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钟末,夷则初。
【常识非私设:(林钟:六月,夷则:七月)】
天色大亮,早早的就听到蟪蛄趴在枝头吱吱吱地乱响。
中书难得休息,大老早就起来找江北。都约定好了,那小子可不能食言啊。
江北还不习惯早起。尤其是大夏天,恨不得一天到晚都赖到床上。可今天,破天荒的起了一个大早。但江北在床上挣扎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的滚到地下。不仅没喊疼,还又在地上睡了一觉。
中书:“江北!”
江北:“啊?呃……哦~哦哦。你来了。”看样子没睡醒是无疑了。
在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云彩的天空之下肆意奔跑,玩儿累了就躺下歇一歇,反正太阳没有那么快落下。
盛夏,稍微运动一下就汗流满面。
江北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颊红红的还发烫,看着中书还是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不禁感叹:“呼呼呼……中书,你精力用不完吗?”
中书摆摆手:“这算什么,我们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呢。”
“算了吧,算了吧。咱在这儿歇歇脚吧,求你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江北索性躺在一棵树旁边,仰望着淡蓝的天空,阳光被挡住了一些,草坪地上凉凉的,心情也清凉了许多。
中书站在悬崖旁边,望着远处的山丘,在他训练的时候还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这里的景。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了斑斓的光影。山风吹拂过脸颊,让人觉得凉爽,只想好好享受此刻。
这里真美!真静谧!但非要说吵的话,那只有树上的促织在叫个不停。
时间还早,不急着回家。他们俩也没想着这么早回家。
中书正想着什么,突然听到江北在叫他:“哎!中书!愣什么呢?快来!这里甚是凉快!”
中书点头轻应了一声,便朝他走去,坐在他旁边。微风吹过,带来了丝丝凉意。中书摇了摇头,对于江北所说的凉爽并不以为然:“啧啧啧,这还热呢?不行啊,江北。”
“你!懒得和你说。”江北皱了皱眉,伸手挡住了明媚的阳光,看着中书:“中书,咋办啊,好热啊!”
中书面色淡然,淡淡地回答道:“忍着。”
江北不满地皱起眉头,感受到炽热的阳光,忍不住抱怨道:“忍不了了,你给我扇扇风。”
中书扬了扬眉毛,语气带着一丝玩弄:“这样,叫声爹我给你扇。”
“不给扇就算了,还想着占我便宜。”
中书摇了摇头,苦笑道:“行行行,为父就勉为其难给你扇扇吧。”
“湖!广!!”
飞琼看着爬到树上的湖广,贼生气。树很高,落脚的地方却很少,偏偏又在一个不知深浅的野湖旁边。看上去湖广一不留神就会掉下来,摔到湖中。
飞琼:“没听见家主大人说这样危险吗?咱俩到底谁是哥哥!”
湖广没向下看他:“你在瞎叫什么?你看这也没爬多高啊!”
飞琼:“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无奈,飞琼只能飞上去。
飞地一次性飞不了多高,所以飞到一定程度必须在树干上稍作休息,因此飞琼一连好几次才赶上他。
正当飞琼准备开口时,湖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飞琼保持安静。
飞琼说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难得一览这野湖的全貌。地面上看着挺大的,没想到这么小。
飞琼:“没想到这小破湖还挺好看的。”
湖广把头一昂:“那是。”
飞琼幸灾乐祸了一下:“你还是想想你还怎么下去吧。”
湖广:“……什么,我自己上来的,我自己还下不去?”
说完湖广朝下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湖广惊出一身冷汗来,差点没掉下来。
“这么高?”湖广下意识地抓住了飞琼。
飞琼:“手撒开,自己下。你种下的苦果你自己吃。”
湖广:“你推我一下呗。”
飞琼:“求我!”
湖广:“好好好,求你。”
几番周折总算下来了,这可把飞琼累坏了。一下来就赖到地上死活不肯走了。
湖广:“走啦!看着凉。”
“不!”飞琼撇撇嘴:“不行。除非……除非你背上我!”
看着还没他一半高的飞琼,湖广:“那有何难。”
说完湖广背起飞琼:“看看,刚才是谁在抱怨咱俩谁是哥哥来着。多大的人了还要让人背。”
飞琼:“喂!你也没比我没大多少啊!怎么说起话来跟你是我长辈似的。”
湖广:“你猜。”
飞琼:“好累好累,累得我差点就死了。”
湖广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啧,你就会说这些丧气话。”
随后飞琼嘟囔了些什么,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湖广:“你呀,你呀。”
川静静地在山头坐着,看着远方,不知何时,锦站到她的身后,陪她一起坐着。
“咦!哥,你怎么……”无聊之际,川一回头看到了锦,吓了她一跳。
锦没有正面回答她:“这几天在这里还习惯吗?”
川一愣,低头思索了一番后抬头看着他,多次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当……当然。这里就是我的家,很是习惯。”
看着她认认真真又小心翼翼的样子,锦不禁有些心疼。本该是个孩子,却显现出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稳重和成熟。锦一时分不清该为她感到高兴还是难过。
元初的大屠杀,让四川家城灵全部消亡。城灵再一次重新形成不知多久之后了。
(私设:城灵再一次形成记忆不变,每一次形成用的都是原皮。)
锦形成后,得知此事立即奔赴京城,匆忙将她接回来。一切显得那么急切。
刚开始锦还担心阿川适应不了这个家。不过好在,托他们的福,川很快的就融进来了。
原来,川经过这么一折腾,以为锦问这个问题是要将她送走。
看出她的顾虑,锦眉眼带笑:“傻丫头,怎么会呢。你是我引以为傲的孩子,现在是,未来也一定是。”
川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川现在真想趴在一个人的身上哭一会儿。
“不对,不对。明明很开心,为什么眼泪就止不住呢。”这样想着,川趴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远处的山……”川小声嘀咕:“唔…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