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心疼嫔妾,知嫔妾不是可塑之才,各宫都忙活的很,就嫔妾落了空闲,不就是想嫔妾都来陪陪您嘛!”带胧月,陪太后,比安排除夕夜宴要轻松多了,太后真是个好人!
太后笑着,看向陵容的肚子,“安嫔近来饮食可安?”
陵容垂眸羞涩,“回太后娘娘,一切都好的。”
紫茄花之事未与他人言,后面也请温实初把过脉,药性在散,子嗣只是时间问题,不着急。
冬日嗜睡,我与陵容坐了一会便准备走,太后叫住我,让我留下,我有些不安,让陵容先行莫等我。
“你那日在甘露寺见着她了?”
真的是人在宫中,消息灵通的很,我不好隐瞒,“嫔妾误入禅房,腿脚受凉,讨了一杯热茶。”
太后看出我的紧张,“你是个聪明孩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如何?”
“谨遵太后娘娘教诲!”我松一口气,只要我咬紧牙关,这命应是保住了,“娘子瞧着有些亏虚。”
太后点点头,不再言他,让我回宫。我出了寿康宫的门,只觉得脚步都是虚的,太后虽待我好,到底也是掌权之人,若是容不得我,也是一句话的事。
陵容还是在宫门外等我,见我出来脸色不好,立马过来搀我,我知她心思有所察觉,只是此事不宜让她知晓,我握着她的手安抚她,“无事,莫要多问,回宫吧!外面怪冷的。”
“好,今日天冷,回去给姐姐煮个姜茶!”陵容知我性子,若是能说定会说的,既是不说,定有理由。
因胧月在延禧宫,糟老头子也来的勤了,每次都抱着胧月不撒手,胧月这些时日觉都少了,“胧月的眉眼生的精巧,到底是女儿家!”
刚生出来时还好,瞧不出什么,现下两月有余,微微长开些,别的倒也还好,只是这眉毛与眼睛,与甄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皇上说这番话,怕不是想甄嬛了,明明想,又不让人提,自己还要找话,真是头疼。“那是,咱们胧月以后定是个大美人呢!”
“老十七这些时日进宫少,唤都唤不来,清凉台雪景一绝,朕以为,年后风雪停了带你与胧月一同前去,昭昭以为如何?”皇上逗着胧月,突然看着我。
“胧月与敬妃姐姐亲,便是臣妾带着,每日也需敬妃姐姐哄上一会,皇上还是带敬妃姐姐去吧。”虽说去清凉台可能会遇着甄嬛,但是,带我去有些招皇后的仇恨了。
“那便再带上敬妃!”皇上是下定决心要带我去,我只好应下。“昭昭,你的手如何了?”
我将手往袖里缩了缩,“臣妾习惯了。”可笑的是,我从他的神情里察觉出一丝愧疚,人心呐,真是最复杂的东西。
终于又是一年除夕,这是在宫里过的第六个年了。
除夕夜宴,许久不见的果郡王终于还是来了,当场自罚几杯,皇上打趣他,“老十七终于肯露面了,是否清凉台金屋藏娇,让你不问世事啊!”
“皇兄又笑话臣弟,清凉台可没有陈阿娇,倒是有几壶好酒,皇兄得空定要去畅饮一番,再与臣弟一赏“千山鸟飞绝”之雪景!”果郡王应对自若。
皇上顺势答应,展颜举杯,“老十七,还是你逍遥!”可能果郡王也没想到,皇上真的会去清凉台吧。
“除夕夜宴,阖家团圆,今日这碗元宵上的倒有心。”皇上夹了一个喂给皇后,这种恩爱少有,皇后有些受宠若惊,面露娇色的吃下。
“都是敬妃一手操办的,敬妃心细,思虑周全。”皇后也不邀功,她向来会笼络人心。
皇上看向敬妃,正欲嘉奖,敬妃如今已是妃位,又有胧月,对帝王的宠爱已不在乎,“臣妾哪有这般玲珑心呐,都是惠嫔妹妹出的主意,臣妾不过是出个力气罢了!”
“嗯,眉儿先前便学着协理六宫之事,此事做得好!你有心了。”我算是明白了,皇上这就是在为自己和眉庄搭桥呢。
奈何眉庄对皇上实在是寒了心,规规矩矩的回了一句,“都是臣妾本分。”皇上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与陵容只顾着吃,不然一会菜凉了,白瞎眉庄一番心思,我给陵容夹了块酒酿清蒸鸭,香而不腻,我素日不爱这口都吃了两块,陵容应是喜欢的。
陵容会意送入口中,未待我将筷子放下,陵容便吐了出来,我抚她的后背,待她缓过来,她握着我的手,让我别担心,“近日吃得清淡,菜肴稍油一些便难以入口,许是冬日炭火烤得上火,姐姐改日可要请霜叶为我做些好吃的!”
“那是自然,你想吃什么,直接让霜叶安排就好,这丫头见你最近吃得少,还觉着是自己厨艺退步了呢!”
上面的皇后不知何时注意到这边,“安嫔可是身子不适?”
“多谢娘娘关怀,嫔妾无碍。”陵容一向低调,不欲在这除夕夜宴上惹人注目。
“本宫瞧着安嫔刚刚的反应,倒像是有了身孕,稳妥起见,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若是当真有了,岂不是喜事一件。”
皇后看的倒是仔细,一边守着皇上,还能顾着底下的嫔妃,皇上竟也点头准了。
今日太医院正好是温实初与卫临值班,见是他俩来,我放心许多,总不会在这上面让皇后使绊子。陵容撩起袖口,温实初仔细把脉,又让卫临确定,我怕温实初说什么不该说的,紫茄花之事不宜挑开,“陵容向来柔弱,可是有碍?”
温实初取下丝帕,神情自若,我安抚陵容莫要多思,小声交代,“陵容,若是真有了,就让皇后照料你安胎事宜。”眼下不宜细说,她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