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可能好日子总不会一直持久的吧。

卖衣服的日子总算到来了尽头。

一连几天没有旧衣服可卖，我的心已经灰了不少。

室友倒还好，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来。

可巧那日，那位中年妇人还留下了地址，这天终于是想了起来。

于是，连忙拉着室友去找她。

2.

好巧，她竟然在家。

以为我们是来找她卖旧衣服的，见我们空着手却也没怪罪。

需知她向来也不是在一个地方买衣服的，见我们四下没有活计，便拉着我们去见了几位她熟识的老“主顾”。

3.

那是一个更大一些的集，果然以衣服为主。

她认识的几个人，年纪大多跟她相仿，看来是旧相识了，彼此之间不用客套便心知肚明。

那几个阿姨，想来人也是很好的，见我们嘴馋又没有来钱的路子，便很好心地问我们要不要给她们打下手。

也不麻烦，不过就是帮着挑挑衣服，当个架子撑撑衣服罢了。

没错，我成功地把我的室友拖进了嘴馋的行列大军里面了。

4.

那日，我们照例过来帮帮忙，顺便收下阿姨们几文的好心馈赠。

估计是见我衣裳单薄，尽管那尚且还是夏天。

其中一个阿姨突然问我，要不要吃几口肉包子。

5.

隔着她们摊位几位远，恰好有一个卖包子的大叔。

吆喝声震耳欲聋，可不巧的是包子卖的并不多。

我时不时留神，什么肉馅的，没馅的，琳琅满目，甚是可口。

估计室友和我，早就眼馋好久了。

这日正好得了机会。

6.

我们跟着阿姨们一通狼吞虎咽，纷纷感慨卖衣服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好的营生了吧。

然后再一个没留神，剩下的包子没尝味就已进了肚。

7.

虽说没能解馋，可包子还是好吃的。

可不曾想，卖衣服这行当也颇为不稳定。

那日后没几日，我们可卖的衣服就越来越少。

不得已，我和室友告别了阿姨们，重新回到我们端盘子的旧当里了。

8.

饭馆的老板，想来知道了我们偶尔出去赚外快的行径。

便在我们间歇性“失业”的一个午后，拉着凳子来与我们谈心。

话题分外俗气，不外乎什么年轻人日子还长，不要为了眼下的挫折气馁云云。

可总觉得话外之音是，让我们不要多想，本本分分地在饭馆里打杂就好。

也好，反正衣服也卖不下去了，我们且在端盘子这件事上一展身手吧。

9.

可，端盘子这件事，又实在没什么可一展身手的地方。

那玩意不像做梦，太实在，可发挥的空间太小。

一切的要求只有一个，盘子不打，你人还在。

10.

但这确实是个体力活啊。

所以在谈心过后的很多天里，我的嘴馋的毛病一下子加重了不少。

看着老板照例提供的粗茶淡饭，然后在没有饭吃的日子里对食物的思念越发旺盛。

11.

不过，奇怪的是，那日之后，室友和我再没有谈过卖衣服的事。

就像他曾经说的开饼铺的梦想一样，就像我们从没做过这个行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