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厂里工作习惯,每天准点上下班准点吃饭。厂里有一帮兄弟,闲的时候大家打打闹闹,忙的时候脚不沾地。陈俊生早早的就醒了,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外面天太冷了,一家人都在被窝里睡的香甜。只有他感觉睡床上好累。裹了裹被子闭着眼想再睡一会儿,就是睡不着。他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是个劳碌命,现在嫌躺床上难受了。天天上班养成的习惯,生物钟比闹钟管用。算了,自己还是起床吧!
起床推开门,昨天下了一夜的雪,外面银装素裹,世界一片雪白,把院子里鸡鸭鹅放出来,撒上几把稻谷给它们吃。鸡鸭鹅用它们的脚掌在雪地里画出一帧帧画作。陈俊生用铁锹把门前的雪铲到一起,堆了一个雪人,又把过道清理了出来。不久,房间传出母亲的声音:“是俊生吗?怎么起这么早?”
陈俊生回了一声:“睡不着,我把门前路上的雪铲一铲好走路。妈,你继续睡,不用管我。”
陈母没多久还是起来了,没多久厨房里就传出米粥的香味。母亲用另一口锅烙了一锅小鱼锅贴,又从腌菜坛子里抓了些萝卜干炒炒。忙了一早上,陈俊生早就饿了。手上活忙完,闻着味就进了厨房,母亲给他盛了一碗粥,配着萝卜干,手上拿着小鱼锅贴饼。吃的热乎乎香喷喷的。陈父也起来了,到厨房吃了早饭,母亲将灶台里的炭火铲到火盆里面,三人围着火盆在厨房里烤火聊天。
陈父问:“俊生啊!你工作的怎么样?”
陈母把话接了过去:“你就别操心儿子了,你想想你自己吧!你那工地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挣得也就够个花销。等过了年,你看看别的工地上有没有需要干活的?人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
陈父点头应道:“你说的是,那个工地开年就不去了,我再去别的地看看。”
陈俊生说:“最近村里不是在搞农田产业承包政策吗?爸,你那工作如果实在不行,你不如就在家把村里的田地给承包了,既能赚到钱,又能照顾到家里。”
陈父叹了声气说:“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你承包人家的田地,这一年一亩地要给人多少钱,种子、农药、化肥、人工这些都要算账。如果累死累活的一年忙到头,赚的不够外面打工的,谁愿意承包?村长倒是给村里人开了几次会了,人不愿意种归不愿意种,但是真要把自己的田地包给别人种,政府带头谁不想多要点承包费,现在都在商议拿价呢?现在这社会年轻的一辈都出去打工了,年老的一辈又都开始干不动农活了。谁都会算账,在外面上班工资再低也能给家里赚上几万块钱回来,要是守着自己的几亩田地过日子,一年估计也就够个温饱。谁都想出去打工。这田地就丢了下来,没人肯种了。这田地呀,对于我们这些庄稼人来说,现在就跟个鸡肋似的,种它家里生活开销跟不上,不种它丢了又可惜。像我们家这种情况,已经是村里最穷的了。你母亲在家里把家里里里外外都忙得紧紧有条,我在外面打工地打散工,农忙时就回来忙农活。抚养你们兄妹三个,早就入不敷出,到处借钱过日子了。今年你上班了,你的工资我和你妈都商量好了,不准用你的!你自己赚的钱自己存起来。你和晓颖的事儿我和你妈再想想办法,今年我们家的田地要是有人承包的话,我们就把田地承包出去,你弟弟上高中,你妹妹上初中。他们也都大了。平时就让他们住学校,你妈和我一起出去打工,你妈就是出去给人做清洁工、当保姆也能一年赚到3万元左右,我也不用打散工了,找个能长期做的活,工资也能再长一点。这样算下来,家里十亩田地的承包费用,加上我和你妈打工赚的钱,除掉你弟弟妹妹读书的开销,我们也能余下一些。”
陈俊生听他爸说了这么多,他问:“爸,村里这几次开会你听着大家的想法是不是都想将田地承包出去?大家的意思是一亩地想要多少钱?”
“大家都是想要把田地承包出去的,他们的想法跟我和你妈的想法都差不多,与其被家里的田地把手脚拌住,不如直接承包出去,就是承包费不好说。现在一亩田稻子的收成能有1000斤上下,粮站收粮价格高的时候有一块二一斤,低的时候1块一左右。大家都想多要些,刚开始谈的是租户给每家450元一亩,大家不愿意要600元一亩。老板后来给长到了500元每亩,大家执意一分都不肯让。人老板就不肯租了说赚不到钱。大家一合计上次开会就有人提了说550元一亩也能租。但是人老板现在死活不同意了。事情就僵住了。现在好多人都在家里懊悔呢?这段时间村长也不开会了,这事儿怕是要黄了。”
陈俊生说:“爸,你有没有想过承包田地?”
陈父用火钳把火盆里的火拨了拨说:“我和你妈还真就算过这笔账。承包一百亩田地的话,就按乡亲们说的600元每亩算,再除掉所有的杂七杂八的费用,一亩地少说也能赚上两至三百块,一百亩种一季的话就只能赚两三万,但是我们可以种两季啊!春天播稻种,秋天种小麦或油菜。第二季一百亩的收入就是纯收入,这可是笔不小的收入啊!一年下来赚个十几万是没问题的。但是你也知道我们的家庭情况,哪里拿的出来这么多钱去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