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们便在刘教授的书房里喝着茶水闲谈起来。
一直到佣人买菜回来,做好丰盛的晚餐,招呼我们到一楼的餐厅用餐时,我们才暂时结束了这次聊天。
通过这次长谈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刘教授完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学究,无论是对历史方面,还是在考古领域的研究,他只要一提到这些,就显得异常的兴奋。
由于避免不了倒斗这个话题,四爷在这期间,也讲述起一些从前在古墓里的经历,这也是刘教授一直在追问我们的。
不过,对于口若悬河惯了的四爷来说,在讲故事的时候,当然也免不了添油加醋的润色几分。
当刘教授,听到有些不合理的地方后,便立即会和四爷争执起来,常常会把四爷怼的哑口无言。
到了最后,搞得四爷每次都闷闷不乐,刘教授又反过来嬉皮笑脸的哄着他再讲。
难怪,俗话说“年纪大了就变成了老小孩儿”,看到他们这样,我就在想,是不是当我老了以后,也会变的和他们一样?
在佣人吴妈的催促下,我们来到了一楼的餐厅里,我看到餐桌上摆满了各种令人食欲大增的菜肴。
不过,我看到刘教授却是露出一张脸苦瓜脸来,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吴妈做的饭菜不好吃,可当我尝过那些菜肴后,发现吴妈的手艺是相当不赖的,特别符合我跟四爷的胃口。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刘教授是两广人,口味方面会比较清淡,不太喜欢这些重油重辣的食物,并且每次都会嫌弃吴妈做饭口味太重。
可却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吴妈是他用过所有的佣人里面,算是做菜最清淡的一个了,而且也会做几道两广小菜。
就比如,今天桌子上的饭菜就有两道菜,一道是素炒空心菜,还有一个就是白斩鸡,只不过蘸料上放了些许辣椒。
饶是如此,刘教授还是不免数落上吴妈几句,或许是因为吴妈在刘教授家做佣人时间久了,知道刘教授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还了几句嘴后,从蒸锅里有端出来一条清蒸鲈鱼,要知道这可是刘教授的最爱。
当看到那条清蒸鱼后,刘教授的脸上才缓和起来,更是让吴妈拿出来上次一个朋友探望他时,送给他的酒,名字叫“玉冰烧”
玉冰烧酒历史悠久,始于清朝道光年间(1830年)的一个酒庄,是两广迄今仍在原址生产的百年老字号,以善酿醇旧米酒饮誉中外。
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酒庄第三代传人用米酒添加肥猪肉,以陶埕浸泡陈酿,发现以此酿造的米酒酒味绵甜柔和、酒香豉香浓郁、酒体丰满,且酒液清澈透明,不再混浊(当时米酒工艺是蒸完酒后经过简单调兑即出售,酒液混浊呈乳白色)。
在确认了添加“肥肉”对提高米酒的酒香、酒味、酒液澄清度有很大作用后,并以此创造了玉冰烧酒“肥肉酝浸,缸埕陈藏”的独特米酒酿酒技艺。在米酒中浸泡的肥肉就像一块泡在酒中晶莹剔透的“冰块”,而当时民间将蒸馏的米酒俗称为“烧酒”。
酒庄传人受此启发,创造性地把这种新工艺米酒取名为“肉冰烧”。又因“肉”字不雅,而粤语上的“肉”字与“玉”字同音,且浸在酒中的肥肉呈白玉色,于是就把“肉”字改为粤语同音的“玉”字。经过浸泡“肥肉”的米酒清澈透明,显得冰清玉洁,所以确定以“玉、冰、烧”三字为酒名,这就是“玉冰烧”名称的由来。
据说,这种就是“豉”香型号称是“白酒第六种香型”,其酒液清澈,具有独特的香味,回口清冽甘甜,深受当地人喜爱。
玉冰烧因为加入了肥猪肉酿酒,所以会有一点点脂肪的味道,如果搭配油腻的食物,那么酒的口感也会很“腻人”,所以在喝玉冰烧的时候,一定要搭配清淡的食物。
说实话,还是第一次尝到这种酒,怎么说呢?做为一个北方人来讲,这酒喝起来没什么味道,清淡的像水一样,略微有些发甜口。
尽管我平时并不怎么饮酒,可这玩意儿要是真让我喝,估计我也可以喝倒一片。
四爷这个老酒鬼,早就迫不及待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儿,嘴里砸吧砸吧,脸上表情疑惑,又一口将杯子里剩余的酒水,一股脑全部喝进了肚子。
随后,一脸不可思议冲着刘教授说道:“我说老刘,咱们别开玩笑行吗?您管这玩意儿叫酒?这不就是白开水吗?”
四爷的话一出口,气的刘教授一把将酒瓶子搂在了怀里,说道:“这可是好酒,换做平时我都不舍的喝,你要是不喝别给我浪费!”
说着,刘教授把酒瓶子盖拧紧,搂抱在怀里,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生怕被别人抢走他心爱的玩具。
实际上,也怪不得刘教授反应这么大,毕竟我们的家乡距离他的家乡太远,正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生活习惯上的差别还是很明显的。
就拿这玉冰烧来说,我们嫌弃他没味道,可能在刘教授的眼里,意义或许却完全不同,玉冰烧就代表了他的家乡,寄托了他对家乡的思念之情。
最后,还是吴妈拿出了两瓶东川本地的酒,要知道东川本就是一个产酒的地方,并且很多酒都非常有名气,甚至占据了我国白酒的半壁江山,例如:绵竹剑南春、五粮液还有泸州等等。
并且,据说早在两千多年以前的春秋时期,这地方就已经是产酒了,可谓是历史悠久。
在吴妈的调停下,我和四爷两人喝了三瓶当地酒,而刘教授则自己守着玉冰烧喝了小半瓶。
吴妈怕我们喝出事儿来,尤其是刘教授,酒量很是一般,再加上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像从前,吴妈平时就老管着他,不让他喝酒,这回更是无情的一把夺过酒瓶子,把他给臭骂了一顿。
当看到喝多了的刘教授,像个小鸡崽儿似的,被吴妈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我和四爷相视一笑,似乎是同时看出来了吴妈对刘教授或许有些不一样的情愫。
只不过,刘教授在感情方面一根筋,这条老光棍一心都扑在考古上,却并未留意身边的有情人,或许我们能帮忙撮合一下他俩也说不定,毕竟我对吴妈还是挺喜欢的。
正在我跟四爷笑眯眯看热闹的时候,刘教授这货竟然不争气的吐了,吴妈赶紧让我们帮忙照顾一下他,而她自己则是赶紧去卫生间里打水,回头好给刘教授擦拭一下。
四爷看到这情形,干脆直接说了一句:“人老了就是不中用,才喝这么点酒,就困的要死,那个小峰啊!老刘可就交给你了,替吴妈照顾好喽!我得回去睡会了”
四爷说完,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的朝着吴妈之前准备好了的客房,嘴里哼着小曲走进去,只留下搀扶着刘教授的我在原地凌乱。
“我靠!好你个赵老四!果真是不讲义气!”我在后面发着牢骚说,
看看刘教授迷离的样子,我也不能不管他,只好强忍着呕吐物的恶心,将他给架起来,打算先送他回房间。
当我靠近刘教授时,就见他在迷迷糊糊之间,看了我一眼,然后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哈哈!是……是你啊!你知道吗?我的那……那两个最得意的学生,冯……冯岩还……还有王志国,都……都是因为你们而死的,哈哈哈!”
我看着此刻喝醉了的刘教授,不明所以的问他:“刘教授,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就……啊就是因为给你们两……两个弄身份!他们才……才不得不死!可……可我又能怎么办?我对不起你啊!小岩!对!还有志国!”刘教授此刻又把我当成了冯岩,一双手捧着我的脸,老泪纵横的说道。
我此时的心情五味杂陈,为了有人因为我而死,心里很是不好受,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也不完全是我造成的,说这话并不是为了推卸责任,而刘教授如果不加入组织,冯岩和王志国也不会死,或许依旧跟着他继续从事考古工作。
于是,我问他说:“既然知道你害了我们,为什么当初还要加入组织?说到底,我们的死你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小……小岩!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之所以这样做,你和志国可是知道的,当初学校要叫停我们的项目,不在给咱们拨款,要不是后来组织上有人找到我,说能给咱们想办法,耗费巨资造了一座假战国墓,并且出土文物上百件,哪还会有咱们后来的研究所,这些你和志国可是知道呀!怎么如今全怪到我一个人的身上,你们只不过是咱们研究所成功路上的垫脚石,终有一天我会让人们都知道,咱们的研究方向是对的!是有价值的!哈哈哈!”刘教授说着,像是疯了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他说的这些,原本还对他有着的一丝怜悯也当然无存。
恰巧,吴妈这时候打来了水,将他身上的呕吐物简单的擦拭干净后,我帮着吴妈把他送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