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的星光从天井洒下,因为要睡觉了,他熄灭了室内的油灯,屋外亮,屋里黑,外面那人投射到贴着黄纸的窗户上轮廓格外清晰,并不是慕容秋月。
慕容秋月梳了个发髻,就是丸子头,所以影子应该是头顶上有个小揪揪。
眼前这个人影,头顶光秃秃什么都没有。
莫非要睡觉了,散开了头发?
不应该啊,她说今晚可能会有一场大战怎么会拆开头发。
兴许是其他房间的人?他有些疑惑。
问了句,“哪位?”
“奴家也是住在这客栈的,就在南厢房的客房,夜晚一个人孤零零有些害怕,想找公子说说话。”
声音嗲里嗲气,仿佛稚童,却带着几分妖娆,几分柔媚,说不出的撩人心弦。
是个女子!
而且不是慕容秋月,也不是这客栈里的任何一人,当然这是废话,其他人都是男人。
王乐鹏头发根立了起来,住在南厢房,就是六号房,白天本来关胖子他们想去撬五号六号房门,结果被五号的黑爪子吓到了,也就没去六号房。
这女子就是从白到夜一直不曾露面的六号房房客?
一个女人深夜来从未谋面的陌生男人房间说说话?
这他喵的鬼都不信呀。
他起身下床贴近门口,朗声说道“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怕多有不便,姑娘还是请回吧。”
外面的女人听到,怔了怔,轻哼了一声,正欲离开。
王乐鹏话锋一转说道,“如果我是个正人君子,是不是应该这样说?”
一边说着话,他猛的拉开了房门,外面的女子没料到反转这么快,被他吓了一跳,掩口险些叫出声来。
眼前这女子,刚才隔着门听到说话有点娃娃音,岂料本人身材却颇为高挑,怕不有一米七以上。
一身汉服齐胸襦裙,长发披肩没有任何发饰,似乎刚刚沐浴过,头发未干,沙漠中的夜晚气温下降的很快,她穿的衣服却又是异常单薄的丝绸质地,胸脯高高耸起,是少女远远比不了的规模。
跟欧阳少侠慕容秋月一个路子,古装打扮,王乐鹏心中一紧。
“这位姑娘,外面寒冷,还不快进来暖暖身子。”他露出一副色眯眯的表情。
“讨厌,刚才吓奴家一跳,你果然不是好人。”那女子有意无意的扭动着水蛇腰,款款迈步进了房间。
王乐鹏随手带上房门,扭身去拿桌上的油灯想要点亮。
那女子眼疾手快纤纤玉手一把按在他的手背上,“点它做什么,点了等下不还得熄么。”
王乐鹏只觉冰凉凉的触感贴在自己手背上,有几分熟悉,他反手一把捏住女子的柔荑,轻轻揉捏着。
女子见他如此上道,顺势另一只手轻轻按在他胸口依偎过来,“奴家的手摸起来手感可好?奴家一个人独守空闺,身子寒冷难以入睡,要不然今晚就留在公子房内罢?”
此刻女子脸蛋几乎贴上了王乐鹏的脸,吐气如兰,声音矫揉做作,风骚入骨,偏偏声线又很稚嫩奶声奶气。
她的脸蛋洁白如玉,蛾眉皓齿,没有慕容秋月那么挺拔的琼鼻,却比她更娇媚多情,没有白芷那么纯真的笑容,却比她更性感撩人。
嗯,就是个古装版的赵晶,咦,为什么会想起来那个女人?
王乐鹏如醉如痴的瞧着眼前的美人,呼吸急促起来,“你留在我房间做什么呢?”
女子瞧见他一副猪哥相,嗤嗤的笑起来,樱桃小口微张,一条嫩红的粉舌伸出舔了下唇边凑的凑到他的嘴边,“当然是做些快活的事情咯。”
那张水润的双唇,像一朵娇艳的玫瑰含苞待放,上面沾着晶莹的露珠,任君采撷。
王乐鹏不禁也张开了嘴巴,想一口将其含在嘴里,细细品尝。
两个人的嘴唇慢慢靠近,女子情不自禁的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饱满的胸脯曲线优美,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王乐鹏也情迷意乱,渐渐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就在这时候,霎时间那条可爱小舌头窣得一下竟似一条飞蛇疾速射向王乐鹏的嘴巴。
电光火石的瞬间,王乐鹏一棍戳出,击中女子的小腹。
女子闷哼一声,退出了几步。
不知何时他手中多了根一米来长大拇指粗细的登山杖。
她娇艳无双的脸蛋依旧艳如桃花,只是现在看来甚是骇人,舌头伸出了足有一尺来长,舌尖竟然如同毒蛇的信子一般分叉昂起。
王乐鹏此刻已经不复刚才一脸色眯眯的痴傻样,只见他目光清明,面沉如水,右手持握着登山杖,左手平掌伸出。
“踢到铁板遇到狠角色了吧?你已经害了多少人性命如实招来,不然我手中这降鬼灭魔龙虎棍定叫你魂飞魄散。”
他留了个心眼,怕这女鬼也是来寻找紫云八宝伏魔杖的,杜撰了个名字。
“降鬼灭魔?”听到这个词,长舌女鬼一惊,吸溜一声,舌头收了回去。
“你可听说过,驱魔世家张氏御灵术第五十六代传人?”王乐鹏体内灵气快消散了,没有必胜的把握,不得已扯出来张子敬的虎皮拉大旗,胡编了个五十六代传人。
“。。。没听说过。”女鬼听了连连摇头。
淦,王乐鹏心中暗骂,张半仙啊,你老吹牛自己多了不起,说一次没人听过,说一次没人听过。
张子敬是个江湖骗子的印象在王乐鹏心里算是坐实了。
“管你是谁家的传人,不过是奴家口中的一道点心。”女鬼口中再次激射出长舌向王乐鹏迎面袭来。
王乐鹏也算是久经沙场了,见女鬼嘴巴一动就提前预判了她的动作,急忙侧头闪开。
窣的一声,又细又软的舌头竟如皮鞭一般有破空之声。
王乐鹏心说这要被她射进口中,还不直接从后脑勺穿出去,打个对穿?
没想到,舌头落空后没有收回立刻横扫,向他的脖颈袭来,操纵惊人的灵活。
王乐鹏急忙提登山杖挡了开来,坚硬的登山杖虽然招架住了柔软的舌头,舌头却直接一百八十度拐了弯,抽往他的脸。
一时间,一条软滑如泥鳅的舌头,一条黝黑坚硬的登山杖,在房内厮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