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了三个月后,托我爸在小城里的关系,来到了本地的电力公司上班,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这几个月里没太多的起折,母亲因为冬月的存在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连狗狗毛衣都织了好几件。父亲还是那么爱喝酒,只不过晚上在家的次数没有以前那么少了。
我发现其实还有很多高中同学就职在这座城市里,我和其中几个关系还很不错,其中还包括最铁之一的胖子。于是我们会在每个周末相聚在廊亭边上的烧烤摊,一边撸着串一边吐槽着混蛋的生活。
我高中时代玩的比较要好的同学在这座小城里一共有4个人,我给包括我在内的5个人建了个微信群,为的就是在无聊的周末可以打个牌喝个酒什么的。而微信群叫“男人乌托邦”,是的,全是男人,因为男人的快乐来的总是那么容易。
......
“诶,李心爱过年回来没和你见面吗。”胖子一边吃着烤韭菜一边对我说道。
“没有,你丫怎么知道她过年回来了的?”
“朋友圈啊,你丫的不会被她删了吧。”
“没有,我删的她。”
“还是你有逼格。”胖子一脸认可的道。
我笑了笑,其实无关于逼格,只是我太害怕了,害怕听到她的消息,害怕她的不快乐,更害怕她的生活已经有了新欢。
“五一怎么过?”酒过三巡后胖子的手上仍然举着韭菜。
“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最近手气还不错,让我赚点生活费嘛。”
“不来不来,你丫的情场失意战场得意,哪次打麻将输过。”胖子咋咋呼呼起来。
“那你说怎么过。”
“我也不知道,再说吧。”
......
我乘着醉意和晚风回到了家里,尽管夜没有那么的深,可父母还是早早睡去了。我又在这个夜里放不下自己的情绪了,大概是听到了一点有关她的消息吧,人总是这么矛盾,明明那么想她,却一点要去联系的勇气都没有。
我看了看角落里的吉他,他仿佛和我一样,一样的孤独。为什么我这里要用“他”而不是“它”,因为我觉得这把吉他也是个孤独的男人,他承载不了我所谓的生活,但能承载我片刻的快乐,我们能在夜深人静时聊一聊酒精味,聊一聊无所谓的日子该怎么过得有意思点。
我抄着吉他思索着怎么开始对话,却又有点迷茫,因为父母在另外的卧室睡着了,我不能这么任性,可现在的我又想要任性一下。
我弹响了齐秦的“袖手旁观”。
“你的脸庞,闭上眼睛就在我面前转呀转,我拿什么条件能够把你遗忘,除非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曾爱过对方。你的近况,断续从朋友口中传到我耳畔,我拿什么条件可以袖手旁观,除非你说,离开我你从不曾觉得遗憾。”
这首歌比较安静,安静的可以不打扰父母,安静的可以让我融合在这说不清的夜里。
我点燃了一支烟,把手抄在脑后斜躺在了床上,等待深夜的到来。
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是大张。
“怎么突然想起哥们来了?”我抖了抖烟灰说道。
“我明天就到家,你把东西收拾好,后天我们就出发。”
“几个意思?”
“去西藏的意思。”
我立马坐了起来,道:“你丫不是在部队么,有这么多时间吗?”
“我把年假申请到这几天了,结合五一大概有两个星期左右。”
“哪来的车?”
“我爸有辆普拉多。”
“就咱俩?”
“把胖子也叫上,你丫哪来这么多的问题,一个字,去还是不去。”
“你丫都一个字了我还有得选吗。”
“把要用的东西收拾好。不说了,我去给胖子打电话了。”
我被大张突然的安排惊吓到了,在他军旅的这段日子我们有过几次沟通,每次都会去畅想进藏的各种方式,可再怎么畅想总会轻叹生活的残酷,因为归根结底我们并没有太多在一起可供挥霍的时间和说走就走的勇气。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我和胖子相聚在了公司的门口。话说胖子怎么会在我公司的门口,因为他丫的没有当上老师,而没当上老师的原因是因为他没考到教师资格证,最后他托他爸给安排到了水利公司,而我们这里是水电共用一个公司,所以我们俩就隔着一栋楼而已。
“你丫假调好了没?”我扔了一颗烟给胖子。
“调好了,倒是你,才来俩月有假可以调吗?”
“我跟工程科的同事打好招呼了,回来就让他休,还帮他再多顶一天”
“你牛逼!”
在我们相顾无言抽着烟时,一辆灰白色的丰田霸道停在了我们面前。
剃成板寸的大张就这么站在了我们面前,大张给了胖子一个认可的眼神,然后和我拥抱了起来。
我的耳后传来大张浑厚的声音:“你丫还是这么帅。”
“你丫也不赖,这板寸真够酷的”
大张笑了笑,示意我们上车,而今晚的晚餐决定在成都吃,倒不是赶时间,只是我们想让自己快点有一种在路上的感觉。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应是只能用美妙二字来形容,美妙到仿佛下一刻就能看见美丽的山川和河流,美妙到仿佛下一刻就能看见布达拉宫。
车载音响里传来痛仰乐队的“公路之歌”,而我那好像已经腐朽的灵魂此刻好似被点燃了,然后随着歌声飘荡在这一望无际的高速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