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禾将齐王晕倒的事告知公子,李青木思索片刻,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还扯出一丝笑意。
“齐王府到底得罪了谁?”
晏禾看着公子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一阵叹息。
“你要是看见那女子的样貌,你就知道他们得罪的是谁了?”
“哦?”
李青木有些惊讶,难不成还跟他有关系?
晏禾表示大有关系,说着将那女子画像递到李青木手中。李青木觉得晏禾有几分故弄玄虚的感觉,可等他拿到画像时,就不这么认为了。
“怎么......”
齐王府
“怎么是她?”
齐王醒了,瞪着一双眼睛,盯着床帏,那里坐着他的正牌王妃,此时满脸怒气,却敢怒不敢言。
王妃对着王爷自然不敢表达不满,可对旁人却没有什么忌惮。
特别是那个惹祸的庶子。
“来人,将三公子拖出去鞭笞三十,随随便便带个女子回来,气的他父王晕厥,既然程侧妃不懂教子,本王妃这个嫡母只能亲自动手了。”
向来一副菩萨样儿的王妃,突然发飙,下人们噤若寒蝉,老老实实的去执行命令,一点都不敢耽误,由此可见,这个王妃对王府的把控是一丝不漏的。
有丫鬟婆子去通知程侧妃去救子。
程侧妃一听王妃下的令,顿时哭成了泪人,说既是王妃的命令,哪个敢拦,也罢,都是我平常太纵着他了,让他惹出弥天大祸,就当长个教训吧。
说完吩咐下人准备藤椅,一会把人抬回来。
又让人招呼府医在旁候着,自己又亲自去安排一应养伤的东西,看起来像个面团捏的美人,让人既可怜又看不起。
自己的儿子管不好,被打了也不敢救,废物!
等三公子被放回来时,浑身都是血,那一身碧云锦的华裳,被鞭子抽成了乞丐服。
“我的儿,这次改了吧!”
程侧妃看见儿子,捏着帕子扑了过来,又不敢碰到他,就这么泪眼婆娑的看着,那副委屈不忍的慈母样儿,着实让人心疼。
三公子院中一阵喧闹,待人群散去,两个哥哥院中,出嫁的姐姐都派人来看过了,这才有了片刻的安宁。
当院中只剩下程侧妃母子之后,泣不成声的母亲和哭爹喊娘的纨绔公子都不见了。
“我的,碧云锦!”
齐王三公子李乘意看着丢在一旁的成了布条的碧云锦,心痛到无法呼吸。
程侧妃看着儿子那副没出息的样子,直翻白眼。
“我程家富甲一方,凭着黄白之物,登上皇家族谱,我是短你吃还是短你喝了,你怎么就这么视财如命呢?白瞎了我给你起的好名字了。”
李乘意收回心疼的目光,对亲娘也是无语。
“娘,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我名字是你起的吗?那不是四皇婶求着四皇叔起的吗?凭你那满脑子算盘,我不叫金宝就不错了。”
程侧妃被儿子戳穿,脸上有那么一丢丢的尴尬,可只存在了几秒钟。
“哼,那怎么了,那也是你娘有本事,否则就凭你那傻爹,说不定金宝都取不出来!”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李乘意很孝顺,这个孝字他不知道怎么办,但这个顺字却懂,对母亲,他可以说是百依百顺。
“娘啊,我今天闹这么一出,有什么破绽没有?”
“还行,有点也不碍事!”程侧妃浑不在意,她有钱,钱的面子大,就是最后查出点什么来,也不在意。
“那就好,”李乘意说,“只要能让妹妹顺利回来,就是再打我几鞭我也愿意!”
“嗯,对呀!”程侧妃拿了一个苹果吃,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别的情绪。
李乘意不乐意了。
“你是我亲娘吗?我受伤了,你还有心思吃苹果?还吃的这么香?”
“那不然,怎么办?”程侧妃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儿子的小情绪,坦然自若的辩解道,“打在你身上,我也没法儿替你疼啊?”
“但是你应该心疼啊?”
“我心疼你也还是身疼啊?”
“我身疼看着你心疼,我就不那么疼了呀!”
“我心不心疼跟你身不身疼有什么关系,两个身体的两个器官,你为什么非要往一块凑?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
李-无理-乘-取闹-意!
算了,他服了,他这辈子确实不需要有个疼爱自己的父亲,有这么个神经大条的母亲,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哎,愁人!
齐王在床上缓过来,便让人将那女子带了过来。
“你说你是李倾城?”
女子不卑不亢的站在一旁,从袖中拿出一块通体清透的暖玉,玉上刻这倾城二字。
齐王自然是知道这块玉,那是父皇当年去狩猎,猎场当地的官员上供的一块玉石。父皇一生子嗣凋零,如今也不过六子二女,便想着玉养人,能够护佑他的儿孙平安长大。
于是,那个块玉石,便成了皇家子女的身份象征。
这一块,很特别,是那整块玉中最透亮的一块。
当年李倾城出生,其母因早产而亡,父皇怜惜她幼年丧母,便将最好的一块给了她,并取名倾城,以示看重。
这份殊荣,至今无人打破。
“你可知,你父亲已经自缢于狱中。你若是想恢复身份,便要当个罪臣之后?”
女子笑了笑。
“陛下只说我父亲有罪,又未曾说我有罪,我如今依旧是皇家金尊玉贵的郡主。”
齐王听到这儿,也算明白了,恐怕自己那个傻儿子被利用了。
这个女人分明是看准了齐王府,要齐王府变成她回归皇室的垫脚石,今天大闹这一场肯定也是她的计谋。
好算计,好脑子,不愧是那个人的女儿。
“你料的不错,我既然知道你了,必然不能让你流落民间。我可以带你进宫面圣,可有一样,做人得懂得知恩图报!”
女子笑靥如花,显然也明白齐王的意思!
“皇伯伯放心,倾城如今是孤家寡人,自然知道跟谁亲近!”
“知道就好!”
齐王端起茶盏。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