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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清野面色复杂的跟在两人身后。
他和梅清殊是一体同源,都不曾得到羽翼的权限,而黑眼镜不仅得到了,还享有他的本源之力。
看着面前正在缓缓消散的金色羽翼,梅清野不太高兴。
自从他被强制剥离凝聚,被困于深渊,只有借着梅清殊才能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一人被留在那里,还要时不时的去各处捡梅清殊,避免他再次被留下。
可是哪怕他这样对他,梅清殊都不曾放开自己最核心的权限给自己。
黑眼镜只是把他从深渊中带了出来,他就给了他权限,还把权柄具象化成羽翼印在黑眼镜身上,哪怕他现在并无法掌握。可是再加上本源之血的存在,那就是只要梅清殊还未消散,他就拥有最顶级的,远超小世界掌控者的能力。
在帝都,各位执掌者就是凭借着所掌握的权柄来管理修复小世界、以及镇压深渊的。
强忍着身后几乎要把自己灼烧的眼光,梅清殊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刺痛了梅清野,但是他终究是身处深渊,无法掌握帝都的东西。
权柄给他,与他有害无利。
在即将回去解雨臣身边,羽翼也彻底消散,黑眼镜也回过神了,想到刚刚的那个吻,他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面前的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转过身来,把梅清野拉至两人身前。
梅清殊不过看一眼,就知道身后灵已经消散了,但是由于自己的权柄的庇护,诡物带来的能力却保留了,甚至因为血脉的渡炼,眼睛的能力更上一层楼。
既然眼睛已经修复,那么就可以就可以学着使用羽翼了。
来不及思考黑眼镜的举动了,因为时间已经不够了,从他做了决定开始,这场局已经布下了。
梅清殊拉着黑眼镜的手说,“闭目凝神,仔细体会。”
看到黑眼镜顺从的闭上了双眼,他才接着说,“这副羽翼就留在你身上了。本来我还在犹豫你能否掌握的了这样巨大的力量,但是既然已经用了,那就给你了。”
“但是在这里,毕竟是超自然能力,我就只保留了飞翔以及屏障的作用。”
说完,就感觉到梅清野充满欢愉的情绪,梅清殊也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才接着说了下去,“羽翼最小可带你飞,最大的话,一扇一拂就可以造就风浪。”
“屏障主要是为了保护你。我了解了你的生活,但是我不明白,你无所欲无所求,为什么要去往那些对你们来说就在生死之间的地方呢?”
黑眼镜已经知道了羽翼的秘处,就这么的松开了梅清殊想要离开的手,吊儿郎当的倚在石壁上,掏出烟拿了一支叼在嘴上,也不点燃,就这么咬着说,“你不明白?”
“其实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下地。”
“我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为什么也要这么做呢?”
“一开始我只是想着死在下面多好,还不用在找好地方了,可是爷运气好,一直没病没灾的。”
“后来遇到了老道士,他就把我带往玉山教了我几年。”
“也前往了德国留过学,但是当我回国时,我惊觉老道士已经不在了,我也没了归处。”
“我下地到现在,只是为了,”黑眼镜顿了顿,满目苦涩,“直到遇见你,我才发觉有人知道了解我的过往。”
“我并不是无根浮萍,也不是人世间游荡的幽魂。”
听到这里,梅清殊把黑眼镜嘴上的烟拿了下来,同样倚在墙上,打了个响指,小火苗就点燃了香烟,他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青烟,“等我结束了这在说吧。”
拍了拍还在愣神的黑眼镜的肩说,“走吧,小花再找我们。”
梅清殊走了几步站在梅清野面前,“走吧。”
“你犹豫了。”
“那是我的错。”
“那我呢?你考虑过我吗?”
梅清殊沉默不语,直到三人已经走到原地了。
看着呆愣在那里的解雨臣,梅清殊走上去把人揽在怀中,“说清楚了?”
解雨臣眼色无神,“你说他怎么舍得抛弃自家孩子去给别人养侄子呢?”
“这是一场局,你们都身在局中,他只能割舍做出选择。”
解雨臣抬头看向梅清殊,“那你呢?你不在局中为何这么做。”
“我有我自己的局,”他不能和他们说太多,“你想知道吗?我告诉你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梅清殊没有理会那边叫嚣的解连环和陈文锦,低下头看着解雨臣的双眼,“你想知道吗?”
解雨臣摇了摇头,“算了,没有必要了。”
“那就休息吧,快到终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