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这片大地。
烤鱼的篝火渐息。
在辛晨的帮助下，妖狐的伤势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它一脸惬意地摸着肚子，看样子对辛晨的食物极其满意。
“狐大人，你认识这几种药材不。”辛晨见状，连忙比划出自己想找的几种药材的模样。
妖狐斜了辛晨一眼，口中呜呜两声。
“…”
辛晨从它眼中感受到了轻蔑。
不过吃人嘴短，妖狐停顿片刻，翘了翘尾巴，示意他跟上。
“走吧，一起安全点。”辛晨回头对两女说道。
他倒不担心妖狐会设圈套阴他们，一来这妖狐真气尚未恢复，二来辛晨的灵视能力，侦察周围数米距离倒也不难。
再说了，还有紫烟在呢。
韩霜雪点点头，掏出一件微微散发着水蓝光亮的珠子。
“韩师妹这是？”辛晨有些好奇。
“这是师尊当年在北海寻得的海明珠，质地温和，也就在夜晚照明用用罢了。”韩霜雪淡淡说道。
……
众人快速赶路，夜晚之间也不再多作言语，以免引得一些妖兽前来。
倒是踏风妖狐在前方不得呜呜叫着，嫌弃辛晨三人速度太慢了。
“这里要是能御剑的话，还轮得到你装？”辛晨没好气地想道，脚下却是不停。
很快，众人来到一片山涧之中，妖狐直接扎入山洞之中。
辛晨稍一迟疑，把小橘交给修清竹说道：“我一人去好了，山洞里说不定有着什么存在。”
修清竹接过小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得点了点头：“那你一切小心。”
韩霜雪将手递了过来：“辛师兄，你将此珠收着吧，山洞里想必昏暗无比，你更需要这个。”
辛晨一怔，接过海明珠，道了声谢，走入山洞之中。
虽然他不需要灵视，但不收下的话也难免会起疑。
山洞里昏暗无比，辛晨凭着灵视勉强分辨着面前的通路。
不知走了多久，他的视野渐渐变得开阔起来，远方透出一点月光。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一棵直插云霄的古树出现在辛晨的眼前，踏风妖狐沐浴在月光下，挥舞着柔软的尾巴。示意他登上去。
他向上看去，灵视之下，此树高不见顶，透着一股神秘古朴的气息，他莫名有些熟悉。
“辛晨，上方似乎…有我一样的存在。”紫烟忽然开口道。
辛晨一怔，没想到仙府之内也有旧神的存在。
当即也不再犹豫，双手覆盖真气，往上爬去。
一股熟悉的重力传来，令他不由浑身一沉。
“不是吧，这里也有？”辛晨无语，天衍山的痛苦记忆再次涌现。
不过现在他的肉体强度已不同以往，在近乎5倍的重力压制下，竟慢慢稳住，继续往上爬着。
……
山洞之外。
两女找到一棵树下坐着，沉默中带着些许尴尬。
许久，韩霜雪见气氛有些尴尬，还是决定开口说些什么。
“修姑娘，你和辛师兄当初是怎么认识的。”
她随意找了个话题。
总是像个冰块儿一样的韩霜雪居然主动搭话，让修清竹不禁一愣。
“几个月前吧，当时在清溪村时，我被一头鱼头怪物打败，正要被杀时，辛晨他挡在我面前，救下了我们所有人。”
“辛晨他当时才炼气中期，就敢挡在连开光境都应付不了的怪物面前。”修清竹轻轻说着。
“后来他突然到达开光境，在龙腾浅滩处，又从一只天阶妖兽的爪下救了我一命。”
“自那时，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就总是出现他的背影。”修清竹笑着说道。
“原来，就是个莽撞热心的家伙。”韩霜雪喃喃道，想起天衍山上那个拦下三名散修的清秀少年。
“韩姑娘，你也跟我聊下你们玉青宗的事呗。”修清竹上前拉起韩霜雪的手。
韩霜雪脸一红，对她这般亲昵的动作有些不适应。
两名女子的话语声盘旋在这片山涧之中，让这片清冷的月光多了些温度。
……
辛晨突然打了个喷嚏，一个没站稳，差点从树枝上掉下去。
“焯！是谁在咒我？”他心里暗骂。
此时的重力已接近十倍。
望向下方几乎看不见的地面，心里暗呼庆幸。
刚刚要是掉下去，这两个时辰白费不说，估计连小命都得去掉半截。
往上望去，这树冠之上居然还有个圆形平台，由数道枝干承托着。
“紫烟，这上面大概是什么？”辛晨问道。
“应该是那几位的其中之一。”紫烟冷冷说道，辛晨能够感受到她传来的怒意。
当下也不再言语，运足剩下的真气登了上去。
“呼！累死我了！”双手好不容易爬上平台，辛晨直接躺在上面，不住地喘气。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孤零零的石雕，一个背生双翅的男子身着长袍。张开双臂，作拥抱天地状。
他的脸却并未雕刻出形状，仅仅镶嵌着三分之一块大小的金色面具。
突然，一股诡异的气息从面具中荡向四周。
辛晨的心中接连生出孤寂、阴冷、暴戾的情绪，当即稳住心神，掏出青木剑看向石雕。
一段古怪的话语传出，紫烟从他怀里飞出。
“多久了，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面具之中也传来一段奇怪的话语。
在与紫烟的灵魂互通下，辛晨也能够理解其中的意思。
“你是…你很熟悉。”紫烟的声音愤怒中带着些许的迷茫。
“之前的记忆都忘记了啊，呵呵，难怪。”黄金面具轻笑一声。
“你可以叫我…翼。”
“翼…”紫烟喃喃着，一股恐怖的波动从她身上散发而出。
“哦？看来是想起来了啊。”黄金面具讥讽道。
“你是那时的其中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人！”紫烟怒喝道。
紫光一闪，石雕顿时碎裂开来。
“你的愤怒毫无意义，这只是我被封印的一部分罢了。”面具淡淡说道。
许久，紫烟身上的能量波动稳定下来。
“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她冷冷开口道。
“那你想知道些什么呢？”面具飘到紫烟面前，声音变得疯狂起来。
“是原初之时，我们将你击败之事？”
“还是现今我们被封印之事？”
“又或者是我们以后要见证的盛大之事？”
紫烟的气息再次波动起来，浑身光芒大盛。
“告诉我...我失去的那些记忆。”
“记忆？这我应该问你才对，你这么多年不见踪影，我还以为你早已神念无存了呢。”金色面具嗤笑道。
紫烟忍无可忍，浑身上下伸出几道紫黑色的能量手，将黄金面具抓住。
黄金面具身上的气息不断汇入能量手之中，而后传入紫烟的体内，它的声音也变得虚弱起来。
“你自己找去吧，找到我，找到他们，直至找到这个世界的尽头。”
“我们会在那里等着你，直至那盛大的开场...”
“我会的，我会追杀你们从混沌原初到世界之末，亲自见证你们的死亡！”紫烟狠狠说道。
“死亡？沉眠之中的存在...并没有死去，在万古的长河之...中即便是死亡也可以死...去。”面具的声音越淡，直至消失不见。
一切重归于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