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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疯狂

割裂灵魂的感觉并不好受,所幸声望值可以滋养灵魂,让楚王不至于太过痛苦。

陷进沙发里,楚王用纸巾缓缓擦去被剧痛生生逼出来的眼泪。

系统小姑娘刷着手机屏幕像拨算盘一样,“你的声望值已经不足100了,将王佳理传送到严守礼旁边花了200,止痛花了150,你已经快成穷光蛋了,要是严守礼那边再不多挣点声望值,你的灵魂就等着虚弱到消散吧。”

“放心吧,不是还有你嘛,我的乖女儿,老父亲的生死就寄托在你身上了。”楚王脸皮够厚,嘴一咧,眉一挑,一副好赖都随你的模样差点让系统小姑娘气到跳脚。

系统小姑娘气得脸颊鼓起,但没有反驳楚王的话,她瞪了楚王一眼,捧着她粉嫩嫩的手机开始干活了。

网络世界就是系统小姑娘的世界,她操纵着她的小号们在这片网络的海洋里遨游,像鱼儿一样翻腾、跳跃、吐泡泡,每个泡泡里都装着名为“严守礼”的彩花,等待适合的时机,泡泡在阳光的幻影里破碎、变幻,绽放出炫彩的流量浪花。

严守礼的背影照、生活照、侧颜照、偶遇照等等,这些看似不经意拍到的照片,或清晰或模糊,以一种病毒式的方式被推到网上。

“哇偶!遇到了梦中情人!”

“家人们谁懂啊!吃饭遇到了帅哥!”

“遇到crush!猛虎在我心头乱撞!”

……

“你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严守礼也没有帅到这种地步吧?”楚王伸长脖子去看系统小姑娘的手机。

系统小姑娘忙着打字,一会儿是年方十六的少女初心萌动,一会儿是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的老阿姨铁树开花,各种犯花痴的彩虹屁张嘴就来,堪比大型精分现场。

见系统小姑娘没空理他,只顾着切换各种小号发帖子,楚王撇了撇嘴,摇摇头躺回沙发去了。

“你懂什么,”系统小姑娘忙里抽空给了楚王一个几乎翻到天的白眼:“帅哥都是营销出来的,五分帅哥能营销成七分,七分帅哥能营销成十分,总之,先用严守礼的颜值挣一波声望值,大家上网不就是为了看美女帅哥吗?”

“而且这种夸颜值的帖子,我没有带严守礼的大名,我只是以纯路人的视角去安利,谁要是敢来骂我就是纯属犯病。”

楚王打了个哈欠,他明显对这方面不感兴趣,他闭上双眼,将视角切换到王佳理那边。

自己的房间里凭空出现一个大活人,严守礼一点儿也不害怕,他无比自然地将目光投放到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王佳理身上,轻声道:“你要回到邓太禅那边吗?”

王佳理点了点头,略有些抱歉道:“我的手机落到酒店房间里了,现在估计在邓太禅那边,我得去找他拿回来。你可以帮我打个车吗?钱我拿回手机就转给你。”

王佳理还穿着跳楼那天的衣服,纯白的短袖和深蓝色的牛仔长裤,只是那些刺眼的红色血迹已经消失不见,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强制抹去了。

严守礼起身给王佳理拿了一个口罩和一顶黑色渔夫帽:“戴上吧,我送你去。”

“好啊,谢谢。”王佳理笑着点了点头,脸颊上漾出两个小酒窝。

邓太禅不在公司,王佳理直接带着严守礼来到了邓太禅的住处。

“谢谢司机大哥。”王佳理从车上下来,慢悠悠地走到小区门口的保安亭处,她明显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保安大叔见到她的脸就直接放她进去了。

“严哥,你在这里等着吧,顺便和保安大哥唠唠嗑,我很快就回来了。”王佳理拒绝了严守礼的陪伴,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小区里面。

严守礼将目光从王佳理愈走愈远的身影上收回,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脑海里的记忆仿若昨天,王佳理神色平静,一步一步地走向曾经厌恶至极的地方。

死过一次原来是这样的感觉,看清了自己的怯弱和愚蠢,看清了那些曾经蛛网一般将自己束缚致死的丝线,不过是上位者们不值一提的笑话和把戏。

不甘、痛苦、绝望,那又怎么样,只不过是别人桌子上的一盘菜,鲜艳的、浓稠的、温热的血液,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调味剂。

那么从今天开始,疯狂吧。

刺眼的阳光,粘稠的空气,翻腾的热气,源源不断的高温从地底上蒸腾,空间仿佛被扭曲,光被灼伤了,放眼望去,一片赤红。

王佳理不由得闭上双眼,将从心底里翻腾而上的恨意压下,她深深地长吸一口气,将浊气缓缓呼出,再睁开眼时,眼睛里清明一片,不见半分癫狂。

路过青翠的草坪,走过装潢亮丽的金鱼池,王佳理脚步轻盈,像奔赴一场浪漫的约会。

邓太禅自王佳理失踪的这些天,不敢报警,不敢外出,他整天窝在房间里烧香拜佛,每天准时将求来的符咒烧成灰冲水喝,比看病吃药还规律。

他怕死啊,他不想死,他平时身上有点小痛小病都恨不得住在医院里,他多惜命啊。

他辛辛苦苦才熬到今天这个身份,谁要害他,他就要谁死!

邓太禅将符灰水一饮而尽,一双鼠目发出凶狠的光芒:管你成神成鬼!要是敢来害你爷爷我,定让你魂飞魄散!

“叮叮叮!”

刺耳的门铃声突然响起。

邓太禅吓得脸颊肥肉颤抖,他咬了咬牙,踱着走到门边,趴在猫眼上朝外看去,同时压低声音,试图止住不稳的气息:“谁,谁啊!”

“邓哥,是我。”清脆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一张白皙清秀的脸蛋同时透过猫眼闯入邓太禅的眼球。

猫眼里王佳理的脸呈现一个不自然的弧度,像是被极度压缩后又被极度拉伸后的皮肉,皮肉褶皱还未来得及展开就被迫松垮,层层叠叠堆积成诡异的弧度。

王佳理的眸色幽黑,唇色血红,像是在苍白人皮上仔细描绘的五官,莫名透露出阴森鬼气。

“邓哥,怎么还不开门,我来了你不高兴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们来找你的吗?”

门外的女声幽怨哀愁,委屈欲泣。

邓太禅浑身上下的肌肉如石化般僵硬,他双腿失了力气,整个人宛如被抽空了血肉,只剩下来不及放气的皮囊,软乎乎地顺着门板瘫坐下来。

来了来了!

邓太禅开始从门边往屋里爬,湿漉漉的水迹伴随腥臊味在地板上划出明晃晃的亮光,他吓尿了。

他连爬带滚钻进自己的被窝里,将厚厚的被子盖住全身,蜷缩成一个大肉团,丑陋而可笑。

邓太禅颤巍巍地掏出手机,躲在被窝里就要给大师打电话。

王佳理开始拍门,声音突然急切起来:“邓哥,你在吗在吗?邓哥,你开门啊!邓哥,你怎么不应我啊?我很担心你!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摔倒了?!邓哥,你再不开门我就要报警了!”

邓太禅愣住了,他拨打手机号码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报警?鬼也会报警的吗?

王佳理的声音隐隐约约带上了哭腔:“邓哥,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你了,你是我的经纪人,别抛弃我!呜呜呜呜……”

“邓哥,你是不是还怪我那天晚上突然离开啊?我真的知错了,我这几天已经好好反省自己了,我觉得,邓哥你是没错的,错的是我,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再也不这样了……”

王佳理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非常清晰,像是跨过阴间一下子重回阳间,让邓太禅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邓太禅从被子冒出头,扯着嗓子大喊:“你是人是鬼?!”

门外的哭声一下子停止了,像是被问懵了一般。

“邓哥?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我当然是人啊,我有影子,有心跳,还能是鬼不行?”

“你胡说!”邓太禅似乎是想到了自己这些天求神拜佛的糗样,怨恨道:“我明明看到你跳楼了!”

他明明看到她从窗边跳了下去,刺眼的红色血液在夜幕中缓缓流淌开来。

他明明看到了她的尸体,他当时吓得瘫倒在地,根本不敢看第二眼。等他好不容易站起来准备逃离酒店的时候,却发现王佳理的尸体不翼而飞,什么都没留下,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太奇怪了。

太诡异了。

王佳理的失踪成了邓太禅心头的巨石,他不敢报警,不敢跟任何人说这件事,怕警察查到他头上来,他可不是什么干净的人物,谁手里没几件脏事。

怪就怪王佳理那个下贱蹄子,好端端的,干嘛跳楼,还要选着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跳,这不明摆着想让警方查到他头上嘛,呸!贱货!白眼狼!

要不是他邓太禅,她王佳理现在还只是一个死跑龙套的的乡下妹!他尽心尽力地栽培她、爱护她!结果她却这样对他!

死了好啊,死了好啊,这种害人的货色就不要留在世上了,省得连累他。

邓太禅跑下酒店的时候连借口都想开了,他非常有信心做到被警察盘问也滴水不漏。

结果王佳理的尸体却不翼而飞了。

没有尸体,没有血迹,仿佛他刚才所见只是一场幻觉。

邓太禅便开始魔怔了,他找大师驱邪,闭门不出,就怕自己小命不保。

怎么可能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将一切都掩埋过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王佳理变成鬼了,鬼会法术,把尸体变走很正常,她就是想折磨我,让我自己想这想那,然后自己疯掉!

邓太禅恨恨地大喘一口气,继续道:“你当我傻子吗?王佳理,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是鬼,我也不怕你,我要让你魂飞魄散,我这就给大师打电话,把你给收了!”

说着,邓太禅拨出电话,那边很快接通,邓太禅立马哭诉着自己现在的遭遇,并且恳求大师快点赶来。

电话那头痛快答应了。

十五分钟后。

门铃再次被按响。

门外是大师的声音。

“邓施主,请开门吧,并没有什么恶鬼。”

听到大师的声音,邓太禅一下子痛哭出来,他艰难从被窝里起身,却因为太急下床时栽了个跟头。

他跌跌撞撞地跑向门口,像投林的乳燕。

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先趴到猫眼去看门外的情况。

大师那仙风侠骨的姿态在猫眼里仍旧那么不同凡响。

邓太禅放了心,直接打开门冲着大师喊:“大师!您来了!有鬼……”

王佳理的脸从大师身后冒出来,她笑盈盈的,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珠:“邓哥,你终于开门了。”

“……!有鬼!”邓太禅的喉咙像是被哽住了一般,不住发出“斯斯”的呼气声,眼珠子不停往上翻,像是被突然的惊吓魇住了,眼瞅着就要晕过去。

大师眼珠子一转,立马上前掐住邓太禅的人中:“邓施主,你仔细睁眼看看,在你前面的是人还是鬼!”

大师声音浑厚如钟,如棒槌般敲击着邓太禅的脑壳,再加上从人中处传来的痛感,邓太禅一下子便清醒过来。

他的眼珠子终于颤巍巍的回归原位,重新转回眼眶中间。

王佳理站在大师身后,脸色苍白,像是被邓太禅突然的晕眩吓住了。

邓太禅扶住大师的肩膀站稳身子,两只小眼睛逐渐聚焦,并壮着胆子将目光放到王佳理身上。

有影子。

是活的。

邓太禅憋着的那口气突然就松了,随之涌上来的是深深的疑惑,他五指不自主地掐入大师的肩膀里,朝着王佳理问道:“可我明明看见你跳楼了……”

王佳理伸手将眼角的泪珠抹掉,眉目低垂,似乎是不敢直视邓太禅的目光,怯怯道:“邓哥,那天晚上我们不是喝了酒吗?我趁你喝醉就走出酒店了,我当时很害怕,心里很乱,就想着离开几天去散散心……至于你说我跳楼什么的,可能是你当时喝醉出现了幻觉……”

王佳理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她缩起肩膀,瘦弱的身躯开始不断颤抖,似乎是怕邓太禅因为她的不告而别而秋后算账。

邓太禅的脑子显然思考不了真假,但不妨碍他感觉自己被愚弄了,他恶狠狠地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扒开大师就往王佳理面前凑,他举起手臂,想要扇王佳理巴掌。

被大师拦下了。

大师正值壮年,眉目有神,身体强壮,一身肌肉鼓囊囊的,把道袍换成紧身衣就能去美国大片里客串漫威英雄。

他及时攥住邓太禅的手腕,好声劝道:“邓施主,不要冲动,打人是不对的。”

大师挺直身板,像座山一样挡在王佳理的身前,嘴里振振有词道:“邓施主,有话好说啊,这位姑娘看着身子瘦弱,怕是会被你打坏了。”

邓太禅凶狠地剜了几乎要把自己藏进阴影里的王佳理一眼,才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对大师道:“对对对,大师说的对,有劳大师跑这一趟,这看着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我就不留大师了,大师慢走,大师慢走啊……”

听出邓太禅话里话外的赶客之道,大师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住了,他回头看了看仍旧缩得像个缩头乌龟的王佳理,有些不悦道:“邓施主这话,是要赶贫道走了?怎么,把贫道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邓太禅眼里飞速闪过一丝不耐烦:“哪有哪有,大师真是误会我了,这样,辛劳大师跑这一趟了,辛苦费是少不了大师的,我待会就给大师转账,大师去吃顿好的,吃得好才有力气降妖除魔嘛。”

这话倒是顺耳多了,大师点了点头,轻轻咳嗽了一声:“如此甚好。”说完似乎是觉得自己顺着台阶下得太快了,立马调转话头,转过身对王佳理轻声道:“姑娘莫怕,你待会有什么事就和邓施主仔细商量,切莫伤了和气。贫道就先走一步了。”

王佳理闻言抬起头,怯懦地看了大师一眼,很快便重新低下头了,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师的目光从王佳理清瘦的肩胛骨移开,目光微微闪烁,他抬起手,状若不经意地捋了捋头发,像一只躲在森林深处的老狐狸,举手投足都在不经意散发出属于成熟男性的宽和包容魅力,他从怀里掏出名片,递给王佳理,温柔道:“这是贫道的名片,如果姑娘或者姑娘身边人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疑难杂事,可以联系贫道,贫道定全力助之。”

王佳理没有马上接,她怯怯地看向邓太禅,见他点头了,才伸手接过大师递过来的名片,道谢的声音几近不可闻,真像一只被驱赶到包围圈的兔子,吓到都不会说话了。

大师满意了,他微微笑道:“那么,邓施主,这位姑娘,贫道就先告退了。”

一直到大师走远,邓太禅才从牙齿缝里恶狠狠挤出几个字:“呸!什么江湖骗子!”

王佳理缩在墙边,浑身颤抖。

邓太禅将凶狠的目光移到王佳理身上,那目光泛着赤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王佳理生吞活剥了。

“进来!臭婊子!”

王佳理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她像是害怕极了,飞快越过邓太禅走进房子,仿佛生怕邓太禅逮住她打。

邓太禅将门关上,他往后靠在门上,阴森森地盯着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王佳理:“可以啊,佳理,这些天都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你是不是躲在哪里看我笑话?干嘛不吱声?啊?是不是跟野男人跑了?!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一想到自己这些天神经兮兮得活得像个疯子,邓太禅就恨不得撕碎了王佳理。

王佳理站在茶几前,玻璃桌面上的苹果因为久放表面已经干瘪了,凑近还能闻到一股微臭的发酵味。

不锈钢水果刀就放在果盘边,刀身反射出干巴巴的长满褶皱的半边苹果。

王佳理低垂着头,长发遮住半张脸,看不清神情,只见她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控制不住地手抖起来。

邓太禅满意地看着王佳理这副剧烈害怕的模样,他感觉往日那个威风凛凛的自己又回来了,一刻不停地掏出手机,邓太禅在通讯录找到一个名字,拨了出去。

“您好您好,哎哎,是我是我,您上次说的那事,我有新的玩法……”

邓太禅边对电话那头的人点头哈腰边撅起屁股将尿湿的短裤和裤衩一起脱下来,他嫌弃地拈着它们,将散发着腥臊味的布料甩到王佳理脚下,便光着屁股往卧室走去。

邓太禅背对着王佳理,注意力全放在通话上,恍然不觉身后逼近的身影。

刀尖恍然掠过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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