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思彤！你真是该死啊，竟然教唆你爸妈离婚！”聂老太太气得跺脚。

聂思彤也歪了歪脑袋，说道：“奇怪了，您刚才还让我妈赶紧离婚呢？”

“那也轮不到你说！”聂老太太根本不想听到聂思彤的话，总之她多说一个字都是错的。

聂思彤懒得搭理她，转头看向张玉芬，问道：“妈，您刚才说离婚，是认真的吗？”

张玉芬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流泪。

看着张玉芬的反应，聂思彤觉得也正常，毕竟她忍耐了半辈子，一时半会也无法做决定。

要说张玉芬之所以这样，也要怪她之前的生活，还没嫁给聂卫国的时候，张玉芬的家里就是重男轻女，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久而久之也变得唯唯诺诺，没想到嫁过来还是遇到重男轻女的情况，直接养成了她现在懦弱的性格。

聂思彤能做的只是带她离开，让母亲轻松一些。

即使现在张玉芬说刚才提离婚是一时气话，聂思彤也理解。

这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又在门外议论起来。

“可以啊，聂家这丫头，居然鼓动父母离婚的。”

“聂家两个老人遇到这么一个给力的孙女，真叫一个棋逢对手。”

“还真是。”

“唉，这样也好，这丫头厉害一点，没让两个老人牵着鼻子走，不然怕是要跟她妈一样。”

就在众人议论之时，张玉芬缓缓抬头，说道：“我刚才是认真的。”

聂思彤不由得惊讶的看向张玉芬，这个回答出乎她的意料，心中不免觉得自己低估了母亲的韧性。

“玉芬！”聂卫国大惊失色。

刚才的他也以为妻子只是在说气话，没想真的离婚，如今却...

聚在院子外面的村民也听见张玉芬的话，人群之中嘘唏不已。

“这聂家究竟怎样对待儿媳啊，连亲闺女都看不下去了。”

“我就住在隔壁，哎呦，你们是不知道，这聂家二老天天骂的思彤妈，简直不堪入耳，我家那口子也郁闷，这思彤妈到底是能忍。换成是我，早收拾离婚走人了，活都是自己在干，还要伺候一家子，还要被骂，整的连仆人都不如，思彤妈早就该离了。”人群之中的刘姨说道。

“玉芬，你真的要离婚？”聂卫国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卫国。”张玉芬问道：“自从我来到聂家，有做过一件错事吗？”

“我每天伺候一家子，家务活都是我在干，洗衣做饭还要下地干活。”张玉芬表现得十分平静。

正是这样得平静，让聂卫国更慌了。

“臭婆娘，这都是你的本分。”聂老太太继续骂道。

张玉芬面对聂老太的怒骂异常冷静，她说道：“你看，又骂了，你不知道的是平常骂得比这难听多了，聂卫国，你说说，难道我真的该骂吗？”

聂卫国陷入沉默。

张玉芬继续说道：“就算她一直骂我，我有说过一句怨言吗？”

“在这个家里，我和思彤就是最卑微的，就因为她是个女娃，被逼得连鸡蛋都不能吃。”张玉芬也不遮着掩着了，冲着门外喊道：“我也不怕各位笑话，这都什么年代了，鸡蛋大家都吃得起吧，但是我家里的鸡蛋，从来都没有丫头的份，就因为我公公婆婆说，丫头是个女的，给女的吃简直浪费！”

“鸡蛋都这样了，更别说肉类了，能有点剩汤就已经很好了。到这里张玉份终于忍不住，红着眼睛，眼泪瞬间决堤，哭着说道：“都是我没用，给不了丫头一个好日子。”

“真是听不下去了！”门外众人气愤不已。

“鸡蛋而已，又不是什么龙虾鲍鱼，一个鸡蛋也给不了？”

“太过分了，自己吃肉，让孩子喝剩汤？”

“都说了聂家那两个，向来重男轻女，肯定觉得给女娃子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