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我老舅,那可是个天赋异禀的能人儿!好像就没什么他不敢尝试的,年轻时踢武馆、闯鬼屋、斩野仙,胆子大的出奇!
老舅从小就力量过人,长大后更是打遍乡里无敌手。这性格自然不是一天半天养成的,最早的光荣事迹可以追溯到三四岁的时候。有次自己的哥哥被人欺负,按在了地上。那会儿老舅走路都还蹒跚着呢,对方都是七八岁开始上学的年纪了,结果捡起一块半头砖,一下子就给对方开了瓢。
你就说狠不狠吧,别看那孩子年龄大出他好多,后来看见他就哆嗦。
后来大了些,有次因为淘气,被同村一大妈告了状,回家挨了收拾。他报复的方式你都意料不到。农村人家会过日子,那人家院外种着几棵窝瓜藤,但是自从给老舅告状后,竟然一个果也结不出。那人家就很奇怪,明明开了花,怎么就结不出果?仔细看了却才知道,每朵花的花心都被挖掉了,这还能结个锤子呀!
稍微一想,就知道这事儿没别人。其实窝瓜也不值钱,但是又好气又好笑。于是又找上门去,说是来给六舅认错了。家大人一番审问,老舅就嘿嘿笑,说每天上学时候,顺手就用小刀把他家的花心给挖了。开一朵,挖一朵。这样作案,从外边不容易被发现。
得!又挨一顿收拾。
你就说这坏水儿掏的吧!
后边还有更惊人的事迹。“陀螺”这这玩意儿我不知道你们玩过没有。就是那种上边宽,底半截圆锥形,用鞭子一抽就会在地上转的玩具。也有俗称叫做“抽汉奸”。过去农村孩子没多少玩具,家大人也舍不得买。老舅他们一帮小伙伴,就想自己做。
大概流程就是先把木头剁一个方块,底下嵌上一个钢珠,然后削成一个圆锥。我也没做过,但是猜测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流程。
老舅扶着木头,一个小伙伴一斧头下去,然后。。。。。。
然后小伙伴扭头就跑了,其余的人也一哄而散。老舅还纳闷,出了什么事情?低头一看,手背上老大一个口子,肉翻着都能看见骨头了。
你就说我老舅多狠吧!也不告状,悄悄回了家,拿出针线(就是普通针线)自己缝!受过这种伤的人大概知道,也许当时是麻木不疼的。但是过一段时间,那是火辣辣钻心的疼啊!我老舅有办法,把手泡进水缸里缓解。。。。。。
后来功夫大了,大人就奇怪,这孩子怎么站在水缸那半天了,他在干嘛呢?过去一看可了不得,赶紧送去了医院。你就说这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么?
后来上了学,也是无法无天。老师前边讲课,他们就从后边窗户翻出去偷瓜。那个老师是个高度近视,黑板上的字都得凑近了看。那会儿还是生产队时期,学校后边就是生产队的瓜地。老舅他们摘了几个就往教室里扔,那会儿也是物资紧缺,老师听到响动还捡起一块尝了尝。
多少年后,那个老师又调回我们村里,做了副校长。街上遇到了我老舅,还聊了会儿,就和别人说:“这是个混球儿,那会可不让省心了。”
老舅反唇相讥说:“还说呢!我偷个瓜你还先尝尝呢!”
那老师臊得满脸通红,直嚷:“哎呀!你别说了,可别说了!师道尊严,师道尊严啊!”
后来到了十七八,在无数次与与周边乡镇、村落的小团体切磋过后,他们这波小伙伴基本就成了无敌的存在。
北方民风彪悍,有时候弄不清原因就打起来了。比如有一次挖河,中午都去吃饭了,本村一青年,平时老实巴交的,不知道怎么惹到邻村人了,被按在地上摩擦。等我老舅他们回来的时候,一看看到了情况,大伙儿立刻就怒了,一伙人冲锋一样爬上了对面河堤。我老舅一马当先,刚一冒头,就有一铁锹一下子落在我老舅脑袋边上。
其实别误会,并不是下什么死手,狠毒之辈很少,估计就是个威慑的意思。但是我老舅多勇呢!按住铁锹把,一下子窜上了河堤,顺势一送,铁锹把另一头就把对方给杵倒了。也不拿家伙,冲过去揪住一个一抡,直接就给扔河床里去了。等到我方第二个人冲上河堤的时候,我老舅都放倒三个了!
就像《雪中悍刀行》里说的一样,这高手过招呀,就像水牛打架,碰一下,分出个高低就行了。他们打架也都不是因为什么深仇大恨,往往就是年轻人谁也不服谁,一言不合就练练,打过一架也就拉倒,有的甚至还打出交情来了。
总之,都是十里八村的,也没有结成仇往死里欺负的,都不是土匪恶霸。后来他们就不满足这些了,进城去找摔跤馆折腾。也不知那些师傅,是不是混事儿的草包,就如现在网络上的“大师”一样。反正他们得手过几次,踢馆成功了。
后来老舅进了生产队挣公分。别看这些事迹看来好像是个好勇斗狠的小混混儿,其实他的本性还不错,甚至很善良。那会儿,家家都不富裕。其中有一家人日子挺苦,冬天没有柴火,实在没办法,这家大婶就去偷了一些生产队的。
这事儿放在那会儿,可就不是小事儿,要拉出来批斗的。就像小品里说的,这是“薅社会主义羊毛”。正好赶上我老舅守夜看摊儿,知道她家情况,不仅没为难,还帮着赶紧装了些,只小声说以后可别来了啊!
后来老舅被安排去开拖拉机,经常去远处给生产队拉沙子。那边有个老太太,无儿无女,孤身一人,日子过得挺苦。老舅就把当天的补助买成馒头,送给老太太。每次去都送馒头,把老太太感动的不行不行的。
但是有了正经事做,也没耽误老舅到处逞能。毕竟开着拖拉机呢,去哪折腾更方便了。
拉沙子的时候,他就听说某块有个废弃的小屋闹鬼。
最开始的时候,是有一个人内急,想去那里方便。刚进了小屋,脱了裤子,就听见有人咳嗽。给那人吓了一大跳,站起来也找不到人。这屋子本就没多大,他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就又解开裤子再蹲下,结果又有一个声音直接骂了:“赶紧滚!还想弄脏我的屋子不成?”
那人这次听得很清楚,是个老头儿!声音仿佛就在耳边,给吓得提起裤子就跑了。
后来有人不信,就也去了那个小屋,也遇到了相同的事情。但是好奇宝宝实在太多,见也没人受到伤害,也没什么“后遗症”,就拿那里当了旅游景点。
去的人多了,事态就升级了。再有人进去,往往就是一阵咒骂,夹杂着土石攻击。虽然也没什么大的伤害,但是显见里边的东西开始发脾气了,再说谁也不愿意被弄个灰头土脸,这才逐渐没人去了。
但是我老舅多好事儿呀!问明白了在哪块,有次顺路就去参观了。刚一进门就被扬了一把沙子,好在我老舅早有防备,没被迷了眼。但是心头也是火起,冲着里边就是一顿海骂。然后里边就没了动静,我老舅进去转了一圈也没看见啥就走了。再往后,听说那屋子就干净了。谁再去也没事发生了。
许多人都说是那屋子闹鬼,但是凭我听故事的经验来看,那应该是个修行不高的野仙儿,估计是个黄鼠狼或者刺猬一类。而我老舅的阳气太足,胆子又大。所以野仙无可奈何,又惹不起,就被气得搬了家。
说起野仙儿,还有一个事儿。也是生产队那会,有段我老舅被派去夜里看守果树林。村里的果树林同时还是坟地,总有灵异传闻。所以这活儿虽轻松,却是很少有人愿意干。然而我老舅却是天生的狂徒,根本不管那一套,有时候就在坟头上靠着睡觉。你就说这胆子!
那会儿,同时还流传着一个传说。村里来了两条蛇,两条大蛇!黑色的,三四米长,成年人手腕粗细,据说有些道行。村北的果树林那一块比较荒僻,又竟是坟头,所以这两条蛇就总在这一块活动。
可能有人会怀疑这是蟒蛇,但绝对不是!我们这块吧,不仅没有蟒蛇,也没有毒蛇,就连寻常的蛇都没几种,我从小到大见到最长的也就一米多。大多是花花绿绿的菜蛇,和土黄色的土蛇,前者不咬人,后者咬人。至于其他颜色的蛇,几十年都见不到几条。
所以这么大的蛇哪里来的就是个谜,也很吓人。那段这两条蛇就经常出现,虽然并不伤人,但是谁看见了都吓得扭头就走。就有人说,这是修出了一点道行,出来显能。
其实有懂行的说过,按道理讲,这也是犯了忌讳。既然有了道行,就应该老老实实躲起来修行。哪能随随便便露出本身,光天化日之下出来吓人,那必然要挨收拾。
直到后来有一天,它们遇到了我老舅。当时我老舅巡查果树林,提着一把铁锹,可不干嘛呢。该着这两条蛇倒霉,又出来显能,却遇到我老舅了。
初时我老舅也被吓了一跳,但是瞬间火起,怕这么大的蛇会害人。提起铁锹就冲了过去,没几下就拍死了一个。另一个长虫扭头就跑,我老舅紧赶慢赶,还是叫它给逃了。但是也被我老舅给伤了,一铁锹斩下几十公分长一截尾巴。
后来有人知道,说是跑去了临镇某村的一块野地藏了起来。那块的草,后来长得比别的地方场长出一大截。那村的人,从那会儿都绕着那块走。
现在老舅老了,看上去也就是平平无奇的一个胖老头。每当我想起这些老舅当年的故事,颇有一种廉颇老矣的感慨。要是搁在古时候,估计我老舅就是一个豪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