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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最后的告别

车子停在离波特兰很近的路边。哈迪斯紧张地靠在司机的身边,双臂交叉,眼睛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我们周围漆黑的区域,只有附近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在附近,我正站在街边的公用电话前,它显然因不用而陈旧且布满灰尘。幸运的是,当我插入25美分硬币并输入熟悉的海瑞塔号码时,它仍然处于良好的工作状态。

现在,我几乎不耐烦地把电话放在耳边,听到缓慢的拨号音响起。我的手指紧张地敲打着黑色的听筒,同时我的脚也坐立不安。我很明显很焦虑,我找不到自己冷静下来的意愿——现在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紧张。

突然间,一直忙于打量四周的我的眼睛,竟然碰到了哈迪斯的眼睛。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他在看着我。现在,我注意到他的眼睛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不再是刚才那双警惕、谨慎、惊恐的眼睛,还在四处扫视着我们。现在,有几分温柔,几分温柔,那么关心和关心地看着我;在我们重新团聚的关系开始时,他总是给了我很多这样的表情。

那一刻我停止了坐立不安,我所有分散和凌乱的注意力现在都集中在他身上。我们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那样看着对方。正如我们所做的那样,我能感觉到自己开始稍微平静下来。乱七八糟的神经开始驻留,脑袋里的思绪开始变得不那么分散,越来越稳定。然后,当哈迪斯的嘴唇开始从原本抿成的冷酷线条中稍微翘起一点,他露出了我一直喜欢的那种温柔而慈爱的微笑时,平静开始变得多一点。这与他的眼神相得益彰,也让他看起来更加放松和自在。看到他这样的样子,我自己的嘴角也微微一笑,

“你好?”

我被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让我从盯着哈迪斯的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回到了我正把公用电话听筒放在耳边的现实。我这才意识到缓慢的拨号音已经不存在了,海瑞塔已经接听了电话。

“你好?”她又说了一遍,听起来更加好奇和困惑。“有人吗?这是谁?”

“……海瑞塔……”我呼出一口气,完全摆脱了僵硬的状态。“海瑞塔,是我 ……是梅琳迪亚。”

突然听到一声喘息,突然她大声喊道,“梅尔!我的天哪,你知道镇上发生了什么吗?!你不会相信的!”

我没有理会她在我耳边尖叫什么,而是努力开口。“海瑞塔,听着……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但当海瑞塔尖叫得更大声时,我无法继续说下去,“你的妈妈,梅琳迪亚!她……我甚至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突然拥有了所有这些怪异的力量和东西!她可以控制树木和举起汽车赤手空拳冲破建筑物!她甚至用弓和箭与这个拥有某种奇怪魔法能力的辣妹战斗!”

那一刻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跳停止了,因为我终于注意到她在尖叫什么。我能感觉到喉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大疙瘩,让我那一刻无法正常呼吸。我的头又开始抽痛了,我能感觉到自己在颤抖。

“你现在在哪里?”我问道,尽管肿块很痛,但我还是很难说话。“你安全吗?”

“是的,我是……”她回答。“我和我的父母与其他人一起被警察疏散到城镇边界,但我们还在这里……天哪,梅尔……我无法告诉你我有多高兴能和爸爸妈妈一起安全……但这很糟糕要知道他们今天早些时候才回到希瑟顿,只是被疏散,所有这些奇怪的事情都发生了……”

听到海瑞塔告诉我的话,我现在想哭。想到希瑟顿镇的居民实际上必须被疏散……这让我想到了这样一个事实,即他们的生命现在是如何受到威胁的,得墨忒耳正在肆虐。说到得墨忒尔,一想到现在,因为她所做的,人们终于能够看到她的真面目,我就畏缩了,这不是一件好事,我现在感到畏缩。

我没有意识到海瑞塔还在说话,直到她告诉我,“梅尔,我认为你最好不要很快回到希瑟顿……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不是你安全回来。”

就在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不回来了……我再也不回来了……”

很明显我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她皱着眉头,因为她想知道我为什么不祥地说出这样的话。我认识她太久了,以至于我已经可以想象出她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好吧……你说的真让我毛骨悚然。‘你永远不会回来’是什么意思?”

我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在这一刻保持清醒,然后回答说:“我要走了,海瑞塔……我要去很远的地方……”

“你在说什么?”海瑞塔问道,听起来更加疯狂。“你要去哪里?或者更重要的问题是;你为什么要去?”

诚然,我回答第一个问题要容易得多,因为我只能简单地回答“希腊”。但是不行,我不得不去回答更难的第二个问题。

“我……很危险……”

当我想到我为什么永远离开希瑟顿时,这是唯一能想到的词。我说那个词并不是因为得墨忒尔很危险或者即将发生的世界末日很危险。我很危险。无论我走到哪里,麻烦都接踵而至。就那么简单。我的意思是,看看现在。我一直在镇上,现在两个强大而危险的女神之间正在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导致镇上的居民纷纷逃离并被疏散,以免危及他们的安全。

电话那头的海瑞塔嗤之以鼻,“什么?拜托,梅尔。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又不危险。”

哦,你不知道多少……我沮丧地想。

“……我……我很危险,海瑞塔……我希望……我希望我能告诉你……但我不能……”

每说出一个字,我都能感觉到眼后部和眼角越来越灼热,我竭尽全力忍住即将掉下的大量眼泪。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脏重重地撞击着我的胸膛,同时它散发出那种不舒服的下沉感。

“别搞笑了,”海瑞塔责备我,虽然我可以从她沉重的语气中清楚地听出她对谈话的进展感到担心和恐惧。“梅琳迪亚,我想你一定是疯了。你并不危险,要让我相信那些愚蠢的话,唯一的方法就是告诉我原因。”

那一刻我根本没有回应她,仍在努力保持冷静,不要让自己崩溃成为一个哭泣的残骸。我只是静静地等着她再次开口,没有发出声音。她知道,她也在做同样的事情,静静地等待我回答她。但是几秒钟过去了,我们谁也没说什么,只是在等待对方。

无法忍受这种沉默,又不想打破这种沉默,我转过头,将注意力集中在哈迪斯身上。他还在看着我,但平静的表情已经不见了。他的眼神又恢复了紧张和忧虑的样子,弯弯的眉毛紧锁在紧皱的眉头上,他的嘴唇紧抿着,直到刚才他的嘴唇弯成弧形的那一点微笑的痕迹都没有了。.我知道他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这就是导致他恢复冷酷表情的原因。但他留在原地,没有朝我走来,给我留下了结束电话所需的空间。

而说起那通电话,接下来听到的大概就是我破碎的心的断点。

海瑞塔用一种充满悲伤和担忧的声音说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梅尔。你可以告诉我任何你想说的,不管听起来多么愚蠢,我仍然会在那里听给你。”

终于,强忍住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在我可以让“我猛烈抽泣时喘着粗气”的感觉压倒我之前,我快速地吸了一口气。我立即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然而,话虽这么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想让我跳动的心碎掉,变成一团抽泣的烂摊子,无法处理从内心吞噬我的内疚感。

深吸一口气,这大概是无数次了,我用仅存的一丝平静回答道:“非常感谢你,海瑞塔。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感谢你成为我所能做到的最好的朋友曾经要求。谢谢你总是在我身边,不管怎样。我真的很希望,我全心全意地希望我能做点什么来回报你。我真的希望如此。”

又深吸一口气,在海瑞塔有机会说话之前我继续说下去。“我很抱歉不得不离开你。我很抱歉不能告诉你为什么。我很抱歉向你隐瞒了这么大的秘密。我为一切感到抱歉。我非常非常抱歉……”

“哇,哇,哇。什么?什么‘大秘密’?”

我忍住不想再说下去,真想揍自己的脑袋,不小心让这么重要的一件小事从我嘴里漏了出来。由于突然加入了我一直对海瑞塔保密的“大秘密”,我让这个本来就很困难的告别电话变得更加困难。

说到海瑞塔,她显然对我一直对她有所隐瞒感到不高兴。就像大多数“最好的朋友政策”一样,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我们必须告诉对方我们的秘密,因为最好的朋友是我们应该非常信任的人。很明显,我违反了上述规则,而且我无意中给了海瑞塔这样的印象,即我对她的信任程度不够高,无法告诉她我的秘密。

“你有什么没告诉我的,梅琳迪亚·哈涅?”

我的心跳得很快,为了我的缘故,我无法让它慢下来。因为不小心让那件事滑倒而想打自己脑袋的冲动非常强烈,但我无法用手去做,因为我的思绪正忙于专注于既然谈话出了差错我能做些什么。

电话里,我能听到海瑞塔不断地喊我,看得出来她对我突然的沉默很不耐烦。但由于我目前不知该说什么,我无法说出任何话来。

也可能是因为我脑海中的那个声音。

……就此结束……别无选择……她在希瑟顿见过太多……不值得向她暴露自己和你兄弟的身份……你不能向她解释,否则后果自负……

此刻,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我发现自己正在按照声音所说的去做,因为现在这似乎是最简单的出路。但是,我确实说了一件事,而这件事最终使谈话彻底停止。

“…一切…”

我心情沉重,泪水开始真正流下我的脸颊,我把电话从我身边拿开,在海瑞塔有机会继续下去之前,我挂断了电话。

但是,我的手并没有松开听筒。它仍然紧紧地抓着黑色塑料,颤抖着把它从架子上拿下来,带回我的耳边。我的手指也很想尽快拨入海瑞塔的电话号码。如果说我对我刚刚以某种方式结束与我最好的朋友的事情感到满意,那将是一个谎言——如果我自己这么说的话,我做了一件非常糟糕的工作。我让她悬而未决,没有解释为什么我必须那样离开她,我很确定我也给她留下了这样的印象,即她不够值得信赖,无法知道我无意中泄露的秘密.简而言之,我肯定会让她对我刚刚对她所做的事感到厌恶。

但紧接着,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微微)不情愿地把头从手机上移开,看向了哈迪斯。他在他午夜的眼睛里带着如此关切地注视着我,以至于我能感觉到他所说的关切渗入我的真诚。

“……珀耳塞福涅……”他轻声呢喃,没有打破我们周围夜晚——或者清晨——的寂静。“我们必须去。”

我们实际上仍在逃跑途中的事实又回到了我的脑海中,我能感觉到我的心又一次沉重地倾斜。我突然有一种不想离开的冲动;回到海瑞塔身边,和她在一起,并为让她在这么多事情上无所事事并抛弃她而深表歉意。那一刻,那种冲动非常强烈,与现在迅速采取行动的需要作斗争,因为很明显,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了,哈迪斯和我真的需要尽快离开。我讨厌那种矛盾的感觉,讨厌我实际上在我想做的和我需要做的之间徘徊。

最后,理智让我决定,需要显然比想要更重要,我半心半意地让自己放下听筒,让哈迪斯带我回到车上。我强迫自己忽略我穿着的睡衣口袋里还有零钱的事实,也强迫自己忽略那种痒痒的感觉,想跑回电话,投入25美分,拨通海瑞塔的号码,然后毫不犹豫地向她倾诉一切。

但在那种冲动压倒我之前,我回到了车里,我松了一口气,因为现在有一个物理障碍——门——它加强了坚持我的决定而不是迷失方向的必要性真正更紧迫的事情。几秒钟后,哈迪斯也回到了驾驶座上,我们又一次回到了去波特兰的路上。

我情不自禁地看着窗外的电话亭,脑海里回想起刚才和海瑞塔的对话。因为它在我脑海中仍然很新鲜,所以我记得每一个细节——她的话、她的语气,以及对我刚刚告诉她的任何事情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清晰音符。这让我的心痛苦地跳动,让我因不得不做这样的事情而感到内疚。眼泪继续往下掉,但我懒得擦去,任它们流到我的下巴尖,滴到我睡裙的棉布上。

一只温暖的手落在了我紧握在一起的两人身上。我泪流满面地抬头看着哈迪斯,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我,一只手还在操纵方向盘。

他一开始什么也没说,只是轻 轻地捏了捏我的手。但他的眼中有一种充满安心和安慰的神情;一种对我说话的表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因为我会在这里等你”。虽然这可能不足以抚慰我因 友好地切断与海瑞塔的一切而感到心碎的感觉,但我至少对丈夫还在我身边这一事实感到些许安慰。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伤害会那么容易消失。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闭上眼睛,倒在座位上,对过去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一切感到筋疲力尽——无论是情绪上还是身体上。我的脑袋里思绪万千,我的喉咙因无数次形成的内疚和悲伤而疼痛。我只想休息,一个人呆着,试着忘记一切。在这一点上,这真的对我造成了伤害,对我脆弱的灵魂来说是一个完全的负担。

哈迪斯并没有试图打扰我,让我摆脱自我隔离,他悄悄地把手拿开,放回方向盘上,默默地继续开车。我很感激他没有试图交谈,只是让我保持沉默。

但如果我现在没有选择沉默,我会告诉他我是多么感激,至少,我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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