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瓢大师按住白红尘脉搏时,心里便是一惊,再翻开白红尘眼皮一看,心头更是猛地一沉。
他接着又察看过晓瑞后,忽然眉头紧锁,轻叹一声道:“怎么会这样!唉,这年轻人!”
“师父!”胡冒光忙问道,“能治吗?”
布瓢大师道:“能治的,不必担心。你们在此稍等,我去拿些药来。”
布瓢大师说着,转身去了另一间屋子里。
胡冒光很是纳闷,既然能治,师父为何却又锁眉叹气呢?
正此时,小院的两扇院门忽然同时大开,一大队人马闯了进来!
胡冒光一看,竟然都是刘盾的人!中间一个坐着轮椅的,正是刘盾,而推轮椅的,正是申如玉。
申如玉看见胡冒光,脱口骂道:“狗日的,神通广大啊!老娘还真是小看了你,你竟然能找到我师父这里来!”
“你师父?”胡冒光蓦然怔住,不觉想起师父刚收起来的那些情趣家私!
但此念只一闪而过。
胡冒光不信。
女徒弟,干女儿,乃当下惯用高端玩法,但师父乃得道高人,又从不为社会所染,所以,不可能!
但那些专物专用的家私,该如何解释?申如玉这个妖女,师父又是何时收之为徒的?
“申如玉!”胡冒光怒道,“闭上你的脏嘴,别玷污我师父的名声!他老人家能收你这样的徒弟?别胡说八道了!”
申如玉冷笑道:“我去!你也跑这里认师父来了?刚拜的吧?胡冒光,你可真能巴结啊!你不就是想从我师父这里骗解药吗?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都住口!”布瓢大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小光子,阿玉是我前几年收的女徒弟,以后叫师妹。阿玉,虽然你比小光子大几岁,但他拜师比你早,以后见了要叫师哥。”
申如玉和胡冒光顿时无语。
他们互相看不起对方,所以都深觉不可思议。
对于刘盾及其手下的这一队人马,布瓢大师仿佛没看见,就像他们不存在一样。
“现在,先治病救人。”布瓢大师说着,便朝躺在床上的白红尘和晓瑞走去。
申如玉一见,马上便急了,风摆杨柳一溜小跑跑过去,扑在布瓢大师身上,撒娇道:“师父,这俩人是我的大仇人。你看,我哥就是被他们害得双腿都残废了呢!师父,你不能救他们呀!师父,我不许你救他们,师~父……”
说着,申如玉香臂一舒将布瓢大师软软缠住,长腿又一夹,枯树盘根,便将布瓢大师盘了个结结实实。
布瓢大师筋骨顿酥,一双睿智的眉眼顿现迷离之态,温言怜爱道:“阿玉,别闹!”
智慧老人惊现傻态,胡冒光惊出一身冷汗!
他何曾见过师父有如此神态?看来刚才的推测都是真的,师父真的被这妖女祸害了!
“师父!”胡冒光道,“你一生治病救人,行善积德,千万不能被这个害人精迷惑啊!”
“小光子,不许你这么说你师妹!”布瓢大师嗔怒道,“你哪里知道你师妹的好!她以身谢师,无私奉献,乃至真至善之人。既然你师妹不让救,想必这俩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那就不要救了。小光子,把他们都给我弄出去吧!”
“师父……”胡冒光骇然。
“你也走吧!”布瓢大师道,“我和你师妹还有事要做。再见!”
师父像变了个人,胡冒光急出一头大汗。
胡冒光忽又想到,这老汉粉肯定是师父研制的!怪不得找不到出处,只有申如玉一个人有!这样的话,师父要是不救,白红尘和晓瑞就真的危险了!师父的药,除了师父,谁也研制不出解药!
“师父!”胡冒光急道,“你被她骗了!申如玉拿着你的药到处害人,你知道么?”
“住口!”布瓢大师怒道,“你怎么能如此污蔑你师妹呢?就算她给别人用了,那也是好意,为让其尽兴罢了!要怪也只能怪这二人不知自控。这样的人,不可救药,不救也罢!”
“哼!就是!”申如玉娇哼一声,软体蠕动,骚乎乎道:“师父,你看他说的,都是什么话,多难听呀!我是那样的人吗!”
布瓢大师道:“小光子啊,你太不了解你师妹了!你师妹实乃千年难遇之奇女子,其身法、其手段、其情态,即使那上古名妇、帝王名妃、野史名流,犹不及也!我曾查遍古籍求证,此等境界,须至真至纯、大爱忘我,方能至也!而即便如此,你师妹也从未恃妖媚而狂浪,反而只侍一人,只对我一人开放。你说,这样的至真大爱又专情之人,她怎么会害人呢?小光子啊,为师我一生清苦,你就别再打扰我,让我好好享几年清福吧!”
我去!完了完了,师父沦陷至深,老房子失火,没救了!
胡冒光又气又急,焦躁道:“师父啊师父,你上当了啊!申如玉她,是鸡!”
“小光子,你为何胡说起来!”布瓢大师不解道,“是人是鸡,我还能分辨不出来?”
胡冒光一想,师父多年深居,不通世事,这种叫法,他显然不知,于是解释道:“师父,鸡是通俗叫法,古语叫娼,也就是妓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布瓢大师道,“很久以前,为师是曾经嫖过一次的,那等女人毫无生趣,榆木躺尸一般。也正是从那时起,为师万念俱灰,痛苦之下,怒将法号改为布瓢。你师妹她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她形神兼备,情体合一,物我两忘,天人共欢!让为师常常都分不清哪是吾身哪是彼身,到底是彼快乐还是己快乐!每当那时,我们彼此融为一体,又融入天地,四大皆空,只剩快乐,自由飞翔……”
师父疯了!胡冒光要崩溃了!
而申如玉一身媚骨还在施妖,贴在师父身上,借故撒娇,实则卖骚!温柔乡里,师父深陷重围,未知未觉,无法自拔。
胡冒光知道,眼下,当务之急,是必须点醒师父,不然,一切无解!
“师父,得罪了!”胡冒光突然一声大叫,伸手抓向布瓢大师左侧裤囊。
那老汉粉的解药,就装在师父的左侧裤囊里。师父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胡冒光就已经看到了。
“好个逆徒,你竟敢抢!”布瓢大师说着,单手一挡。
布瓢大师传授给胡冒光的,不过只是些入门的武道功夫,是让他防身所用。
若在以前,这一挡,胡冒光的手腕便受不了,更不可能碰到大师分毫。
可这回,他竟然没能挡开胡冒光的手臂!而且,其速度竟然也比胡冒光慢了一拍。
胡冒光竟轻而易举地,一把就牢牢抓住了师父的左侧裤囊!
不仅抓住了裤囊,而且,还另有意外——那裤囊之下,竟还有一圆柱硬物撑伞而立,也被胡冒光给一并抓住!
胡冒光一惊:好威武!原来师父是偏左指向!
“畜生!”布瓢大师尴尬骂道,“松手!”
“是,师父!”胡冒光急忙松手,跪地磕头道:“师父恕罪,实属误抓,并非我本意!”
“好啊你这畜生,你竟敢抢为师的解药!”
“不不不!”胡冒光道,“抢解药也非我本意!”
“那你这是要干什么?放肆!”
“师父,徒儿实属无奈,并非无礼!我只是想点醒您!”胡冒光急切道,“师父,刚才一见面,我就看出你气色不对,气息也不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老多年的修为,已经损失殆尽!不然,以我的三脚猫功夫,怎能碰到您的身子!显然,这都是被这妖女所害的!师父,您快醒醒吧!”
布瓢大师浑身一凛,胡冒光说的不假!他刚才这一出手,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已经变得如此软手软脚,有心无力,除了屌硬,浑身竟都是软的,气息也弱!这,还哪里是个武者的样子!
“师父!”胡冒光道,“您擅长制药,可这妖女她擅长下药!恐怕,您也已经中了这老汉粉之毒了啊!”
胡冒光这句话,如晴天霹雳,醍醐灌顶!
武者最看重的,便是此生修为,修为尽失,等同夺命!
布瓢大师一把推开申如玉,骇然道:“阿玉,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