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岳对宁希明的不满,是真的非常平静,但却说不完一样的那种。
祝沅安都不知道他的怨气怎么这么深重,但是也没阻拦,毕竟对龙岳来说,宁希明就是他最大的敌人。
直到他说的口渴,她才把杯子递给他让他喝一点。
沈归予和顾昭在听他讲这些的时候,都一口一口的喝完了两杯了,没打断他也真是有耐性。
沈归予看着他,由衷的夸赞:“你还真是“文思泉涌”啊。”
顾昭则是补了一刀:“你把放在这些东西的精力放在表达感情上,你一定是无人能及。”
他们的话让祝沅安笑的不能自已,龙岳则是啥也没说。
祝沅安笑完,还是说 :“宁公子这个人,不是很适合我,但是他人其实真的还好。”
沈归予点头表示知道,然后说:“那就希望你们余生美满幸福吧。”
二人站起来一同施礼:“多谢公子。”
绒绒的小奶音响起:“喝下茶杯的茶就可以离开了哦。”
祝沅安喝完递给了龙岳,龙岳趁机抓了一把栗子,就着自己爱人的手喝下了茶,一同离开了。
沈归予看着他一把抓空的盘子,一片平静~
顾昭默默地把盘子拿走,然后拿了盘新的,什么人呀,偷拿零嘴。
然后两人边吃边等这件事的最后一个人过来,虽然工作也挺美好,但是有零嘴更舒服。
风铃响,工作开始,目标人物到达,开工!
来人的衣着没啥毛病,就是有些胡子拉碴,眼下的青黑非常明显,并且一副没了什么东西的,额,那种感觉,能懂的吧?
宁希明整个人颓废姿态尽显,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沈归予一如往常:“宁公子,此处是解忧驿站,请问你有何愁绪?”
他不紧不慢的改了个词儿,愿望是不能愿望的,反正此间是实现不了的。
宁希明连自己为何会到的这里都不问,上来就说出了自己的愁苦:“我的心上人,有心上人了。”
沈归予轻飘飘的:“是吗?那还真是不巧,我之前的客人刚有情人终成眷属,公子你还真是“应景”。”
宁希明的脸更苦了,忍不住怀疑这人到底是来给自己解忧,还是来给自己添堵。
绒绒看着他的脸色,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天呐,他的脸色,哈哈哈。”
宁希明见到说人话的兔子,反而兴奋了起来,这人如此神通广大,是不是真的可以替自己“解忧”?
但是还不等他说话,顾昭就先问了:“你与你的心上人是什么关系?你看起来也是个翩翩公子,衣着上看家境也不错,怎么就错失佳人?”
宁希明的脸上是无尽的懊悔:“我们一起长大。是我母亲,一直说让我再等等,母亲对她一直都很好 ,我以为是有什么事,所以没有定下正式婚约。”
顾昭一脸了然的模样:“哦,那你这错失到的简直是太可惜了,你为什么不说服你的母亲呢?”
宁希明一脸无奈:“她是我母亲,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好,我怎么能忤逆她呢?而且她说了,时机成熟,会帮我下聘的。”
绒绒的兔子脸上能够看出很明显的愤怒:“天啊,为了你好,那对人家姑娘好吗?”
宁希明面对兔子的质问,也显得有些气愤:“怎么不好了!我们两家关系颇好,她每年生辰的礼物,我和我娘都是精挑细选;而且每次宴会,母亲都会把她叫到身边,向周围人夸赞她!”
此言一出,在座的两人一兔子,内心都是无动于衷。两家关系颇好,给人家的 礼物要斟酌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每次宴会把她叫到身边,到底是为了她好,还是想向周围人证明,这个人她看上了?
这不就把人家姑娘的路,给搞窄了吗!这能算多好?
绒绒直言不讳:“这是对人家姑娘好吗?而且若是真的喜欢那个姑娘,怎么可能要等什么时机?我看你也挺聪慧,不像是个傻子啊!”
宁希明面对绒绒明面上的嘲讽,一张脸是涨的通红:“你怎可如此说我母亲?!”
宁希明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想法,母亲这样是对沅安不好吗?她真的不满意沅安吗?但是他又觉得不是,母亲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沈归予把绒绒往自己这边拢了拢,绒绒吐吐舌头:“我说什么啦?!”
顾昭看着无所适从的宁希明:“宁公子,难道真的察觉不到你的母亲,为什么迟迟不把你和你心上人的 婚事定下吗?”
宁希明沉默了,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母亲一直极力引荐的女子,从来都只有一个 ,但不是自己的心上人。
她虽然说着很喜欢沅安,可是也从未把自己想要娶沅安的意愿满足 ,总是说着等等。
可是等着,却又极力让他和另一个女子见面。
沈归予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只是淡淡一句:“你不能把所有的好都占了,这对姑娘来说不公平。”
宁家的作为其实是很不道德的,一边说着希望两家好,一边却多年都不曾提出正式的婚约,可是却又每次都把人家姑娘叫到跟前,对外人说着自己对她的好。
祝沅安差吗?当然不;可对她很满意吗?却也不是。
但是他们不想自己的儿子与自己离心,又觉得这个姑娘其实还好,要是家世再好一点就好了;所以他们不愿意提出明面的一切,却又不想放手。
因此对外面说着对姑娘如何如何,可实际的东西从来没有。
这对姑娘公平吗?答案很显然。
宁希明听着沈归予的话,表情呆滞。这些对沅安不公平,他不知道吗?他知道。
可是他总觉得,沅安一定可以等到他,因为她是那么好,从来都没有催促过他,也一直没有其他人下聘。
他们在礼仪之内维持着最近的关系,只差一步,自己就能完整的拥有她。
可是他无法反抗母亲,又看着沅安平静的面孔,他就想着,维持现状也好,他总有一天可以说服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