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大年三十了，府里都已已经张灯结彩了，院子里到处都能看到打扫院子的人
杜鹃到了赵明的院子里，也看见到处挂上了红灯笼，上面还拢了丝线低垂下来在早晨的风中摇摆
芸儿也在四处张罗着人收拾院子
“你俩今天把每个屋子地板都擦干净，杜鹃收拾完再把各种器具擦洗一遍”芸儿看见杜鹃和喜儿进来，指着两人开始吩咐
“芸儿姐姐二少爷有别的事情交给我”杜鹃没有乖顺听话，拿起二少爷的话当起挡箭牌
当时二少爷明明吩咐过了，芸儿明显没听还私下为难自己，各种器具说的简单，但这院子里那么大摆设也多，也没说让别人跟着一起做，天这么冷，一直洗涮说不准哪会手僵不小心就摔了
“你想拿着二少爷的话当成不干活的理由？记住你的身份”芸儿声音加大了，周围人也都在旁边干着自己的活，但眼神时不时的看过来，明显都在看这热闹怎么收场
喜儿拉了拉杜鹃的衣角
杜鹃拍了拍她的手，也没示弱，芸儿年长自己，自己也知道得罪不得，但这个芸儿虽然自己没做什么显然已经对自己为眼中钉了，再讨好也没有用，不如自己省些时间，趁着夫人忙年节的事，想想接下来怎么做
“你还敢瞪我？”芸儿走过来要给她一巴掌
“在说什么，一大清早的”赵明打开门，头发还凌乱着，神情非常不满
“没什么二少爷，杜鹃不服管教，让她吵到您了，以后我处罚她”芸儿陪笑过去回话
杜鹃看她颠倒黑白，跪下去哽咽
“二少爷我只是听您的吩咐做事，芸儿姐一直再为难我，不让我擦地板还要把所有器具自己全清洗干净，我吃苦没事但是我太小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全弄啊，万一弄坏了二少爷喜欢的东西我死了都补不上”
这招还是跟李氏那个老婆子学的，以前自己在家只要她处罚自己跟娘，只要爹敢拦就开始哭诉，把话软着说，自己那个耳朵软的爹就会向着她
自己从来了就一直观察着赵明，自大还就愿意别人听他的，不管好坏，只要不听不顺他意就容易不耐烦，而且据自己观察芸儿也不是很合赵明意，说起来没准是芸儿跟他太久了，用腻了
不出所料，赵明眼里透着不耐烦“我都已经有过吩咐了，用的着你自作主张？”
“不是，我只是看院子里活多就顺手安排了”芸儿解释
“这院子还轮不到你做主，做不好就让瑶儿干你这个大丫鬟的位置，瑶儿伺候我洗漱”赵明没再听解释，返回了屋里
旁边瑶儿倒是眼睛一亮，哎了一声喜滋滋的让人把洗漱用品端进屋里，自己跟着进去，路过芸儿的时候还冲她得意的笑了笑
杜鹃看着眼前的事，也没等人叫，自己起来把膝盖上的土拍干净，也没再看芸儿，自己走进了旁边的书房，也就没看见芸儿的眼跟淬了毒一样
杜鹃又随便抽起一本书，用眼睛扫了扫
昨天师父教给了她那本启蒙书，虽说是一本，但因为是开智启蒙的也没多厚，自己认识的字还是有限，但零零散散的也能在自己这本书上认出来，有些认识的字连在一起自己还能猜一猜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一会听见外面的动静，杜鹃跑到窗边悄悄打开一点，就看见赵明又出了院子，临到过年倒是应酬多了给杜鹃的机会也多了
杜鹃把窗户插上，又蹑手蹑脚的到门边把门栓插上
还等了一会，赵明没有去而复返后，杜鹃走到书桌旁，看着跟刘老头完全不一样的纸张，杜鹃摸了摸，这个纸更加细腻洁白，连笔架上的毛笔都按笔头从小到大排了一排
杜鹃拿起一根比较细的笔，因为高度不够，杜鹃跪在椅子上，慢慢练着刘老头交给她的东西，一遍两遍三遍...
时间都慢慢的过去了，自己写的越来越顺手，杜鹃想着“怎么之前没发现自己的天分，这要是让我生在富贵家...”
杜鹃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书架又看了看对面的架子上摆着的古玩，野心逐渐起来，凭什么赵明这样的草包可以，自己就要任人拿捏
一声门响，芸儿没拉开书房的门
“你在里面干什么呢！”芸儿在外面嚷
杜鹃紧忙把笔挂好，把写过的纸张卷起来，混杂在旁边赵明收起来的的纸筒里
杜鹃过去把门打开
“芸儿姐”
“你干什么了”芸儿左右瞧了瞧
“没做什么，只是怕有人打扰就插上了”杜鹃解释
“你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芸儿走进来左右看
杜鹃眼见她要走到书桌旁了赶紧开口激她“我做什么也都是二少爷的吩咐，刚才二少爷可是说过的”
“你还真拿这个当挡箭牌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过两天二少爷不高兴了说不管你就不管你，你落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芸儿看着在那一点害怕神色都没有的杜鹃，走过去扇了她一巴掌
“看什么看，这巴掌不听话以后还会更多，有胆子你就跟二少爷说，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我不拿你，可你要不要看看喜儿在干什么”
杜鹃顿时眼色一沉
“你不是跟喜儿关系好吗”芸儿更得意了，说完就走了
杜鹃恶狠狠的看着芸儿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杜鹃出去看了喜儿，大冷天的就她自己在外面洗着东西，手都冻的通红
“喜儿姐怎么不用热水”杜鹃走过去
“芸儿姐说一会要用热水把毛巾，床上的单子都烫一烫消毒，不够用”杜鹃冲自己的手哈了口气
“那怎么不去屋里”
“屋里水房也在打扫，芸儿姐说怕在里面人多再打碎就不好了”
杜鹃沉默了，知道自己连累了别人，对芸儿心里更恨
“地板还用擦吗”杜鹃问
“用，芸儿姐让我一会弄完这些再去擦”
“我去”杜鹃拎了个旁边的水桶，拿着布就往屋里走
芸儿磕着瓜子看着
杜鹃到了屋里，里面也有人在打扫着，杜鹃慢慢的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擦，到了中午，大家去吃午饭，屋里空了下来
杜鹃抽出衣服里的手帕，擦了擦手，又看了看外面，拎着水桶走到旁边的桌子旁
拉开抽屉，拿出一小瓶药，之前自己四处看的时候拉出来上面的字还不认识，现在能认出一个消一个散，中间的字虽然还不认识，但应该就是那个销魂散
当时自己在陈主管带进去了那个屋子的时候，二少爷进来后，他身边的贴身小厮还问了用不用销魂散助兴，拿出的就是这个小瓶，当时赵明没用，但自己记住这个东西了
赵明喊自己进来说话的那次手上也拿了这么一瓶东西，当时自己看见他放到了这个抽屉里
果然还在！不只一瓶，得有十多瓶，二少爷的缺陷果然很大，杜鹃拿起来一瓶来塞到自己兜里，又赶紧合上抽屉
也没来的及吃午饭，一直把所有屋子的地板全擦了，又去跟喜儿去清洗器具，到了下午才弄完，手都冻成了胡萝卜
忙完了，杜鹃和喜儿挤在灶火旁烤着火
突然一温暖两个人止不住寒颤
杜鹃犹豫想张口想跟喜儿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又伸手到兜里摸了摸那个药瓶，心又狠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