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坐在灶台边的矮凳上,这个矮凳很小,苏瑾坐上去让人看着有种莫名的喜感。
他将手揣进裤兜想从里面拿出些什么,可摸到裤兜里空无一物的时候,惆怅的叹了口气。
他想给自己点根烟,让尼古丁的毒性麻痹自己颓废的气劲。
自从开始上班后,他每次加班都喜欢给自己点上一根,伴随着尼古丁的摄入,从肺中流转一圈的烟味,能够让他整个人都亢奋精神,那种愉悦感是咖啡所给予不了的。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烟草之类的东西?”
“不过,就算有也应该是有钱有权的人专属的特供商品吧?我这小卡拉米买得起吗?”
面团应该发酵的差不多了,苏瑾起身,捏着面团的时候才想起,蒸馒头也要用水,又是一笔奢侈的消费。
他再次后悔起来,为什么没有买便宜的那款,反正喝不死就行。
将面团捏成一小团一小团的,苏瑾朝锅内加了点水,直接就着盆放到水中,盖上盖子,反正也没有蒸格,就这样吧,能吃就行。
回到灶台口,将火石添入,拿起打火机点燃,这里的打火机里面用的应该不是他所知的丁烷,因为里面流动的液体是黑色的。
反正效果都一样,他也没纠结这里面用的什么。
“别人的末世生活,惬意悠闲,偶尔还能和美女调情,我的末世生活只能啃馒头,前几天还连饭都吃不起。”
苏瑾苦笑着,将红薯放入灶内,准备烤点红薯,他拿着自制的钳子将红薯摆放整齐,确认每个都能被烤熟。
“喂系统。”
“在。”
“如果我死了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宿主死亡后灵魂将会彻底消散。”
得,这个回答不就是告诉他死了就会直接被注销账号嘛!还是永久注销无法找回的那种!
“如果你和我说这是个游戏的内测活动,或许我会开心些。”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并不是游戏,但如果这么说能够让宿主感到心情愉悦,我可以按照你说的回答。”
“呦呵,你还挺智能的啊!”
“本系统配备了实时监测系统,能够实时感知宿主身体的健康状况以及精神情绪波动,良好的情绪疏导有助于宿主保持健康的身心。”
“呵呵,我不需要。”
“好的。”
站在不远处的三人探头看着厨房。
“你看院长又在自言自语了。”
清清指了指苏瑾的方向,而后收手,攥着袖子纠结的看向两人。
言媚抿了抿唇,
“自言自语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像之前心情不好就动手打人。”
“这么说也是诶,要我说不就是吃两个巴掌嘛,更何况你还是吃的最少的那个,怕啥怕啊?”
明亦乐呵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也只敢在几人的面前这么大胆,面对苏瑾的冷眼他照样害怕的发抖。
两人心照不宣都白了他一眼。
“咦!”
“切!”
“诶别走啊,你们什么意思!有些过分了哈!”
苏瑾翻了翻灶内的红薯,觉得应该烤得差不多了,这才夹了出来,锅里的馒头也蒸好了,苏瑾在身上擦了擦灰,将锅盖打开。
蒸腾的热气白雾扑面而至,苏瑾直接将锅里的铁盆端了起来,好在皮厚,没被烫到。
他又拿了个盆将地上的烤红薯装了进去,端到客厅之后,这才回来将装着馒头的盆端出去。
在苏瑾端出去第一个盆的时候,几个孩子就已经乖巧的站在屋内等着了,许是原身之前留下的威严,即使很饿,他们也忍耐着等待苏瑾发话。
“盆里的馒头一人两人,烤红薯一人一个,吃不完可以自己留着。”
其实苏瑾做的这些对于这些孩子来说应该够吃了,不存在吃不饱的情况。
清清先从厨房拿了个碗出来,又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从盆里拿了两个馒头递到苏瑾面前,这才端起盆开始给大家发馒头。
苏瑾眸光微闪,没有多说话,还是坐在了屋内唯一的凳子上开始进食,馒头很厚实还带着淡淡的甜味,虽然没有早餐店卖得好吃,至少也不难吃。
尧泽黝黑的瞳孔晦暗的看向苏瑾,又看了看手中的馒头,大口咬了一口,和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苏瑾的厨艺他是早有体会,不然也不会在捡到言媚之后让她做饭,最后言媚的手艺也不太行,就又换了明亦。
这两人都只比苏瑾好上一些,直至清清来了,他们才吃上正常的食物,比起苏瑾弄出来的一坨黑,言媚和明亦的半生不熟,简直是大厨级别。
尧泽习惯性的走到屋外坐下,明亦这时给他拿了颗烤红薯,
“接着!”
尧泽咬着馒头一手接住了他扔来的红薯。
这东西言媚、清清和白果儿应该没见过,可明亦就是敢肯定,尧泽是见过的。
“你以前吃过这东西吗?”
“嗯。”
明亦悠闲的坐在了他旁边,
“我也吃过,不过偶尔才能吃到,这东西可不便宜。”
说着他又咬了口白面满头,囫囵道,
“这也不便宜啊,我之前半月才能吃一次,没想到还有吃到这个的机会。”
他带着感慨,似乎在回味之前尝过的味道。
尧泽平时没怎么和他们说话,可从几人的习惯和聊天中他也大差不差猜的到他们之前是做什么的。
言媚出手狠辣果断,眼中的血性是真正见识过鲜血且以此为生才能练就的,加上那老练的身手和果决淡漠,尧泽只想到了一个地方
——地下角斗场。
平常的鲜血厮杀已经无法满足那些富人权贵心底的阴暗,为了迎合他们的喜好,地下角斗场的人会培养一批幼童进入笼中与感染者或者异化生物战斗。
当然仅仅是异类相杀还无法使他们变态的欲望得到纾解,最为精彩的自然还是同类相争。
曾经尧泽跟着苏瑾也见识过那种场面。
看台上的人们会热情的欢呼雀跃,为自己押注的那一方呐喊,直至最后利刃划破一方的咽喉,昭示着赌局的胜负。
那里的人们,不会在乎看台上死去的鲜活生命,他们在乎的只有自己押注的对象能不能替自己赢得输赢。
之前苏瑾会帮着逃跑的言媚躲避追击,还留下言媚,看中的也应该是她那骨子中的血性还有那眼中弑杀的戾气。
只是这样浑身长满尖刺的人,还是硬生生被苏瑾压到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