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峰本来同意了他的见面却又临时反悔了。
余青礼扑了个空,他曾打电话给过白蓝,不过光源区除了刘文峰没有任何人知道宋衍的事情。
余青礼有些颓然,事关宋衍他不想再稀里糊涂。
如果宋衍真是因为自己被季宴做局害的,那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坐在接待室等了一个多小时就等了这么个结果他接受不了,正好有狱警过来。
余青礼立马站了起来,“你好,你再帮我说说好吗?”
那狱警尚未说话,他身后的人就冷笑一声开口了。
“你宁愿相信一个倒卖器材的骗子也不愿意相信我,这就是你心心念念了六年的爱?”
余青礼脑子嗡嗡的,听到这声音都没有太多的反应,抓住要离开的狱警。
“你再帮我问问他,我可以给他一笔钱让他安置家人,只要他出来跟我见个面。”
狱警抽回手,严词拒绝了他,“余先生别这样,你再这样我们就只好赶你出去了。”
余青礼只好退开几步,讪讪地坐回椅子上,一时间没了法子,旁边的季宴冷淡的看着他。
“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余青礼没理他,固执的坐在接待室,大有今天见不到人就不走了的意思。
季宴眉眼都拧了起来,跟在身后的陈远真怕他们俩打起来。
半晌后季宴走去跟那边的狱警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狱警短暂的离开了,再回来时刘文峰已经同意见余青礼了。
余青礼疑惑地看了季宴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帮自己了。
等见到了刘文峰后,余青礼简直不敢相信,短短一个星期,刘文峰就从容光焕发变成了这副形容枯槁的模样。
寸头囚服,尖嘴猴腮,消瘦的脸颊,蜡黄的颜色,下巴上还有一圈粗短不一的胡茬,整个人泛着一层油光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刘经理!”
刘文峰黯淡的眼神亮了起来,整个人都凑到了玻璃前,“余总?带烟了吗?给支抽抽。”
余青礼还真带了,让狱警给他带了进去。
刘文峰抽上了烟,缓缓吐出了个白色的烟圈,看着烟圈缓缓上升从浓厚到淡化再到无,他的眼神有些迷恋和向往。
又狠狠吸了两口,刘文峰才看向余青礼,淡淡开口,“找我什么事?”
余青礼已经在心里组织了好久的语言低低说了出来。
“我记得刘经理今年才娶了个老婆,老婆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如果你告诉我宋衍的事情,我给她一笔钱让她和肚子里的宝宝衣食无忧。”
刘文峰盯着他看了很久,眼神灰暗,迟迟没有说话。
余青礼以为他不信,“你把账号给我,我现在就转一半过去。”
刘文峰却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余总……瘦了。”
“……”余青礼的手指停在了转账的界面上,许久回了他一句,“你也瘦了。”
刘文峰吸了一口烟,脸色惨淡。
“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一出事她就带着我所有的存款跟我手下一个包工头跑路了。”
余青礼惊讶地抬起了头。
刘文峰脸色平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只是抓烟的那只手颤抖的不成样子。
余青礼想了想,“你和前妻还有个大儿子吧!我也可以……”
刘文峰抬起头,脸色有些不自然地打断了余青礼的话。
“唉!余总别怪我,都是我不好,我当时就想着胡编乱造威胁季总保我,谁想到余总你当真了……”
“你是说……你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
刘文峰不敢看余青礼,目光躲闪向一边点点头。
……
刘文峰最终没有要余青礼的钱,余青礼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走出派出所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季宴还坐在大厅里,看到他出来,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余青礼没有忽视掉他嘴角勾起的嘲弄,错开他朝外面走去。
季宴不紧不慢的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车前。
余青礼迷惑的看着几乎快贴在地上的车头以及瘪掉气的轮胎,他来之前分明还好好的。
陈远适时的从布加迪里冒出头,“余总我们送你吧。”
余青礼摇摇头,“不用了,我找个线上接单的师傅拉去修一下就可以了。”
“你要搞到多晚?明天早上有晨会,你想迟到吗?”
季宴的声音冷若冰霜。
“我打车走。”
季宴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我有事跟你说,工作上的。”
余青礼无动于衷,面色平静道:“我已经交接给陆宛了,不如你跟他聊聊。”
“你这么抗拒跟我聊,难道是心里有鬼?”
余青礼呼吸一滞,不带这么羞辱人的,季宴他就是个王八蛋。
余青礼几乎是被他生拉硬拽上车的,看着他即使坐上车还是一副不配合的模样,季宴冷了脸。
季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趁季宴去摸手机的功夫,余青礼拉开车门就跑,被季宴一手抓住后脖颈拽了回来。
“没什么,今天有事不过来陪你吃饭了,你自己多吃点。”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季宴语气越发温柔,“嗯嗯,我会的,明天陪你去。”
余青礼一听就知道是陆宛打过来的,他没兴趣听两人腻歪,但也不想让陆宛听到自己跟季宴在一起,省得第二天又疑神疑鬼的猜测,便暂时没有动。
在季宴怀里的每一分每一刻都很漫长,季宴的心跳和呼吸都像是被放大镜放大了无数倍。
“咚咚咚咚”的声音震耳欲聋,就连两人挨在一起的皮肤都炙热的仿佛要化了似的。
余青礼忍了忍,两人还在打,终于就在他忍无可忍要暴走的时候,季宴终于说了句人话。
“好的你也早点休息,记住明天有晨会,别迟到了。”
又腻歪了两句,季宴挂断电话,挂完电话面对余青礼的时候表情又恢复了冷淡。
“放开我!”余青礼气急败坏。
季宴手指还捏在余青礼的后脖颈上,闻言不松反而更紧了几分,另一只手从余青礼衬衣下探了进去。
滚烫的手指擦过背脊带起了一片火热,余青礼咬牙切齿的伸手去阻止,却被他另一只手缚住了。
“你在我怀里扭来扭去是在勾引我吗?”
“你配吗?……唔!”
季宴猛地欺身吻了上来,粗暴的吻像缠人的蛇,时而细软时而粗重,进退之间游刃有余,只吻的身下的人软了身子气喘吁吁。
就在他要更进一步的时候,余青礼眸子猛然睁开,一片清明。
“啊!”一声疼呼!
季宴松开了余青礼,舌尖舔了舔破皮的位置,一股腥甜充斥在喉间……
余青礼终于从他怀里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再有下次咬掉的就不是嘴唇。”
季宴讨厌不识趣的,他已经这么不识趣了,季宴自然也不会上赶着找虐,只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