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分,你二,我八如何?”李黎安见其似有动心,直接下了决定。
“呵。”墨怀瑾瞧着眼前神采奕奕的少年,被他口中的话给气笑了,“本王并不觉得如何,本王八,你二。”
“你抢劫呢你!”李黎安顿时就不干了,这东西要不是她,他们能发现得了吗?
这墨怀瑾可真是黑心!
“那就四六分,我六你四,你还想要不要我所言的那火石了?”这已经是她能做出最大的退让了。
要是再不同意,那他们就都别干了。
“成交。”墨怀瑾嘴角噙着笑意。
他倒是要见识见识他口中的火石威力到底有多大。
“合作愉快。”李黎安伸出右手,但见其不为所动,直接自顾自握上对方的手晃动了几下,便猛地松手收回。
墨怀瑾声音平淡,但又却带着几分催促,“你所言的火石,何时才能瞧见?”
“还早着呢。”李黎安摆摆手,但见男人情绪不对,空气一下泛冷,她又继续道:“这样吧,你让人去备好硫磺,要多,还有等回去我再给你个画图,你让人先将工具先制作起来,什么时候都备好了,那就什么时候能做了。”
“至于现在...你就先让人将这些东西秘密开采回去吧。”毕竟军中人心嘈杂,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那铁定是个不小的麻烦。
更不要此时军中还扣着敌国的士兵与皇子呢。
事情的严重性,不用李黎安提醒,墨怀瑾也早已做了准备。
不然,他也不会只带自己的护卫来此地。
再者言,军中那藏有的叛徒还未彻底剜去,自当要小心行事。
“影西,这件事你去办。”
纵然有关那火石,他心中还存有疑惑,但不敢多言,“是!”
既然事情已说定,李黎安也没再此过多停留,直接转身往洞外走去,“既如此,那属下便先行离开了。”
李黎安刚迈出腿,不小心两腿刮蹭了一下,触及伤口,疼得她不由脚步微顿,躬下身,倒吸口凉气。
靠!
为了不让自己形象受损,李黎安紧咬着牙,挺直背脊,硬着头皮继续往外走去。
等回去,她必须得先把药敷了先。
太特么的疼了。
直至对方身影消失,影东才迈向前来,“主子,这岜玐好似是腿上有伤,应当是骑马留下的。”
“本王知晓。”
影东微低着头,小心偷瞄,正好撞见男人嘴角那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笑意。
他有些惊讶于主子的态度,但不敢多问。
若是以往有人如此胆大敢与主子谈判,主子早就命他们将此人砍杀。
虽然跟岜玐相比,他们暂时还打不过。
但这...
主子的态度还是叫人有些难以琢磨,不仅退让出如此多利,而且好像主子他似乎并无继续追究的意思。
重拿轻放。
这若是放在以前,那绝对是没有的事啊。
“看好这里。”留下话,墨怀瑾径直离开,走到山下,瞧着还在跟马大眼瞪小眼的少年,墨怀瑾竟觉得有几分好笑。
他上马骑到她身旁,居高临下,状似并不知情,问:“还不走?”
“王爷先走吧,属下在此欣赏一下风景。”李黎安偏过头去,怕让对方瞧见端倪。
笑话。
若是让他得知真相,她李黎安还要不要面子了!
形象,必须得给她稳住。
瞧见少年如此嘴硬的模样,墨怀瑾眸底藏笑,嗓音清冽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上马,本王有要事与你商议。”
见他迟疑,墨怀瑾问道:“怎的,莫非还怕马?”
“怎么可能!”李黎安这一生最见不惯地就是有人看轻了自己,她直接跨腿上马,眼里有着说不出的严肃与认真,仰抬起下巴,整个人傲气十足,“王爷,请吧。”
“驾”
“驾”
两声前后相连,并与往日驭马还要来得更猛烈些。
很快,李黎安就后悔了。
大腿内侧的伤刮得她心口疼。
但她是谁,又怎会在外人面前露怯。
她一直强撑到军营才就此停下。
自回了军营以后,说好的要商量要事,但却始终都没动静,那墨怀瑾下马后就直接走了。
气得李黎安回到主帐,紧攥拳头,一顿捶榻。
她深深怀疑那墨怀瑾就是故意的!
他肯定看出来,但就是不说。
诅咒他一辈子都娶不上妻子!
这男人果然狡猾多端,一不留神竟掉进了他事先挖好的坑。
她努力忽视腿上的伤,直接来到军中医帐,刚掀开帷帐,还没等她迈腿呢,就听里面传来惊呼。
“啊,岜小兄弟,是王爷命你来的吧?!”
终于等到岜玐,张太医别提有多开心了。
自那夜后,他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了主帐,可惜听守卫的说他被王爷给唤走了,他本想等他回来再说。
可谁知这一等竟一连等了数日,这下他可终于等到了,“岜小兄弟,那日是老夫多有得罪,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该言还是不该言。”
瞧着他这一脸扭捏样,李黎安顿时回忆起那晚的事情来,心中满是懊悔,早知道她就不来了。
她又不是自己不能去采药。
为了能让自己过得轻松些,李黎安直接替他下了决定,“那便不说了。”
“啊?”张太医讶然,“岜小兄弟,那日你的医术老夫皆看在眼里,不知能否收老夫为徒,老夫定当保证,将这医术发扬光大,绝不丢了师父的颜面。”
“你这是在咒我早死?”李黎安眉头紧锁,心情很不好,瞧着他那长白胡子,满脸的皱纹,一脸嫌弃。
他都可以当她爷爷了,到底是谁来发扬光大啊。
“老夫...老夫不是这个意思。”张太医后知后觉,有些慌乱。
“罢了,我并无收徒的打算。”瞧见他脸上那一秒落下的失落,李黎安终心软,“但若有空,我可以教与你一二。”
“当真?”张太医喜上眉梢,“太好了,老夫现在便得空!”
“呵呵。”李黎安抽动着嘴角,挪动步子,朝药材走去,伸手就抓,直至都差不多了,才就此收手,转身看向那一直等着自己,满眼期待的老头,才回话,“可惜...我没空。”
“岜小兄弟,那你何时才能得空?”
“不知道,反正不是这几日。”李黎安摇头。
“岜小兄弟,您这是受伤了?”张太医瞧着他怀中抓的药材,一脸紧张地扫看着他身体。
岜小兄弟抓得这些药,都有活血化瘀的成分。
只是他眼观相,并无瞧见少年有虚弱之色,依旧还是唇白齿红,瞧着好不精神。
“没有,我帮王爷取的。”
“啊?!王爷受伤了?何人所为?!”张太医还未放下的心再次高悬,甚至还拿起一旁的药箱,“老夫跟您一同前去!”
“不用,王爷不想让他人知道,张太医切莫外传,不然王爷发起怒来,不是你我所能安抚的。”
“这倒是。”张太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王爷发起怒来,他并不是没见过。
“那岜小兄弟你快去,切莫让王爷久等。”
“嗯。”李黎安点头,在张太医的迎送下,缓步回到主帐,将手中的药材捣鼓在一起,压成糊糊,随即走到外边,唤来门外正巧路过的士兵,“喂,兄弟,说你呢,过来一下,王爷现在在何处?”
“王爷在跟宁将军和梁将军议事。”
“哦,没事了,你继续巡逻吧。”墨怀瑾在议事,那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
李黎安心安,回到主帐,直接解开衣襟,脱下亵裤,手抓药,敷在了伤口上。
清凉的触感顿时令她发起一声舒服的喟叹。
约莫敷了近一个时辰,她才将身上药渣取下。
刚准备拿毛巾将大腿周围的药汁擦去,就听帐外传来两声动静,吓得她动作一停。
“王爷。”
“嗯。”
墨怀瑾掀开帷帐,看着帐内榻上将自己包裹严实的少年,视线在他榻围扫射了一圈,堪堪收回,走到其旁,居高临下,“敷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