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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清殊刚离开没多久就感应到他们从张家古楼中出现了，而刚好这个时候几人已经碰面了，于是梅清殊只能让梅清野离开，省的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但是他忘记提醒左世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也或许是他本就没有想瞒着黑眼镜。

收回对营地的感应，梅清殊看向坐在前面安安静静开着车的兄弟两个，不经意间，他的视线和开车的左殊言对上了，他的眼神有些瑟畏，这令梅清殊瞬间皱起了眉，两个人怎么养的，怎么把人养的这么胆小，小家子气。

不过也就是这么一眼的胆怯，之后的左殊言再次恢复了往常的沉稳安静了。

他再次看向了坐在副驾驶上的左殊野。

他的人和名字一样，正对应了一个野字。

他其实不明白，作为同胞兄弟的两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呢。

一个沉稳如机，一个动若疯兔。

想到当初，他不免会想起黑眼镜。但是他桀骜不驯，他潇洒不羁，不应该是现在和自己在一起感情所困的样子。

那段时间虽说是梅清野掌握着身体，但是还有一抹分神在外，用于防备，以免危机的时候自己醒不过来。

想不明白梅清殊也不准备接着想了，直接把他归功于是在梅清野的影响下才这样的。

因为刚把人带回来的时候，哥哥的身体不太好，就一直被保护着；弟弟则是被梅清野不受任何拘束的养了一段时间，成功的学到了梅清野身上不受控的性质。

也正是因为他是被自己养过一段时间，所以只要他不去破坏核心，实验室、左家也不会管他过多，一直到哥哥身体稍好，两人才开始了暗无天日的学海遨游。

再次回想起之前的谈话，还有实验室的时候左行之的话，但是他们....算了，毕竟还是个孩子，自己不应这么苛刻。

“你们还记得我带你们回来是要干什么吗？”

兄弟两个不明白现在提起这个事干嘛，哥哥要开车，于是弟弟就转头对着梅清殊。

“先生是要我们守护左家？”

梅清殊点了点头，“我曾经是想过让你们守护左家，可是你们知道吗？我这次回来已经有两个人在质问我对你们所做的决定了。”

两人回想起了这些年不太对劲的几个人。

一个是处理物管局之事就不怎么回实验室的左行之；

一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出过那次任务就一直流浪在外，没有召唤就绝不回实验室的左世言；

最后一个就是在和族老大闹一场之后，在外建立上霆轩的左世良。

不管是谁，都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也就只有他们会心疼他。不。还有大族长左清之，他也很是关心在乎自己两人，只是与他肩上担着的左家传承千年的任务来相比，那是他不能松懈的使命，更别说他还是被先生选中的人。

左殊言只是看着呆愣，但是他有对数据的绝对敏感，“是行叔和良叔吧。”

有了他的提点，左殊野也明白了，“清叔有自己的事，如非必要不会离开核心；言叔只是看着大大咧咧，实际上很是谨小慎微，所以他或许也想过要这样子做，只是自己下不了决心。”

“你们既然知道，那你们的选择呢？”

说到这里，连开车的左殊言也忍不住用后视镜一直看着梅清殊，两人同样认真，“先生，我们是您养大的，本当听从您的选择。”

梅清殊探身揉了揉弟弟的头，“你们不要太过紧张，我没什么意思。”

想到那个满脸认真的人，梅清殊第一次在这边真心的笑了，“只是我们的言野啊，也得到真心疼爱自己的人了。”

他还记得当年梅清野刚遇到两人时的样子，瘦骨嶙嶙，但还有自己的坚持。

这引起了自己的兴趣，那抹分神醒过来，压下梅清野，就隐藏在暗处观察着两人。

看着他们饥寒碌碌，看着他们宿友自持，看着他们哪怕自己艰难度日，也会对寻来的人一丝温情，于是他就带着他们走遍了整个大地，带着他们清理诡物压下混乱，看着他们就算见证了人世间的所有罪恶，也仍旧保留一片善意，哪怕之前还经历过以善报换来恶果，也不曾遮掩自己的那片澄净。

最终他让梅清野把他带回来实验室，他们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只是他忘记了，此方不是界外，还会有人心疼他们，还会有人不希望把这些东西压在一个孩子身上。

虽然左清之没有和自己说，但是梅清殊从他的一些小动作中也看出来了，他不希望是这样的，他更希望自己担着，他也在心疼这些孩子，只是自己的进程在，他不能放弃那些，而且他也知道，只要自己知道了这些事，就会明白他的态度。

这里终究不是界外，不是帝都。

他们都是有人爱的，而且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了，没必要在隐瞒下去了。

“我这样说的意思是，我们的核心实验室已经有进展了，就快要结束了，已经用不上你们了。”

兄弟两个这才松了口气，不再担心自己认为的因为不合格而被放弃了。

“你们以后就自由了。”

“你们可以和实验室的其他人一样。自己选择自己所喜欢的，或者看看那些实验小组那个比较看中你们直接加入也一样的。”

梅清殊看着面前的两小只，心中每处满是骄傲自豪。虽说是自己这边停止的，但是这些年的学习下来，两个人还是很厉害的。

凭借他们的能力，如果不是这一代的族长左清之还是年轻有活力的，他就可以成为下一代的大族长。不过。事情已经要结束了，他们自由了也好。

梅清殊打开车窗，伸出手抓住外界自由的风，又松开手指，感受风在指尖掠过的感觉，轻柔凉爽。

自己没能够得到的，自己可以给他们。

就在这一瞬间，他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那个人。