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天起来，忽然发现下雪了。

像是记忆里的雪，大约下在春天。

银装素裹，不是妖娆。

姹紫嫣红的记忆，都付诸冰雪。

还未结冰，可空气里已经有了结冰的味道。

透过窗户向外望，像是自己的睫毛在某一瞬也被冻成了六边形。

2.

室友和我突然担心那狗冷。

也是老板心细，早就把狗牵了上来。

许是在堂厅待久了，身上未见多暖和。

疑似有北风的味道。

颇有风雪夜归狗的模样。

也罢，让它来烤炉旁取取暖吧。

3.

我曾试过，把脚凑近了，暖暖和和的。

像是暖意把神经，青筋，表皮都融透了，活成了一副通透的样子。

我看那狗，也颇有此意。

4.

不一会，就懒洋洋的趴下了。

只是身子骨里，还带警觉。

冬天是真冷啊，都担心它骨头渣子都结了冰。

可看着翻出来的毛，柔柔顺顺的，没有半点冬天的样子。

5.

老板过来看了看。

我第一次发现，他是爱狗的。

只是中年人的表达方式，或许与我不同。

但那狗似乎能感觉到，也是令我纳闷。

6.

室友正好回来了，烧着水在喝。

一狗一水，就在那里待着。

只是没有暖阳。

我伸头一看，怕不是个阴天吧。

果然下了雪，连着天都是阴的。

7.

见那狗还是冻着，我就想要不要也喂它点热水喝。

最好烫一烫，当然更去寒。

不过见它暖意正慢慢漫上头，也就放弃了。

与室友打趣着，你看它倒比我们还会享受。

其实我心里知道，它本没有我会享受。

8.

冬日一来，就更离不开那烤炉了。

于是，一狗一水，变成了一狗一人。

室友还在忙，尽管客人依旧不多。

我终究挨不了那冻，在摆摊结束后就歇息了。

反正冬日漫漫，客人寥寥。

大可不必，急于今天。

9.

所以明天，我也还是下去乖乖端盘子了。

10.

有时想那狗还在屋里趴着，不由一阵羡慕。

或许这一冬，它都可以趴在那里吧。

11.

我有时在想，为什么老板都不喂它。

不过想想，他连自己都不喂。

也就罢了。

那狗看着也不饿，或许饿着饿着就不饿了吧。

12.

但喝水这事不一样。

反正近来还免费，那就喝吧。

冷的热的，不冷不热的。

一齐都给它，就当作是冬天里的补偿吧。

13.

其实我也很需要。

只是没人来给我。

话说最近觉得自己的抱怨增加了。

怕不是冬天太冷，衣服很冷。

14.

只是那狗却不抱怨。

也不知是哪里找回来的，颇为忍耐。

忍饥挨饿，忍冬挨冷。

幸好我们不打它，所以省了忍骂挨打。

或许我没发现，老板身上也有这种性子吧。

不然他怎么把它给带回来了呢。

15.

想着，我偷偷去撸它的毛。

它在烤炉，我在摸它。

一样的在取暖吧。

果然，摸久了毛就热了。

自热发电也是可以的。

16.

话说古代大概没有电吧。

但我们有烤炉，有吃食，有灯。

好吧，说到灯也是挺贵的。

所以更多时候，我们都是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