哥哥我也想玩~”唯好看着正玩得过瘾的蔓蔓,有些羡慕,又缠着钰哥儿,说自己也要这样滑冰,钰哥儿只好宠溺着妹妹顺着她了。
孩子们在院子里的冰上玩的不亦乐乎。
“嘭!”地一声,我们并没有听见,只听见了好几个不同的“呜呜哇哇哭鼻子的声音”
众人赶紧从各自的屋里出来,看到的是躺在地上捂着身上还没有起来的钦哥儿、钰哥儿、蔓蔓、唯好、还有唯英。
顿时吓得我心里一紧,生怕出什么事儿,好在全身捏了捏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明显的痛感。
唯英也想玩,钦哥儿宠妹妹们便一个人拉着两个,没有及时躲开一旁拉着唯好的钰哥儿,而钰哥儿因为速度太快,也一时没有刹住步子,两个哥俩撞着就算了,他俩生怕自己被撞到以后压着妹妹,便使劲一甩,身后三个女孩子被甩在同一个方向给撞在了一起。
随后就是撞击声和哭喊声传到我们耳边了。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还好没有撞着脑袋,唯英也是个护妹妹的,唯好在天怀里,蔓蔓则是撞到唯英的后背。
好在大家穿的都厚,没有受伤,就是给吓着了。
而钦哥儿和钰哥儿俩人给彼此的冲击最大,狠狠的摔了个屁股墩,走路一瘸一拐的,也没打算给他们吃点止痛药或者贴个膏药,疼着吧,男孩子皮实一点好,谁不是摔着磕着长大的。
表面虽然没有过多关心,但大家心里还是比较后怕。连忙用铲子和扫把把冰全部铲掉、铲碎的冰渣也扫干净,冬天本来就地滑,别再摔着。
接二连三的雪下了三天两夜,时而如鹅毛大雪般的盖下,时而随着微风,星星点点的飘落,从早到晚,时不时的就要去院子里扫上一遍,整个三进院子能被雪花覆盖的地方能有一百来平。
刚好也给家里的男人本就悠闲的日子里添些活儿干。
看着院子中间堆的越来越多的白雪,趁着阳光明媚,穿的厚实的全家出动在圈子里堆了一圈雪人,有直接用积雪堆出来的,也有滚成两个大球垒在一起的,还有丑了吧唧的根本看不出是雪人的雪人。
每个人脸上都是幸福和喜悦的神情。
最后,以每个人攥着快要冻僵的双手回屋取暖而结束。
每天醒来,院子中间那片空地都是厚实的白雪,宣宣软软的,一踩一个脚印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挤压声,别提多解压了。
大家就这样猫起冬来,在餐厅聚在一起吃饭时还偶尔谈起以前南方的冬天,说着湿冷的气候,说着屋里比屋外还冷,说着屋里没有热气全靠一身正气,再说着现在连在外面玩耍时的冷都是一种幸福,美中不足的就是看不见一点绿油油的景象,到处都是白色或者黑色,有些没趣。
我思考了下,赶紧从空间里弄了些土,装在木框里,移出来一些植物,又撒了一些菜种子和花种子放到各屋,让孩子们种着玩,这样也能看见些绿色,不仅对眼睛好,也算是改善环境了。
雪一场接着一场,连屋顶上的积雪都被哥哥们推了一遍了,没在北边住过的爹娘,总是害怕这接二连三的大雪将房顶压垮。
村里每天都会有人挨家挨户巡逻,每次来我家的小伙子,娘都会给他们拿上一个烤土豆吃着,让暖暖身子再走,毕竟我家是最远的一家,总不能让别人多走了路受了冻,还喝不到一口热水吧。娘说:“别人关心咱们,咱们也要让别人感受到我们的关心。”娃娃们受教般的频频点头。
所以家里的孩子们都是在家里大人的耳濡目染之下都各个长成了个知礼懂事的样子,就连从小没有好环境的唯好,现在也变得愈发的聪明有礼。
就这样,大家伙竟猫了一个多月的冬,时间已经到了十二月中下旬,终于轮到哥哥们巡逻了。
因为是第一次,我们家和村里很多人家都还没有机会接触,爹爹同哥哥们一起,一早出发,每人怀里揣着俩热馒头,还有一壶烈酒,实在冷了就喝一口,能暖暖身子,整个村子每家每户查完,唠一唠,再跟里正汇报一遍再回家,怎么着都得两三个时辰。
但直到我们中午开了饭,他们都没有回去,大家十分担心,催着我看了看实时地图,看见三个淡绿色的小点在里正家迟迟不动,便知晓,他们定是被里正留着吃了饭。
一家人这才放心下来,吃过饭便去午睡了,没办法,猫冬猫冬,除了吃饭基本就在床上猫着。一般人家猫冬是为了省粮,一天就一参,其他时间都在炕上躺着尽量减少运动量来保持身体能量以最慢的速度消耗能量。
很少人家是一天两餐,种地人家的钱都是一口一口从嘴里省出来的。而我们家离村子各家都远点,一天三餐,没人能瞧见,趁着这个冬天全部给补起来,爹笑娘就像给猪催肥一样喂着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