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传来锄头入地的声音,还有说话声。楼冬连走带跑,村民挖水渠的热火画面映入眼帘,三尺一人,挖着水渠。
楼冬看到仇捕快,上前说,“仇捕快,师傅喊我们去下一个村。这个村以后在修水渠。”
仇捕快听到这话直愣了一会,回去对另两个捕快说,“走,去下一个村。”
看向村民,“我们先去下一个村,你们想挖就先挖着,不想挖,就休息吧,但是不算徭役。等县里的安排。”
仇捕快有眼力有手段,虽不知隋老是什么意思,但是,隋老的意思就是主簿的意思,就算不是主簿的意思,他们也不过是听命办事罢了,怪也怪不到他头上。
“老大,怎么了?”庞捕快问,这三个捕快,仇捕快是头。
仇捕快没有明说,当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详情,只说,“别多问,县里的安排。走去下一个村。”
楼冬见左右无人了,这才把事情一说。
三个捕快听了,脸色都不好,县里怕是出大事了,他们在村里知道消息慢了很多,现在传得满城风雨,他们还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知道。
楼冬看了三人的脸色,说,“师傅说,来个人去县衙报信,说一下这个事情。”
仇捕快点点头,是该去报信。
“庞题,你回去报信,我们在农盛村等你。”仇捕快仇垚说。
庞题点头说好,就连忙跑起来。
仇垚看着楼冬说,“走吧,和隋老汇合,一起去农盛村。
县衙,赵墨卿正在看黄老递上来的账本,账目清晰,条理清楚。
赵墨卿问,“农具也改了几天了,是否发现什么问题?发现要及时改正。”
黄老低头看自己的脚,说,“别的没有,就是现在人心惶惶。”
赵墨卿抬头看了黄老一眼,又低头看账本,“我已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黄老你做好农具的事,我便有依仗,你要是出错,那这差事,就落入他人之手了。这功劳也是旁人的。”
黄老看向赵墨卿的脸庞,想发现点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只看到赵墨卿光洁如月的侧脸和一头乌黑的发。
黄老,想,罢了!既要斗,那就斗!
“主簿!”
门外传进急声。
“进。”赵墨卿头也不抬答道。
庞题一进门,刚要张嘴,发现有人在,默默把嘴巴闭上。
赵墨卿没听见声音,抬头看庞题,只看到庞题一脸着急,说,“说吧什么事?黄老不是外人。”
庞题又鬼鬼祟祟的看向门外守候的两人。
赵墨卿看他这个样子,实在是不耐烦,说,“说吧,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庞题现下应该在乡下督促修水渠,这时候回来,不就是修水渠的事,还能有什么事?
既是修水渠的事,那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再不就是有人看她和程修鹤斗得厉害,不服管教,如此正合了赵墨卿的意。
庞题咬咬牙,一狠心,把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赵墨卿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说,“那个耿木匠不就是当初挑事被赶出衙门的木匠吗?现在还不安分,还挑事?挑唆别人当枪使,自己当起了缩头乌龟来!”
黄老也知道这件事,他婆娘告诉他的,当初还发火了,他婆娘年轻的时候自己遭了罪,现下最看不得女娃遭罪了。
庞题刚听闻的时候没有想到,但是在回来的这一路上,也想到了此人,怕是此人不忿被赶出衙门,现在来使坏呢。还想到了赵主簿和程县令的争斗,他们这些快班的捕快,本就归赵主簿管,他们肯定是站在赵主簿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