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速度不慢,也花费了十几分钟才来到封印附近。
巨大的石门雕刻着古朴而神秘的花纹。只远远一眼就让人不住战栗起来。
一道道巨大的裂痕遍布石门,中间甚至裂开一块拳头大小的口子。
猩红的雾气顺着缝隙处向外蔓延,一些来不及清理的残肢断臂凌乱的洒落在门口。细碎的肉沫散落一地。
从石门向外十米的距离,几乎都被丝丝缕缕的红色雾气笼罩。那或深或浅的凝结在空气中悬浮游荡,仿佛具有生命般流淌。
那股血液独有的腥味夹杂着腐臭味远远传来。
凯罗走下马车,来到早已准备好的高台之上。那位置极好,正对着石门,距离不会太近,又能将一切尽收眼底。
桌上的水果点心种类繁多,水晶玻璃杯里如血般的酒液艳丽夺目。
“回禀陛下,已经全部准备完善了,随时等候您的指令。”
“好了,那就开始吧。”
几名士兵驾着一辆马车缓缓靠近石门。在地上安装好木桩之后,便把笼子打开连拖带拽的拉出里面的少女。
“陛下,这次准备的祭品是三个。如若没有其他要求,祭祀就正式开始了。”
随着高台上那人漫不经心的点头。士兵举手朝远处打了个信号。
几名少女随即依次被带往木桩下。绝望的哭喊挣扎声不绝于耳,有些锐利的声线狠狠刺入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凯罗听闻却并不觉得吵闹,甚至久违的有些放松下来,就好似自己内心的怨恨不甘都借由那几具身躯一并发泄出来了。
走在最后的那名少女是几人中年纪最大的。在没来到这里之前,她是家中的长姐,一家虽然被繁重的税务压迫着肩膀,但仍能勉强温饱。
三个弟妹年纪虽小,却已经懂得帮助家里分担农活,十分懂事。
那时的日子是多么美好,一家人在一起,那已是难得的幸福了。
直到那一天为止。几名歹徒在夜晚潜入家中捂住她的嘴准备掳走。父亲听到声音前来查看,被一刀残忍杀害。
温热的血液飞溅了她一脸,黑暗侵袭。
再次醒来已经在囚牢之中。和她同一牢房的女孩们耐心陪伴着她,说明这里的情况。
那一张张面庞她现在都记得,明明都是那么的绝望恐惧,怎么约定俗成的一起温柔安慰她呢。
像是延续某种传统,她很快也适应这里的生活。
有人来,有人走。大家强忍着泪水不去谈论离开的人,自我麻痹的生活并没有让一切好起来。
在黑暗中,那丝仅剩的,努力维系的温暖是这群女孩不至于彻底崩溃的唯一原因。
直到她在这一天被选中。
像是件精心挑选的礼物,被洗干净包裹上华丽的衣物。
犯人一样被关押在木栅栏中,随着马车去往未知的方向。
在马车上望着远处那诡异的一幕在渐渐靠近。几人互相紧紧拥抱着,仿佛有了陪伴,就有了一丝勇气与安慰。
她抱着怀中两个女孩,在这绝望的压抑下,她的大脑忽然变得格外冷静。阵阵刺耳的耳鸣声让她几乎不能分辨周围的一切。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手心感受到的温热。
在距离那诡异的大门不过几米的地方,马车停了下来。腐烂腥臭的气味是那般浓郁。
熏的人眼眶通红,随着呼吸,仿佛从内部开始逐渐糜烂起来。
怀中的女孩的抽泣声渐渐减弱,开始不住咳嗽起来,那猛烈的架势,仿佛要将所有的内脏血肉全部翻涌而出。
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在盈盈雾气的笼罩下,诡异的透露着青白。因着剧烈咳嗽,眼周破裂的血管在青白上留下点点红梅。
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到底是雾气中凝聚的红,还是少女从内部崩溃瓦解的蔓延。
即使见过许多次祭祀,大多数侍卫仍对这即将到来的一幕而感到恐惧。
被魔法标记之后,他们的人生早就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从精神上已被完全抹杀,徒留被操纵的躯壳。哪怕死亡都不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事情。
打开栅栏的侍卫,拖拽着绳子将她们带下马车。仿佛是感受到了祭品的到来,雾气翻涌的越发厉害起来。石门的裂口处一道若有若无的细长物体,试探着向外延伸。
离木桩越近,女孩绝望的挣扎就越厉害。那生命中最后的颂歌是死亡的序章。
士兵们强硬的将三名女孩捆绑在木桩之上。望着和自己妹妹差不多大的少女,一名士兵颤抖着手系上了妹妹最爱的蝴蝶结。
主持祭祀的祭司从特殊容器中拿出涂抹好麻醉药物的利刃,在少女们身上割开一道道伤口。
随着咒语吟诵完毕,祭司也赶紧随着士兵撤离石门附近。
转身的动作干脆利落,任凭少女凄厉的哭喊,也不曾回头。
每个人的心中都是痛苦绝望的挣扎,而每个人的脸上又都是那么冷漠麻木的残忍。
血液顺着伤口奔涌而出,渐渐染红了三人身上的衣物。在地上的凹槽处汇集,向着石门流淌。
空中的雾气在几名少女周围凝聚包裹,渐渐的已经无法看清三人的身影。
凹槽处的流淌越发迅速起来。
一道震耳欲聋的低吟声从石门传来。离得近的士兵纷纷痛苦的捂住耳朵。
剧烈的颤动使得大地都开始摇晃,一道道剧烈的撞击声从石门内部传来。
一条细长的触手从裂缝中伸出,在空中诡异攒动,慢慢进入红色雾气包裹的巨大的茧。
少女的声音早就无法听清了。只能看见部分触手在上下移动。
随着地面的摇晃停止,空气中开始陷入一股莫名的安静。
凯罗喝着杯中的红酒开始对接下来的谢幕期待起来。
红色雾气开始渐渐消散,逐渐恢复成之前的模样。
木桩的影子也开始出现在众人眼中。毫无意外的血腥场面,各个部位被撕扯的到处都是,洒落一地,触手还在兴奋的卷着一只手臂摇晃。
白皙的肌肤被尘土和血液包裹玷污。指节在混乱的撞击中呈现一种诡异的弯折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