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饭，姜唯正在编辑今天要发的视频素材。
“在忙啥呢。”
敲门声和蒋途的问候同时响起。
“剪上次比赛现场的视频素材呢。”姜唯抬头笑了下。
蒋途嗯了一声，目光停留在姜唯的侧脸上。
姑娘脸小，侧脸精致白皙，下颌线条柔和，颤动的睫毛从侧面看过去纤长如蝶翼，表情安静而认真。
五官是偏甜美的长相，偏偏她身材饱满，被衣服勾勒出的曲线恰好给人一点想入非非的空间。
蒋途觉得，姜唯是男生青春期会暗恋还会臆想的那种类型。
看了一会，蒋途缓缓开口：“中午点外卖了吗。”
姜唯还没注意到蒋途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没呢，Jo姐说有食堂呀。”
“那玩意儿都是营养餐，没什么能吃的。”蒋途勾唇，声音不紧不慢：“要不我带你出去吃呗。”
“不了吧。”姜唯敲下最后几个字，抬头，目光朝他看去：“干嘛浪费呢。”
“浪费啥啊。”蒋途倚着门，身体软得像没骨头：“咋地，不肯赏脸？”
姜唯摇头，几乎是擦着蒋途出去，到饮水机旁边给自己接了杯水，吨吨两口喝完，蒋途就一直站在原地看她。
“谢谢蒋少，太客气了。”她说。
这话说得蒋途不太爱听，他抬了抬眼皮。
“这么客气？”
姜唯站着不动，二人就这样保持着一段距离，蒋途看到她近乎有些冷漠的表情，似乎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客气。
“怎么，怕我打你主意啊？”蒋途从兜里掏出火机，两根手指捏着，调转着个儿。
俩人面对面站着，一人背贴墙，一人靠着门。
“是你向刘经理提议招我进来的吗。”姜唯不答反问。
“对啊。”蒋途坦然地点头：“我上次都说了啊，能力不重要，我就想找个漂亮点机灵点的姑娘，不行么？”
“那是你的自由。”姜唯的表情很平静：“但如果你对我有意思，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很浪费俱乐部的时间，还有我的时间。”
蒋途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嘴角向上动了动，轻嗤了一声：“不是，我俩才见几次面啊，我在你们心中就是这种见色起意的人吗。”
你们？
姜唯说，“我不是你粉丝。”
蒋途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嗯，他知道她不是：“所以呢。”
“所以。”姜唯语气很慢也很稳：“我不会因为接近你或是被你接近而开心，如果你给我这份实习机会是为了示好......”
蒋途等着她说完接下来的话，连嘴角都跟着上扬。
姑娘不经逗啊。
急了。
要生气走人了。
但下一秒，姜唯继续开口：“那么，对我没用。”
蒋途顿了一下。
姜唯感受到了他的沉默，接着把话说完：“而且，你说得也没错。漂亮、机灵都是很实用的特质，这份工作我有信心做好，如果你能够和我在工作中保持正常距离，私下，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
蒋途的嘴角渐渐下去。
什么意思。
“从朋友做起？”他问。
“对啊。”姜唯点头，眼神认真：“如果合适的话，慢慢了解也不是不行。”
蒋途噗地一声笑了，没再说话，偏偏姜唯的目光这时直勾勾落在他身上。
他还没在她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明亮，认真，但又有几分看戏意味的挑衅。
蒋途有一种内心什么东西被推翻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对姑娘性格的猜测好像都错了。
姜唯还在看他。
蒋途敛着眼睫，把打火机滑进口袋里，对上她的视线：“逗你玩呢，选手不能谈恋爱。”
“是吗。”姜唯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那是我误会了。”
沉默了几秒，蒋途嗯了一声，单手插着兜，换了个方式问她：“我去附近的轻食店吃brunch，给你带？”
姜唯笑得很甜：“不用，我今天就吃食堂吧，想尝尝。”
......
同一时间的雷暴俱乐部基地。
由于获得了直接晋级名额，雷暴进入了长达一个月的休赛期，队员们的直播合同开始生效，每个人每个月都有必须完成的直播任务。
耗子刚开直播，就有邵梁的粉丝闻着味儿来了，在弹幕疯狂追问着邵梁的直播时间。
“别特么老公老公了，你们老公还没回来呢。”耗子没好气地翻着弹幕：“我怎么知道他几点睡的啊，我又不是他监护人。”
邵梁还没进训练室，就听到耗子的怒号。
看到他进来，耗子把电脑摄像头举起来，对着他的方向：“喏，你们老公来了。”
弹幕纷纷开始刷【看看老公】
摄像头的画面给到邵梁，他走到自己电脑前坐下，全程眼皮子也没动一下。
“看够了吧。”耗子把摄像头放回来：“还是爷宠你们。”
弹幕一片哀嚎，直播间又开始刷屏。
【没看够】
【怎么可能看得够】
【老公理我】
【老公你说句话呀TOT】
耗子没理，不一会又有开始刷礼物的，耗子看得老脸一红，但出于主播操守，只能硬着头皮把老板们的id念出来。
“感谢邵梁的亲亲老婆送来的摩天轮。”
“感谢看看邵梁牛牛送来的摩天轮。”
“感谢邵梁的小烧杯送来的十个摩天轮，老板大气。”
“感谢邵梁的原味袜子......”耗子还没念完先忍不住在直播间吐槽了起来：“不是，哥们真没想到你好这口，玩挺变态啊。”
不过邵梁早已习以为常，从走进来到现在，表情一丝变化也没有。
对面的赵源默默看了邵梁一眼，提醒他：“梁子，这个月还得播15小时。”
“好。”
邵梁打开训练赛之后就打开了直播，没开声音也没开摄像头，直播间后台始终置于小窗。
粉丝也知道他从来不在直播间互动，所以看直播一般都双开，一边挂着邵梁的直播间，一边又跑到其他队员的直播间刷弹幕。
这会儿粉丝们都集中在耗子直播间。
【鼠哥，让邵队发发微博呗，隔壁蒋少更新可勤快了】
【+1111111，蒋途天天发自拍呢】
【对啊，蒋途粉丝吃的可好了】
耗子撇嘴，偷看了邵梁一眼：“我都没见过他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