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般的元素力冲击着杜若，将他硬生生坠入了深处，并强力灌输记忆，无法拒绝，因为杜若的身体中有她的血，同步的记忆涌现。

以及，终于坠落到地方的时候，让杜若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

简单来说，他看到了一堆……千年神器。

这里是阿佩普体内禁忌知识的源头，也是阿赫玛尔的葬地，禁忌之物在这里展现出一种形而上的存在方式，甚至侵蚀进了‘神座’。

杜若作为萌新魔神，也构造出了自己的神座，但技术力相当低，他几乎是架构在地脉之上的。

神座其实是一种形而上的存在，地脉这种元素奔流的网络不足以概括，更接近世界树的概念。

【自由】、【契约】、【永恒】、【智慧】……

【风】、【岩】、【雷】、【草】……

都是神座。

可以不具备具体的形体，只有表象，也就是当代的魔神。

此刻展现杜若眼前的，比八酝岛的奥罗巴斯更加直观，赤王的神座经由禁忌知识的侵蚀，顽固扎根在这里，扩散污染和阿佩普共生。

其中透露出的癫狂……

那是未经大慈树王净化，阿赫玛尔已然崩塌的阿如的构想。

给与人类自由，抛却束缚，将人类的意志、思想、记忆和愿望都引导进【阿如】中，万千个意志化作一个意志，然后再将【阿如】作为人类的影子留存在世上，构造出一个完美的乌托邦世界。

也就是，位于提瓦特的人类只是载体，抛却载体飞升到更完美的世界……

因为提瓦特的末日是注定的，万物归亡，生者必灭。

‘终极智慧’正在向杜若展示那样的风景。

哪怕禁忌知识被他统统拒绝，粉碎，封禁和湮没存在的媒介基础，形而上的记忆也在向他分享这份……梦境。

直视它，步入疯狂，直至死亡。

“——嗡！”

好在杜若早就做好了坏事的心理准备。

阿佩普还在观测他，就看到从杜若的胸口流光满溢的浮现出……一个果实？

阿佩普自问记得凡人难以想象的生命，从最基础的蕨草，到各种草木，可这样的果实她确实是第一次见到。

他将其投入了那神座，阿赫玛尔的葬身地，也是此间禁忌知识的源头。

‘什么东西？’

这么想的时候，阿佩普就看到……

是杜若，而且是曾经的杜若。

与此同时，杜若猛地一拳打向了那里，给那道刚刚逃离封印的身影构造出全新的……不能说封印，而是赋予了灵魂。

在‘杜若’处有生物立场展开，呈现出体积有限，表面积无限的空间结构，将他卷入。

原地只留下一个金黑交织的方块，连带着让那里的禁忌知识也在侵蚀进去。

这在形而下的现实是无法创造出的，现实不应该存在这种结构，但这对形而上的事物无意义，数学之中就是存在。

而如果现实存在，这很疯狂。

物质可以分为分子，原子……但总有一个尽头，且每次分裂结构需要的能量和放出的能量都在超乎凡人想象的增长，进而带来恐怖的现象。

打个比方，简单粗暴理解【太阳】的权能便可以视为操纵原子。

可生物立场这东西，往大看是灵魂物质，往小看还是灵魂物质，如果元素力的能量结构还有一个最小值，也就是说这东西最起码还有一个分割的极限，也会有一個上限数值的约束。

那么生物立场是没有所谓的结构的，杜若甚至以此辅助，轻易塑造出了近似于门格海绵一样的无限面积空间结构。

提瓦特的世界虽然离谱，空间展开比比皆是，但这么离谱的依旧少有。

阿赫玛尔借助来自世界之外的知识完成了半永动机关，杜若也在汲取了足够的灵感之后，消耗汲取自阿佩普提供的能量达成了伪无限立场。

他筹谋已久。

“你……”

阿佩普看着这一幕越发纠结，相比于曾经还未理解杜若的天赋异禀，看着他神奇的操作如同雾里看花，如今还是一样。

哪怕这些bug造物用于干涉外界依旧受限于客观现实，能够承受的能量上限，能够操控的极限等等。

相当恐怖。

毫不夸张的说，在空间层面，他所制造的那个方块可以覆盖一整个阿佩普的世界。

因为真实存在的门格海绵，在空间结构上,不管体积的大小,表面积都是无穷大。

这不是尘歌壶那般避得浮世一隅的外景之术，而是可以移山倒海的大神通，继续开发封印个吞星之鲸都未来可期。

做出这种事的杜若注视着不再给他分享终极智慧的源头，深吸一口气：“小心，要炸了，阿佩普。”

“什么？”

阿佩普本来是想大声斥责他的，但他这么说的话……

源头的禁忌知识还在不断流向那个方块匣子。

“阿如会炸，我这个会炸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